宋景學聽后看著肖國相問道：「督導組在哪裡辦公，你們有查到嗎？」

肖國相聞言卻是打量了宋景學一番之後說道：「宋書記，難道你不希督導組查清楚雲海的問題？」

宋景學聽后立馬說道：「胡說八道。」

可說完，宋景學卻是嘆了口氣，他希查清雲海問題，但他更希，是雲海自己查清楚，他很不喜歡現在這種被的覺。

肖國相事到如今，也不對宋景學一味的客氣，而是看著宋景學說道：「宋書記，我記得你當年剛剛調到雲海，是宗孚同志第一個接見了你吧？」

宋景學聞言便道：「宗孚同志，時任雲海省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所以他第一個見了我。」

肖國相點點頭，然後說道：「我記得，當初宗孚同志和我提到過你，他說，他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與雲海的很多幹部不同，說你，像一隻翱翔天際、經百戰的鷹，上，有一種勁兒，這種勁兒，是不畏困難的韌勁兒，也是不懼強權的狠勁兒。」

宋景學看著肖國相沒有說話，可肖國相卻接著說道：「但宋書記，這種勁兒，我現在在你的上，看不到了。」

宋景學瞇著眼問道：「什麼意思？」

肖國相嘆了口氣，隨即抬起手說道：「我現在，只看到了你宋書記上，那翼的羽，不像當年的戰鷹，反倒像是一隻漂亮的金雀。」

說罷，肖國相便站起了來，背對著宋景學說道：「我今年，六十二了，孫子都快上初中了，來年啊，我也就退休了，這些年，陪伴家人的時間太了，但是，這最後一班崗，我得站好，雲海的污垢，我就算捨得一剮，也得理乾淨。」

說著，肖國相轉頭看向宋景學說道：「我孫子說，他最想去的大學，就是雲海政法大學，我啊，在退休前，得為雲海的這些孩子們，做點什麼。」

這話說完，肖國相便邁步離開了。

宋景學看著肖國相的背影，張了兩次，可卻都沒有說出什麼來，只能看著肖國相離去。

這一夜，宋景學始終待在了辦公室里，他在審視自己，也在反思自己，他被肖國相的那句『金雀』和凌游的那句『不粘鍋』深深的刺痛了。

他以往，只覺得自己是個在平凡不過的普通人走到了如今的位置，所以他倍珍惜，他珍惜這一切的來之不易，他怕失去，更怕這段路到此為止。

可如今，他才終於學著去反思自己的上的問題。

這天，太剛剛升起，宋景學趴在桌上也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而伍明卻在此時，急匆匆的走進了宋景學的辦公室。

「書記，書記。」伍明顯然是一路從步梯跑了上來，連電梯都沒來得及等：「書記，剛剛得到消息，月州、海樂、棋山等多個地市，昨晚至今晨，有十七名幹部被帶走，有的，是昨晚在家被帶走的，還有的，今天一早，在單位就被帶走了。」

宋景學聽了這話，頓時清醒了過來，起看著伍明說道：「是督導組帶走的嗎？」

伍明點頭道：「月州市審計局的副局長劉絳，是今晨剛剛到單位的時候，就被帶走的，對方出示的份，就是督導組的份。」

宋景學不吞了口口水：「這麼快就行了嗎？」

而此時，在凌游的辦公室里，他也得到了消息，於是他便急忙對季堯說道：「你去調查一下，被帶走的這十七名幹部，都是誰？」

季堯聽后連忙應下之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凌游拿起手機，下意識的想給徐耀祖去個電話，可手機剛剛拿起來，卻又按捺住了，他知道，當下的況，他不適合問，徐耀祖也更不適合說，所以，他只能等消息，不過，這個消息，已經讓凌游倍興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就見季堯拿著一份名單走了回來，遞給凌游之後說道：「領導，我只查到了九名幹部，是今天一早，在單位被帶走的，還有傳的比較邪乎的，至於其他幾個幹部，我沒查到，應該是在家裡被帶走的吧，還沒傳出靜呢。」

凌游聽后看了看名單，隨即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待季堯離開之後，就見凌游將辦公桌最下面一層鎖上的屜打開了，然後拿出了他謄抄的那份卓躍民留下的那個冊子。

當對比了這九個人之後，凌游發現，這九個人，全部都是名單上被列下的。

凌游知道，程南棟這是開始拿著『生死簿』抓人了。

一天過去了，督導組的行，早就傳到了雲海乃至全國範圍，每被帶走一個，都有和小道消息傳出來，一時間，搞出了兩種聲音。

一種，是在制的聲音，很多人都開始人心惶惶了起來，有的，甚至為了自己曾經喝過一次包保對象的酒，或者收過一條辦事人員的煙，也惶恐起來，生怕為了這點小事查到自己的頭上。

而老百姓之間，則是對這種大批量雲海乾部落馬的消息大為振，有的上了年紀的人，更是說，他們的落馬實屬活該，這些年，好好的雲海，被他們早就給禍害完了。

此時，督導組部正在開會，就聽程南棟說道：「所有名單上的人，是否已經進行了全方位的控制？」

祁洪聲聞言接話道：「已經全部監控了。」

程南棟點點頭道：「好，記住，誰打算跑，就先『打』誰，起到震懾作用，也宣傳出去，我們鼓勵主自首的幹部前來自首，代清楚自問題。」

這時，一個較為年輕的文字書在一旁微微一笑，嘀咕道：「頭就秒啊。」

這天晚上，凌游正在看著報紙上的容，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打來的，於是便接起來問道：「你好，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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