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確實醒著，當聽到護士說“人來了”，眼眸立刻朝前看去，就看到兒坐在椅上，懷里抱著襁褓，婿推著緩緩而來。

真生了……

吳春很高興，扯角，緩緩出一個笑，“生……生了？”

許落點點頭，也笑起來，“媽，您做外婆了，快看看您的外孫兒。”

吳春想抬起頭，可虛弱到連這麼簡單的作都做不到了。

護士小姐立刻過來，將床頭搖高一些。

這下，吳春只需要垂眸就能看到襁褓中的小嬰兒。

“兒好，兒心……”吳春呢喃著，也是發自肺腑的認為。

“是的，我跟伽南都很喜歡。”許落抬起胳膊，讓兒的小臉可以朝向媽媽這邊，“好乖的，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睡覺。”

吳春輕緩地點點頭，“跟你小時候一樣……都是好孩子……”

看著外孫兒的小臉，吳春心里極為滿足，抬了抬手，但最終因為力不支還是落下來。

沒有力氣抱寶寶了，而且考慮到自己的況，也不適合去抱剛出生還沒有免疫力的新生兒。

只能眼地看著，笑著，那眼神逐漸迷離，好像過外孫兒看著遙遠的時，看到當初兒剛出生的樣子。

良久，許落注意到媽媽的緒不對，臉上的笑落下來，輕聲喚道：“媽媽？媽媽……”

吳春了，看得出，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整個人越來越僵化了。

無法發聲回應兒的呼喊，可眼眸平靜坦然，沒有一憾和眷了。

看向婿，又了下，周伽南明白的意思，立刻彎腰下去握住的手，“媽，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落，照顧好孩子，我會呵護們一輩子。”

吳春點點頭，聲音像是嘶啞到破碎，“好……好……”

伴隨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緩緩閉上眼睛，停止了呼吸，床邊的心電圖也化為一條直線。

周伽南還握著岳母的手，直到那只手完全僵，失去溫度。

他回眸，看向妻子，心里萬分擔憂，“落，媽走了，很安詳。”

許落很平靜，抱著懷里的兒，看著徹底沉睡的媽媽，沒有淚，只深深吸了口氣：“媽媽終于不用罪了……”

是的，雖然傷心，但更多的是媽媽得以解的釋然。

這幾年，沒有人比更清楚媽媽了多折磨。

尤其是這一年，不敢想媽媽用了多麼頑強的生命力，支撐到這一刻。

如今，一切都圓滿了。

生是圓滿，死亦是圓滿，兒的出生與母親的去世，恰似一場沉默的接，而這場接是用澆筑的……

“寶貝，今天媽媽當了媽媽，可媽媽再也沒有媽媽了。”許落呢喃著這句話，抱起兒時，淚水悄然下落。

那句媽媽再也沒有媽媽了，也讓周伽南的眼淚，猝不及防。

此后，他用一生履行著曾經的諾言，甘愿做妻子背后默默無聞的男人，用自己的人脈和財富，就妻子的事業與人生。

許你周全，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