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傘都往那邊偏斜著。
初杏挽住他的胳膊,和他一起不不慢地踩著一地的雨水沿路走。
不知為何,忽而想起了前年他們第一次社團聚餐那晚。
沾了紀桉的,被他撐傘一路送到宿舍樓下。
初杏忽而輕笑了聲。
仰起臉來,角輕翹道:“言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撐傘一起走嗎?”
靳言洲腦海中浮現出醉酒后的畫面來。
當時一邊用手拍打他胳膊,一邊夸他是個樂于助人的好人。
“怎麼了?”他問。
初杏莞爾說:“沒怎麼呀,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才發覺距離那次已經快兩年了。”
“你怎麼每次都跟有先見之明似的,總是預判的這麼準,你一帶傘,天準下雨。”
靳言洲哼笑,“我只是以防萬一,怕你被雨淋。”
“啊?”初杏茫然地眨了眨眼,直接問出口:“大一第一次社團聚餐那次也是怕我被雨淋嗎?”
“怎麼可能,”靳言洲說:“想多了你,我指這次。”
“哦。”初杏鼓了鼓,淺笑道:“我還以為你那會兒就喜歡我了呢。”
靳言洲輕嘁了聲,然后不聲地問:“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初杏歪頭認真思索了幾秒,很正經地回答他說:“不知道誒,意識到的時候是暑假半夜給你打電話那次。”
“你呢?”好奇道:“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
靳言洲口而出:“我也不知道。”
頭頂的雨點啪嗒啪嗒地在雨傘上,又順著雨傘落,像一顆顆斷了線的珠子。
初杏喃喃的輕言細語混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格外溫和:“喜歡這個東西好奇怪呀,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可當我們反應過來時,早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在哪一刻就對你了心,但我真的好喜歡你。”角彎彎地歪頭靠在他手臂,笑得兩顆小酒窩格外明顯。
靳言洲換了只手撐傘,又把雨傘往那邊偏了下,同時手攬住的肩膀,把往懷里帶了帶。
男生略低的聲線出幾分溫和:“過來點,別淋到。”
初杏抿笑起來。
這就是他對說喜歡他的回應。
永遠不說喜歡,卻無時無刻不在表達他對的在意。
.
大二的暑假,初杏和紀桉一起忙著考駕照。
而靳言洲已經找了一家業很好的IT公司,提前開始了實習生涯。
這份實習靳言洲一直干到了大三學期末的結課考試前。
在將近一年的實習時間中,他在公司里遇到了很惜才的前輩,也跟著經驗富的前輩和領導學到了很多實踐方面的東西。
初杏依然在堅持畫畫,不管學業多忙,每周都會出時間來留給畫畫。
微博更新也從沒有落下,并且已經不僅僅只更新畫的靳言洲。
偶爾也會掉落幾張關于和靳言洲相日常的條漫。
接的稿件也會每個月整理一次,統一發到一條微博上。
大三畢業的時候,微博早已破萬的初杏第一次被一家出版方私信。
對方說想把微博上的畫制作實畫集,而且也想據更新的條漫出一本漫畫。
初杏非常寵若驚。
從來沒想過畫的畫能有機會變實。
起初開這個微博,就是想記錄自己畫過的畫。
后來有越來越多喜歡畫作的關注,夸畫的好看。
漸漸的,不三天兩頭就在更新的寥寥幾張條漫下面不斷催更。
看到自己的畫的作品被喜歡,初杏就已經很開心了,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
不過因為對方只是有合作的意向,還沒有確定下來,初杏就暫時沒有告訴靳言洲。
直到要簽訂正式合同,初杏才告訴他,很有可能可以出一本屬于自己的畫集和一本漫畫。
他聽了后好像并沒有意外,只說:“這家出版社有眼。”
初杏嘿嘿笑,特別自豪道:“我還特意重取了個名字,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畫手言初啦。”
“言初?”靳言洲好笑。
初杏卻很一本正經:“就是靳言洲的言,初杏的初。”
“不錯。”生傲的他難得說了句肯定的話,“還蠻好聽。”
升大四,在大家都開始忙畢設相關事的時候,靳言洲和紀桉搞起了創業。
其他人聽說靳言洲拒絕了好幾個頂尖IT公司的高薪聘請,而是打算跟舍友一起創業,都覺得他想不開。
畢竟那麼多的選擇,隨便選一家公司都比他創業來的簡單自在,薪資還非常高,簡直就是前程無憂。
而他卻選擇了最難走的那條路,關鍵是,創業面臨的風險也大,稍有一環出了問題,公司可能就垮了,到時候也會賠的本無歸。
在周圍人都擔心靳言洲這次會不會狠狠摔一跤時,只有初杏堅定不移地相信他。
跟他說:“言言,你不要聽別人說,盡管做你想做的事吧。”
“就像我們看的那部電影里說的,你才二十多歲,你可以為任何你想為的人。”
“我們都可以為我們想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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