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野——”

姜素朝著遠去的背影大聲吶喊。

周斯野決然的背影生生映腦海，刻在心里。

四周的目接踵而至，不再是之前的艷羨，全是憐惜與同。

其實只是求一個圓夢，給自己五年婚姻一個代，一個告別。然而他總是能讓自己滿懷期待的心就此破碎。

姜素垂下頭，淚砸在地上，泯滅在泥土里。無力地扯著角，眼底皆是自嘲。

一個小時的熱氣球，漫長又短暫。

在憾與失中結束了這場旅途，也在心里了解了他們短暫的婚姻。

姜素回了酒店，看著周斯野留下的行李，看來他真是很急切。拖著自己的行李，退了房。

酒店樓下，一個亞洲面孔出現在姜素面前：“姜小姐，周先生安排我送您去機場。”

真是難為了，百忙之中，還能出時間來安排。

姜素上了車，去了機場，買了最近一趟航班。

落地北城，是凌晨四點。

姜素出了機場，就看見盧書在外面候著。

盧巖上前替姜素接過行李，“太太，周總讓我接您回家。”

姜素看著他明顯帶著疲態：“盧書，你不累嗎？”

盧巖聞言一頓，微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姜素問：“翁宜是不是要死了？”

盧巖想尋個合適的措辭，最后覺得還是如實回答，畢竟人命關天：“翁宜割腕了，老板不是故意提前離開。”

作為一手經辦人，盧巖是最知道整個事經過的。

作為旁觀者，他可憐姜素的遭遇，但什麼也說不了，老板的選擇不是他可左右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老板的囑咐。

自殺？

姜素扯了扯角：“死了嗎？”

盧巖語塞一下，隨即道：“在搶救。”

姜素點點頭，略帶嘲諷道：“看來很需要周斯野這個編外醫生的出現。”

聞言，盧巖鼻子，也不知道說什麼。

姜素沒有為難他，“回去吧。”

盧巖麻溜地給開門，送回景苑。

姜素到景苑的時候，陳嬸已經起來了，見到這個點，一個人出現，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愕：“太太，怎麼是您一個人回來的？先生呢？”

朝姜素后看去，除了拉行李的盧書，本就沒周斯野的影。

先生這是又半路下車了？

姜素答非所問：“陳媽，我了，有吃的嗎？”

陳嬸連忙回答：“有有有，我現在就去準備。”

姜素回頭看向盧巖：“你也吃了再回去休息。”

盧書拒絕了姜素的好意思，放下行李，道了別，就走了。

姜素沒強求，獨自吃完面，上樓去休息。

陳嬸見狀，想問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后還是選擇當個啞。

回國后，姜素就像個無事人一樣，之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該吃吃，該喝喝，一樣沒落下。

而消失不見的周斯野，如今正在島上陪著翁宜。他著煙，聽著醫生的建議。

“翁小姐現在這樣不適合待再待在島上，一直這麼封閉下去，不見外人，容易讓緒不穩定，再做出自殘的事。”

周斯野彈了彈煙灰，眸晦暗，揮揮手，什麼也沒說，讓退下。

他站在窗前完最后一口煙，白煙從里溢出，掐滅煙頭，轉進了主臥。

床上，翁宜一張臉白的嚇人，手腕纏著厚厚的繃帶，紗布上還能看出傷口滲出的。

看見他，翁宜眸中含著水汽，聲音虛弱而沙啞：“斯野哥……”

周斯野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間里陷安靜，不知靜了多久，就在翁宜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才終于開了口：“我已經安排了回程的飛機，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

聞言，翁宜眸子泛起亮，“真的嗎？我可以回北城了！”

周斯野平靜道：“你先休息。”

說完，就轉離開。

翁宜這下沒在意周斯野的冷漠，心里全是高興。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高興的要死。睨著綁著紗布的手腕，眸幽深，這，沒白留。

飛機晚上起飛，落地北城，是第二天早上。

下機，周斯野跟翁宜坐著同一輛車。車里，翁宜想找話題聊，可周斯野全程閉目養神，不打算開口。

見此，翁宜也算了，人回來了，以后多的是時間跟他說話。

到了住，翁宜還邀請他進去坐坐，周斯野還沒說話，大門被人從里打開。

“小宜。”

出聲的是翁宜的母親，蔡嵐。

翁宜聞聲驚訝出聲：“媽？你怎麼在這？”

不止媽在，爸也在。

蔡嵐心疼道：“你這傻孩子，怎麼干傻事？疼不疼？你嚇死我了。”

翁宜還是這句話：“你們怎麼在這？”

翁父回答：“是斯野把我們接過來的。”

說著，翁父目轉向周斯野，面容和善道：“累了吧，進來坐會。”

周斯野沒有進去的打算：“人，我給你們送回來了，以后，該你們照顧了。”

翁宜從驚訝醒來，問道：“斯野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斯野：“你不是我的責任，你爸媽才是。”

翁宜：“姐姐的心臟，你也不管了嗎？”

周斯野說：“這也是你爸媽的責任。”

說完，他朝翁父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繼而轉走了。

“斯野哥……”

翁父按住，沒讓沖過去，周斯野也在這個空檔坐上了電梯。

翁宜怨懟：“爸——”

翁父說：“你現在跟上去只會惹得他對你更不滿。”

下一瞬，翁宜就紅了眼，“那我該怎麼辦？”

翁父道：“先進屋養。”

……

下樓，上了車，周斯野就讓司機驅車回景苑。

這幾天，因為翁宜，他都沒怎麼休息好，頭疼。

景苑。

周斯野從車里下來。

陳嬸見人喊道：“先生。”

周斯野道：“呢？”

陳嬸說：“太太還在睡覺，沒起床。”

周斯野頷首，上了樓。

臥室，床上，睡中的姜素蜷著，周斯野來到窗前，注意到抖的睫，眼底浮現愧疚，他上了床，從背后將人擁懷中，腦袋抵在脖間，吸了吸鼻子，嗅著上悉的味道。

“老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