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坐在車子里消化著安笙說的那些話。

別的都可以不在意。

但說，是莫行遠讓給打電話，故意引去的。

回想著當時的場面，口堵著一口氣，快要炸裂開了。

呵。

蘇離突然張開，自嘲一笑。

果然，在莫行遠心里，只是個玩而已。

呵。

又一聲嘲笑。

蘇離口那里像是被什麼走了一氣，很不舒服。

看到店門口的燈亮了，深呼吸，拿下外套下了車，關上車門就頂著外套快步走進了店里。

雨不大，但很。

站在門口看著燈下的雨水，像一張織得嚴嚴實實的網。

網著的心，不風，掙不開。

“怎麼站在外面不進來？不冷嗎？”謝久治走過來，見一不，“心不好的話，回家休息。”

謝久治也看到報道了。

他沒有刻意去問這事。

蘇離轉過，臉上出明艷的笑容，在冬日里，如同一道暖，照得人心里舒舒服服的。

只是，謝久治看到眼睛里的冷清。

“每天上班的心是最好的，因為能看到錢錢。”蘇離笑著把外套掛在架上，“今天下雨了，不知道客人多不多。”

謝久治不管是真的心好，還是裝出來的，也不聊不想聊的。

“隨便了。要過年了，城里的人本來就變了些。又下雨，出門這麼冷，不來也正常。”謝久治走進吧臺里面，“我都想停業休息兩天了。”

蘇離問他，“你過年怎麼安排的？”

“沒安排。”

“那要不要一起啊？”蘇離邀請，“反正我也一個人，一起過年熱鬧一點。”

謝久治滿口就答應了，“好啊。”

。

一晚上，蘇離是真的沒有到任何影響，剛開始駐唱還沒來，就站在臺上，給臺下的人唱著歌。

“晚風啊”

“撥著人心上的弦”

“彈一曲”

“把你帶到我的邊”

“……”

蘇離站在臺上，的姿輕輕搖晃著，笑臉盈盈，那放松的姿態真的很難看出有心事。

輕甜的聲音讓這寒冬里的雨夜，都顯得格外的溫暖。

莫行遠來了。

他穿著黑的大，肩膀和頭發都帶著雨水。

他目灼灼地盯著臺上的人。

人那放松的狀態一時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做何想。

是放心的，還是難過的。

他分不清。

“聽說，你要結婚了。”謝久治遞了一杯酒到莫行遠面前，“提前祝福你新婚快樂。”

哪壺不開提哪壺。

用著帶毒的箭狠狠地扎進莫行遠的心臟上。

莫行遠瞥了一眼那杯酒。

他端起來，一飲而盡。

酒，又苦又辣，他皺蹙眉，看著杯子，又看向謝久治。

“沒毒。”謝久治收回杯子，“殺人犯法的。”

“……”

莫行遠知道謝久治這是什麼意思。

臺上的人，已經唱完一首。

臺下的人，都讓再來一首。

蘇離手握著話筒，眉眼帶笑，那張臉又白又，致的五在燈下得有些不真實。

認真地想了想，就去跟樂隊老師說了幾句。

音樂起。

“如花，似夢”

“是我們短暫的相逢”

“纏綿，細雨”

“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

娓娓道來的歌聲里著傷，纏綿的歌詞里寫著憾。

不人都沉浸在歌聲里，臺上的人笑著在唱，臺下的人凝神在聽。

莫行遠的心不知道為什麼被狠狠地揪了。

駐唱歌手來了，蘇離也唱完了，笑著下了臺，把舞臺給芝芝。

蘇離看到莫行遠站在吧臺那里，也沒有躲。

站在吧臺那里找謝久治倒杯水喝。

“蘇離。”

莫行遠喊。

蘇離看向他，眼神冷冷清清，著疏離。

之前去陸婧老家那兩天，關系還有所好轉，結果一回來，就又打回原形。

“空嗎？”

蘇離看了眼店里，“有點忙。有什麼事？”

“那等你下班了再說。”

蘇離點了點頭。

今天的客人不多，相對來說要閑一些。

雨越下越大，不人坐不到打烊的時間，提前就走了。

店里剩下的人屈指可數。

蘇離讓店員先下班，反正今天不忙，和謝久治就可以了。

“我要不要也走？”謝久治在蘇離收拾桌子的時候，走過去問。

“你留我一個？”蘇離回頭看他，“這麼忍心？”

謝久治嘿嘿一笑，“他不是在等你嗎？”

蘇離回頭，莫行遠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著一杯尾酒，他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看著蘇離。

四目相對，莫行遠的眸亮了亮。

蘇離收了視線，繼續抹著桌子，“又不談說，用不著特意給我們制造什麼機會。”

“行吧。”謝久治說：“要不你先走，我留下來。”

蘇離站直了，把抹布給他。

“……”謝久治盯著給過來的抹布，干笑一聲，“你真忍心留我一個？”

“你又沒人等。”

“……”謝久治抿了抿，接過手上的抹布，“行，你走。”

蘇離笑了。

沒真走，只是走向了莫行遠，坐在他對面。

往椅背上一靠，目淡然，“要說什麼？”

“關于我和張家聯姻的事。”

蘇離雙手環，輕咬著，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莫行遠見愿意繼續聽，不由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報道的那樣。聯姻是不可能的。”

蘇離看著他，之前看到報道的時候心里確實是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但是現在已經平靜了。

心里毫無波瀾。

眼前的男人確實過心，兩個人撞在一起的時候就那麼自然而然，不反跟他好。

“我沒什麼想法，你聯不聯姻也跟我沒關系。”蘇離說：“莫行遠，你結你的婚，聯你的姻。以后，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就行了。”

莫行遠瞳孔。

他以為聽他解釋，是愿意給他們機會的。

“玩也玩夠了，確實是膩了。我們之間，早該一刀兩斷。”

莫行遠直勾勾地盯著，每一次呼吸都連帶著心臟有些悶悶的疼。

蘇離沖他笑了笑，“你和張小姐郎才貌，門當戶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相識一場，就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