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剛一睜眼,差點驚出聲——
任誰睜開眼就看見這樣一張盛世,恐怕都要忍不住驚。
一個年,坐在地上,兩只手撣著床沿,下撣在手背上,眼地著。
見醒來,他立刻笑彎了眼睛,眸中彩瀲滟,開心地說:“阿姐,你醒啦!”
葉緋霜記得去年在船上時他是病糊涂了才把自己認他阿姐,怎麼現在他人清醒著,還在喊?
不對,現在應該擔心的難道不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嗎?
葉緋霜了眼珠,發現這里是鼎福居沒錯。
重新看向這位年:“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替我師父來給你爹娘送藥,然后溜進來看你。”
“你師父是……”
“老禿……呃,逸真大師。”
葉緋霜下意識瞟向他頭頂,墨發烏黑濃,上半部分發用墨發帶扎了個高馬尾,發際還有個漂亮的人尖。
“你怎麼有頭發?”
“當然啦,我又不是和尚!”
葉緋霜懂了:“那你是逸真大師的俗家弟子?”
年鼓了鼓,不開心地嘟囔:“哼,誰要當他的弟子。破師父,就會給我添。要不是他關鍵時刻攔我,我早一刀取了陳宴狗命了。”
葉緋霜微一愣神:“你又去殺陳宴了?”
年抿著把臉埋進了臂彎里,一副于見人的樣子。
兩次了,他都沒能功取陳宴狗命,沒用死了,阿姐肯定會嘲笑他的。
“你和陳宴有什麼仇?”
年忽又坐直了子,眸犀利如刃:“他殺了我阿姐,我和他不共戴天!”
葉緋霜忽然想起前世的陳宴說過的話——
“我有喜歡的人。”
“我親手殺了。”
于是葉緋霜試探著問:“你阿姐是陳宴喜歡的人嗎?”
對方瞬間化一只被踩到尾的貓,直接蹦了起來,一臉又氣憤又惡心又憎惡的表:“哈,怎麼可能!他也配喜歡我阿姐?我阿姐天下第一好,豈是他能覬覦的!”
這麼明顯的惱怒。
看來還真是。
年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刻斂了一戾氣,又趴回床邊,著聲音問:“阿姐,沒嚇到你吧?”
葉緋霜哭笑不得:“不要這麼了,我真的不認識你。你看看咱倆的年齡,我可能是你阿姐嗎?”
年眼中劃過一抹傷之,垂下長長的眼睫,失落極了,像只被人拋棄的小狗。
不過片刻,他眼睛又亮了起來,振地問:“以前不認識沒關系,現在認識了!以后你做我阿姐好不好?”
他單膝跪在地上,仰頭著葉緋霜,面帶祈求,鄭重地說:“阿姐,我會對你特別特別好的。我現在很厲害了,我能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還有好多好多錢,我可以給你買好吃的,買漂亮的服,大大的房子。我把我有的一切都給你,好不好?”
他越說越快,幾乎是迫切地在問,眸因為太過熱切,顯出幾分執著的瘋。
葉緋霜:“……”
猜測,這位可憐的年可能在他阿姐死后,有點神失常了。
葉緋霜同地看著他:“我是不是和你阿姐長得很像?”
“不是像,是一模一樣!”
葉緋霜:“……”
這就夸張了,不至于。
看來,對方無法接他阿姐的死,所以在見到和他阿姐長得很像的自己后,就把自己當他阿姐了。
這是自欺欺人地給自己找了個神寄托。
對方畢竟是逸真大師的弟子,葉緋霜念著逸真大師對娘親有恩,覺得不能對對方太殘忍。
“要是我阿姐能讓你好一點,你就吧。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也不需要你的錢。”
對方自忽略后半句,開心地:“阿姐!”
葉緋霜默默把前世的年齡給自己加上,然后點了點頭:“嗯。”
“阿姐阿姐阿姐!”
“嗯嗯嗯。”
“阿姐,你還愿意認我,太好了!”他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可憐地說,“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不要我了。”
葉緋霜:“……”
你戲太深了。
轉移話題:“你什麼名字?”
“蕭序。”他興高采烈地說,“不過阿姐你一直我懸,這還是你給我取的字呢!”
蕭序蕭懸?
葉緋霜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仔細想了想,沒想起來,卻聽見院中傳來了小桃和鄭茜靜說話的聲音。
蕭序立刻說:“老禿……師父我早點回去,我得回去了,不然他又要罰我抄經。阿姐,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謝謝你來送藥。”
“為阿姐做什麼我都愿意。”蕭序臨走前想抱,但是躊躇了半天不敢手,想拉一拉的手,也不敢。
最后輕輕拽著的袖口,帶著幾分癡迷地仰,喚:“阿姐。”
兩個字,被他得千回百轉,仿佛帶著無盡的思念與依,讓葉緋霜聽著都有些心酸了。
鄭茜靜推開房門,蕭序剛好從窗口翩然躍出,像一只靈巧的鶴。
“五妹妹,你醒啦?怎麼不人呢?”鄭茜靜小步快走過來,“你連著睡了十幾個時辰了!幸虧譚大夫說你只是太累了,沒別的事,不然我們要嚇死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葉緋霜說:“就是上疼。”
“累的,萬幸的是沒什麼傷。”鄭茜靜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和三嬸去了一趟寧國寺,家里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鄭茜靜和盧氏已經得知了事的真相,給驚了個夠嗆。
饒是盧氏也沒想到,鄭茜媛和鄭文博竟然不是鄭漣的孩子。
覺得秦氏敢和人私通就已經是熊心豹子膽了,沒想到連混淆宗族脈的事也敢做,老太太還幫著掩護!
脈傳承是宗族存在的基,老太太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踐踏宗法制度,挑戰宗族的底線,將個人意愿完全凌駕于整個宗族之上。
要不是老太太中風了,估計都出不了那個祠堂。
葉緋霜問:“祖母現在怎麼樣?”
鄭茜靜搖頭:“不太好。”
“二姐姐見到祖母了嗎?”
“我沒能近前,只遠遠地看了一眼。”
“祖母中風了?”
“是啊,好像癱了。聽說都不了,藥都吞不下去。”
葉緋霜微微皺起眉頭。
“五妹妹,你……你別太為祖母掛心。”鄭茜靜說完覺得這話不太合適,這不是勸人不孝嗎?于是找補了一句,“我是說,你先顧著你自己和四叔四嬸就行了,祖母那邊有的是人照顧呢。”
鄭茜靜沒想錯,葉緋霜還真是在為鄭老太太掛心。
但不是怕鄭老太太癱了。
而是怕沒癱。
萬一,鄭老太太是裝的呢?
總覺得鄭老太太沒那麼脆弱,更沒那麼膽小,丑事暴是嚇人的,但既然敢做,應該不至于被嚇的中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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