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畫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像心理那麼脆弱的。
但畢竟是孩子,今天發生的事對來說也太恐怖了。
而且和郁霆怎麼突然不住在一起了?是不是他們吵架了?會不會很難過?
岳景深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緒,沒說什麼,起朝門外走去。
隊員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家隊長帥氣的背影,這才對嘛,隊長就是該主出擊!
岳景深走上樓,這時看到樓上有一道影走下來,抬眼向上看去。
是沉畫。
岳景深停下了腳步。
沉畫走下最后兩級臺階,拐過樓道拐角,這時也看到了走上樓的岳景深。
“岳先生,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沉畫問。
岳景深看到,停下腳步:“你怎麼下樓來了?”
沉畫:“我去倒水喝。”
岳景深點了點頭:“跟我來。”
他轉下樓,沉畫趕跟著往樓下走:“我自己去倒水就行了,不用麻煩你。”
岳景深:“不麻煩,反正我也睡不著。”
沉畫眼神有些復雜地看了看他:“你是在因為龍將軍的事難過嗎?”
龍將軍是岳景深父親的親信,沉畫看得出來,岳景深和龍將軍的妻關系很好,龍將軍應該也是他一個很重要的長輩。
岳景深腳步停了下,抿了抿,沒有說話。
軍務大樓里有廚房。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廚房,岳景深拿了一只水杯,倒了杯水遞給沉畫。
“謝謝。”沉畫接過來喝了口水。
岳景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眼神有些怔怔地看著水杯。
燈下,他英俊的臉龐上籠罩著濃烈得化不開的哀傷。
喝完水的沉畫正要離開,見岳景深表不對勁,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緒:“岳先生,你還好嗎?”
岳景深回過神,有些勉強地出一抹笑:“我沒事。”
他這樣的表,哪里像沒事。
還是因為龍將軍的死,對他的影響很大。
沉畫抿了抿,走到他對面坐下:“你要不要聊一聊?”
岳景深眼神一閃,抬起眼眸靜靜地看著。
沉畫:“如果你不想聊也沒關系,我坐在這陪你一會吧。”
岳景深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緒,端起水杯又喝了口水。
他沉默著不說話,沉畫也沉默著,靜靜地坐著。
過了一會,岳景深轉頭看向:“你今天有沒有被嚇到?”
沉畫輕輕搖頭:“說實話,一開始也有一點被嚇到了,但是還好。”
岳景深:“沒有給你留下心理影就好,如果你留下心理影了,記得告訴我,我給你安排心理醫生。”
沉畫一本正經地說:“我哪有那麼脆弱,我的心很強大的。”
岳景深微微扯了下角,淡淡的笑容在他邊稍縱即逝。
此時已經很晚了,從窗外看出去,外面是軍務大樓后面的小廣場,遠的燈下,有一名站崗執勤的士兵。
岳景深眼神靜靜地看著外面:“那里以前是靶場。”
沉畫順著他視線看出去,這時岳景深低沉的聲音繼續道:“我第一次開槍,就是他教的,其實我的槍法就是他教的,他是出了名的槍法很好的將軍,所以我的槍法也很好。”
沉畫眼神一閃,知道岳景深說的人應該是龍將軍。
岳景深:“其實我小的時候膽子很小的,他跟我說,我是虎崽子,要和老虎在一起,不能當一個狗崽子。
他有時間就會教我打槍,教我格斗技巧。
其實我小的時候,他教我的東西,比我的父親教我的都多。
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我聽別人說,他那幾天張得睡不著。
他……”
岳景深低沉的聲音忽然斷了。
房間里陷一片沉默,沉畫轉頭看向他,見到他眼底閃爍的約水。
岳景深深吸了口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我一直覺得他像一座山,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他怎麼會死呢,他是龍將軍,是所有人都佩服的鐵將軍,他從來都沒失敗過……”
可是人死了。
一個英雄了一輩子的男人,最后死在自己家的浴缸里,一不掛。
岳景深閉上眼:“我疏忽了,我沒想到兇手會進他的家,如果我再多布置一些人手,如果我……”
他的聲音已經抖得說不下去了。
沉畫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緒:“如果這樣說的話,錯的人不是你,是我,是因為我和我母親,才會出現這些事的。我們才是害死龍將軍的兇手。”
岳景深皺了下眉,睜開眼睛,目定定地看著:“我們和諾亞早就不對付了,不是因為你,我們才起沖突的,就算沒有現在的事,遲早大家都要撕破臉。”
沉畫眼神閃了閃:“龍將軍去世了,你很難過,但只要你沒有忘記他,他就沒有離開你。
他的妻子和兒還活著,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他的妻,不能讓他們再到傷害。”
岳景深薄抿,點了點頭:“嗯。”
沉畫眼神閃了閃:“關于襲擊龍將軍的人,你們有頭緒了嗎?”
岳景深皺著眉搖頭:“還在調查中,還沒找到人。”
沉畫點了點頭。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靜靜地坐了一會。
過了會,岳景深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我送你回房間。”
沉畫:“那你呢?”
岳景深:“我也回去休息。”
沉畫:“好。”
兩人一起上樓,朝著他們所住的樓層走去。
來到房間門口,沉畫:“你別多想,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很多事在等你去做呢。”
“嗯。”岳景深點了點頭。
沉畫:“我住這個房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岳景深打開旁邊房間的門。
沉畫有些驚訝:“你住在這個房間?”
岳景深微微一笑:“所以如果你有什麼事,隨時都可以我。”
沉畫笑著點了點頭:“好吧,晚安。”
岳景深:“晚安。”
沉畫沒再說什麼,推開門就要走進房間。
岳景深看著:“小畫。”
“嗯?”沉畫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岳景深目幽深:“今天我聊得很開心,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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