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心里裝著林清雅的事，回去的路上，興致不高。

楚厲沉著眉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車安靜著，路燈的影偶爾掠過，照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相近，卻又遙遠。

車子停在大門口，程晚才回過神來，推門下車。

楚厲跟在后，忽然就出聲道：“晚晚，我要出差幾天。”

程晚側了側自己的頭，“好。”

抬腳進屋。

楚厲站在秋風里，落了一的涼意。

他明顯覺到，他們雖然又在一起了，但心的距離已經遙遠。

嘆了口氣，他回了主臥室收拾東西。

其實以前每次出差，程晚都會將他的東西收拾好，不讓他心，如今依舊睡在這間臥室里，但再也不會親手幫他收拾。

楚厲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

他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房門關上。

程晚睜開眼睛。

手指松開攥的被子。

如果楚厲不走，還真不知道找什麼借口讓他不上這張床。

一個人睡得很好。

第二天，帶秦平安去看林清雅。

楚厲重新安排了醫生來為林清雅診治右手。

程晚輕聲安著，“放心，醫生會有辦法。”

林清雅靠在床頭，已經平靜下來。

“放心，晚晚，我不會做傻事的。”

右手治不好，做不了設計師，還可以做別的。

畢竟，好不容易活下來，總得珍惜生命。

程晚這才松了口氣，真怕林清雅被右手傷這件事打擊到。

兩人聊著天，程焓來了。

他罕見的臉疲憊著，甚至有些不修邊幅。

林清雅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消失。

“你來干什麼？”

程焓嚨有些干，“你的手……”

他已經知道林清雅的手碎骨折的事，他第一反應是林清雅此時該有多難過啊。

畢竟最喜歡拿著畫筆將自己的靈一點一點畫出來。

可以后，再也拿不住筆了。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心里生出了愧疚。

林清雅舉起右手，“用我的前途，償還你所謂的仇恨，夠了吧？”

眼底一片平靜。

程焓拳頭，“我……”

“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他將關在老宅里，只讓贖罪，但是沒想要傷的手。

“程焓，事都發生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林清雅不需要那樣無力的解釋，“你最好是，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程焓有幾分狼狽，“我會給你一個代。”

他匆匆離開。

林清雅閉了閉眼眸，眼里終究還是泛起潤。

代？

他給不了代。

程焓回了老宅，他來管家，問起林清雅在這里的事。

管家道：“不是您吩咐的嗎，要對清雅小姐狠一些，要讓長記。”

程焓皺眉，他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我只是讓你們看著，讓每天去給我爸媽抄經。”

管家猶豫著，“是明珠小姐說，您已經結婚了，如果對清雅小姐太好，恐怕夫人會不高興。”

程焓沉默幾秒，“程明珠來過？”

他又問：“林清雅的手怎麼回事？”

“這……我不知道。”

程焓挑著眉頭，“張叔，你是覺得程家如今不是我做主，所以我說的話就可以直接無視了是吧？”

“爺，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管家惶恐著。

他看著程焓長大，看著他在父母去世后，一夜之間長大，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無視。

“爺，我懷疑是夫人。”管家斟酌著道，“那天夫人過來，讓清雅小姐倒茶，茶水卻不小心灑在了夫人服上，夫人當時就很生氣，說清雅小姐茶端不穩，那雙手不如不要。”

他只敢說這麼多，畢竟他沒有證據。

程焓卻是都明白了。

他這段時間國國外跑，還要籌備婚禮，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這里了。

他沒想到秦云舒會來這里。

更沒想到林清雅在這里會被如此待。

管家見他臉不好，低聲道：“小姐的房間，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

程焓回神，跟著去了樓上的房間。

那個房間，以前是個嬰兒房。

如今在程焓的授意下，大部分家都已經更換，小小的嬰兒床變了兩米的大床，的窗簾也更換淡藍的。

管家在后問著，“爺，是找到小姐了嗎？”

程焓將視線收回來，將所有的緒完藏。

他淡聲道：“還沒有。”

他如今的境，不能將牽扯進來。

管家有些失落，“那這是……”

程焓苦笑：“我只是想著，那麼多年過去了，妹妹已經長大人，該給準備大人的房間。”

管家點頭，確實如此。

程焓將門關上，吩咐管家，“定期打掃，誰也不許進去。”

“是。”

程焓回了醫院，他去了秦云舒的病房。

秦云舒看到，目一亮，“程焓，你來了。”

程焓走近幾步，低頭看著妻子。

秦云舒被他盯著，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半跪起來。

“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下一秒。

脖子忽然被眼前的男人大力掐住，倒在床上，瞬間呼吸困難。

“程……程焓。”

扣著程焓的手，眼眸里除了恐懼還有不可置信。

他怎麼……怎麼就……

程焓的目，冷而厲，是真的想掐死。

“哥。”

程明珠飛撲過來，用力扯著程焓的胳膊，“你干什麼？”

程焓松了手，直起，往后退了兩步。

秦云舒劇烈咳嗽起來。

程明珠拍著的背，憤怒質問程焓，“哥，你瘋了嗎？你剛剛差點掐死云舒。”

秦云舒眼眶里都是淚，聲音啞著，“程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程焓嗤笑一聲，“秦云舒，你為什麼背著我去老宅？”

盡管結婚了，可程焓本就沒想過要帶秦云舒去老宅。

秦云舒了自己的脖子，的丈夫一來就差點掐死，又質問去老宅的事。

實在是冷漠無。

撐著手臂慢慢坐起來，抬頭看著程焓，“程焓，你其實也不喜歡林清雅，對吧，你心里還藏著一個人。”

程焓瞳孔瞬間收，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