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司司？什麼時候你媽了？”

“我把司司老婆讓給你算了！你別去外面找人了！”小包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做的決定，“哎，你是怎麼當爸爸的，連個媽媽都找不到……”

南川世爵眉頭挑得高高：“不想做你老婆了？”

他還需要一個小子“讓”？

南川嶼森像是非常無奈：“做媽媽也行……總好過沒有。”

“恐怕你自作多，不想做你媽。”南川世爵心口發疼，寧風笙還沒醒，“司音”已經死了，他沒辦法憑空給這小子變出一個媽。

“怎麼不想了，司司想的，司司喜歡寶寶。”

“喜歡你為什麼扔下你走了？”

“那還不是爸爸沒本事，留不住老婆！”小家伙急眼了，“司司本來就是媽媽，我知道！”

“……？”

“爸爸藏在屜里的懷表照片，我看到了！”

南川世爵：“…… ”

南川嶼森眼角劃過一狡黠，嘟嘟嚷嚷地說著：“都怪爸爸遜，老婆才會跑掉，還要本寶寶親自出馬……我辛辛苦苦把司司找回來，又被爸爸給弄跑了……”

南川世爵總算明白，這小子……從最開始就在裝。

三歲多的孩子，把一群大人玩得團團轉。

“南川嶼森，”他沉地威脅，“誰教你的心眼子？！”

“是爸爸差勁，司司才不要爸爸……要是爸爸不行，寶寶就自己去z國找……”

“……”南川世爵：“誰說不要我了！？”

“那為什麼扔下你跑了？”

南川世爵悶，竟然無言可對。

寧風笙的確是不要他，才連帶不要這只小包子的。被扔下的是他！

一時間，心塞得很……

小包子地拍著他的背：“爸爸，寶寶會幫你把司司追回來的……不怕不怕噢……你把我送去z國找司司嘛……”

一夜沒睡，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困得睜不開眼。

南川世爵在床邊坐了很久，直到小包子睡，他才輕聲離開。

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傭張媽端著托盤站在那里，神猶豫。

“有事？”他的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冷冽。

張媽被他的氣場懾住，囁嚅道：“司小姐離開前，在頂樓工作室給您做了東西。”

“什麼東西？”他問，聲音有些干。

“是皮鞋。”張媽放下托盤，引著他往頂樓走，“司小姐說你的狼頭皮鞋被小爺弄壞了，想親手給你做一雙，你一定會很高興。模剛打好，鞋面才了幾針，就……”

靠窗的工作臺上，放著一雙初雛形的皮鞋，棕的頭層牛皮被裁致的形狀，幾銀線歪歪扭扭地在邊緣，顯然是初學者的手筆。

旁邊散落著幾張設計草圖，還有一臺銀筆記本電腦。

南川世爵鬼使神差地，打開電腦——

試了好幾組碼，正確答案是他生日，這發現讓他心臟猛地一跳！

盤里全是設計圖，有參加國際大賽的作品，有給品牌的合作稿，甚至還有幾張……是他的素描。

他鼠標，忽然在收藏夾里看到一個不起眼的網址，備注是“基地”。

好奇心驅使他點了進去。

頁面加載的瞬間，一行娟秀的字跡跳了出來——《笙笙的重生日記》。

南川世爵的呼吸驟然停滯。

重生？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在他腦海里炸開。

……

「南川世爵，答應過你的日記，我在寫了，說話算數的哦……」

「又重生了，這次是一副新的軀殼，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南川世爵，我就是寧風笙，你獨一無二的寧風笙……」

他像是看不懂了——

這些字每個拆開都認識，組合起來就不認識。

什麼“又重生了”。就是寧風笙？那個他一直等待蘇醒的寧風笙？

不是第一次重生，以前還重生過？

「念笙塔的風好冷，他的背影瘦了，沒有好好吃飯嗎……我得走，不能再看下去……數到一百就走……」

「新聞說他訂婚了，我吞了三粒安眠藥才睡著……」

「很想很想他，南川世爵，想他想到要死。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沒認出我，好想以真正的份回到他邊……再他一次。」

「寧風笙，你怎麼可以自私，你配不上他，南川家族也不會承認你……你出現在他的世界，只會帶給他無限的痛苦和危機……」

……

南川世爵腦子里的天雷一個接一個地響。

他麻木地點著鼠標，一篇一篇日記往下看。

這些文字洋洋灑灑，記錄著寧風笙這四年的經歷，會把每天發生的各種小事和他分，也會記錄的。

字里行間，都滲著對他的。

南川世爵的心跳如擂鼓……

「南川世爵，該怎麼辦呢，我不敢告訴你我就是寧風笙，我并不是從未來來的……你守著的那個寧風笙，是一沒有靈魂的軀殼……我不能破滅你的希，所以……」

南川世爵猛地站起來，轉椅撞在后的墻上發出巨響。

左手死死揪住口，右手撐在工作臺上，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最害怕的設想為現實。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兩個寧風笙……只有一個，他獨一無二的寧風笙。

司音死了，承載靈魂的軀殼破滅，植人寧風笙卻沒有醒來。

這意味著……他不敢深想下去！！！

“爺！”莫斯驚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玫園來電話，寧小姐……的生命征突然惡化！醫生說……可能是……臨終前兆……”

“臨、終、前、兆”。

一陣天旋地轉，南川世爵扶住桌沿才勉強站穩。

他的臉慘白如紙，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紫。

“怎麼了？”他聲音抖得不樣子，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里出來的。

“醫生說……說寧小姐呼吸變弱了，心率和都在降，溫也開始不正常……”莫斯的聲音帶著哭腔，“還說……最多撐不過三天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