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大聲問他。
“不,怎麼知道你到底壞了沒?你不是想要個準確答案嗎?現在我找人來給你解答了,你又不要。”
龍弋快氣死了,心想,你要找人可以,好歹找個年輕漂亮點的,這樣才有覺啊。
“你看看你,找的什麼人,這能行嗎?”
戚栩說。“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經驗富。人家說,干這一行已經二十多年了呢,樣樣通。”
“你們不是一直嫌棄我是個實習醫生,怕我醫不,想要年紀大的,有經驗的專家嗎?現在我找來經驗富的,你又嫌棄,什麼意思?”
醫生和小姐的年齡,可以拿來相提并論嗎?
陸時序在隔壁床上憋笑,憋的傷口差點裂開。
他想不通,天下漂亮的小姐何其多,怎麼就挑了這麼顆老腌菜回來。
“我不要!太臟了,我不許我。誰敢讓我,我就去死!”
人家小姐雖老,卻是有脾氣的。
“呸!你個死殘廢,居然嫌棄老娘,老娘還不干了呢。”
“瞧你那蔫吧樣,晦氣!”
那位老姐,扭著轉就走了,留下一串重重地高跟鞋聲音,在走廊上回。
戚栩氣死了,忍不住發飆。
“龍弋,你治不治,我不管你了!”
“還有,雖然你沒用,但是你得把剛才點那位小姐的錢還給我,300塊,還錢!”
龍弋比更氣,肺管子都要氣炸了。
“就剛才那貨,還要300塊?”
戚栩把手機轉賬給他看。
“對啊,人家說了,300塊是最低行。我又沒錢,只能給你點個最便宜的!”
哈哈哈哈!陸時序笑的,肩部的傷口一一得疼。
從簾后傳來的聲音是,哈——嘶——哈哈嘶——哈哈哈——嘶嘶嘶”
聽起來就像瘋一樣。
“龍隊長,你為一名軍,該不會連點小姐的錢都要賴賬吧?”
龍弋整個人氣到崩潰。
若是此時此刻,下半能彈,他真想跑出去,從三樓一躍而下,死掉算了。
“我什麼時候點小姐了?我已經沒有能力了,你還要污蔑我的清白,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無能又愚蠢的醫生?”
“你居然好意思問我要錢?”
“好啊,想要錢是吧?可以啊,你幫我啊!只要你能讓我起來,別說三百了,三萬我都給!”
戚栩默默的拉上簾子,冷冷的丟給他一句。
“不要了!就當喂狗了!”
背后的龍弋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怒吼。
“喂,你們這破醫院的醫生,什麼態度啊。我要投訴你!”
投訴兩個字,就是戚栩的命脈。
本來就是個實習生,若是實習期間,被消防兵投訴,還怎麼畢業呀?
于是,只能窩囊的折回來,問他。
“龍隊長?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我也不要你還錢了,你還要我如何?”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就做!”
龍弋躺在床上,由下往上,看到戚栩那水盈盈的眼睛里,好似有淚花墜落,他的心猛然。
想到自己可是一名消防軍,就算今后殘廢了,也不是這醫生造的,為難人家個小姑娘,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的傷,還沒理完,你走什麼?”
戚栩不明白他的意思,細問。
“你想讓我如何理?”
已經強忍著抗拒,做好了心理建設。哪怕病人要求扶起來,也只能著自己照做。
“你是醫生,你問我怎麼理?”
戚栩咬著,強忍著淚水,雙手在微微抖。
戴上手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好似要奔赴刑場一樣。
龍弋看那為難的模樣,就知道想岔了。
“醫生,我說的是外傷!”
“啊?”
戚栩的眼睛,恢復亮,長吁一口氣,如釋重負。
雙手握著鑷鉗和夾子,繼續專心地給他挑刺,靜靜地理那些嵌在皮里的碎砂石,神一不茍,就像個繡娘一樣,嫻靜而溫。
重新上鎮痛泵以后,龍弋的疼痛得到了緩解,脾氣也降下來不。
問。“你多大了?”
戚栩不說話,他又問。
“你什麼名字?”
戚栩還是不吭聲。
只要不是與病有關的私人問題,醫生有權利不回答。
當龍弋想問第三句時,主開口了。
“龍隊長,你的外傷,我已經為你消毒上藥,理妥當。請你好好休息。有關其他方面的病,等主任醫師回來,他會給你專業的解答。”
“接下來會有護士給你打針。有什麼生活需求,可以問護士。”
做好醫囑之后,戚栩推著醫用車,打算離開。陸時序又住。
“喂,小醫生,你過來下。我的傷口,好像出了。”
戚栩過去打開紗布一看,還真有一跡滲出,問他。
“你是不是了?我告訴過你,暫時不要翻。有什麼需求,可以護士。”
陸時序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憋笑憋的。
“小醫生,你有微信嗎?”
戚栩定定地著他。“微信?你要加我嗎?”
陸時序亮出自己的二維碼說。
“對,你打開,掃我。”
戚栩雖然不太懂他的意思,卻依舊照做,加了他。
下一秒,一個新的頭像閃現,對方向發送個大紅包。是300元轉賬。
“剛剛那件事,是我出的餿主意。這錢,我付了。”
陸時序聽說,是因為家境貧困,才分配到邊境這種貧瘠地帶的小醫院。
而且實習醫生,沒有什麼工資,300塊對有錢人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錢,可對來說或許是一個月的生活費。所以他隨手墊付了,就當是幫解決困難。
可戚栩沒有接收,直接點擊退回。
“謝謝陸先生的好意。這錢,不該你出。就當是我傻,買個教訓了。”
“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以前,老師總是教導我們,永遠不要給病人,墊付醫藥費。原來如此!”
戚栩戴著口罩,笑的很苦。陸時序從的眼角,看到了淡淡的悲傷。
看著,有點兒惹人心疼。
主要是那雙眼睛,太純凈了,稍稍沾染一愁緒,就能讓見者跟著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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