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弈行回到床邊,俯下了滾燙的額頭,“你在車上會更難。聽話,退燒了再走,好嗎?”
姜南妥協了。確實很難,一不想。
片刻后,蔣弈行買的退燒藥送到酒店。
他坐到床邊,把姜南從床上撈起來,扶抱在懷中。倒了半瓶蓋的退燒藥,送到邊,慢慢的喂喝下去。
男人寬大手掌輕過的發,低聲道:“等溫度不那麼高了,帶你去醫院查。”
“嗯……”姜南綿無力的依偎在男人膛上。
蔣弈行很久沒有過這麼乖順的姜南,乖乖的任由他抱著,乖乖的靠在懷里,以至于他半晌都不舍得松開手讓躺下。他無比這種被依賴的覺。但是看著生病的模樣,又很心疼。
察覺到姜南逐漸有汗意時,蔣弈行終于將放下。
他去浴室接了一盆溫水,沾帕子,走到床邊,給汗降溫。
姜南一覺醒來后,由高燒轉為低燒,腦袋沒那麼昏沉了,但還是虛浮無力。
蔣弈行道:“我帶你去醫院,對癥下藥好的快。”
走廊上,蔣弈行抱著姜南前行。
姜南覺不太自在,了,“我下來自己走吧。”
“不如省點力氣。”蔣弈行說著,又掂了掂,“你最近瘦了,抱起來更輕了。”
“……”姜南沒覺得自己變瘦了,的重一直很穩定。
蔣弈行提前為姜南掛了號,抵達醫院后直接去。
等待結果時,兩人坐在診室外的塑料靠椅上。蔣弈行環上姜南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的腦袋,放在自己肩頭,輕輕拍了拍,“休息一下。”
姜南有一種很不真實的覺。
以前生病了從不奢求他能時間陪,明明心里很,總是故作灑的說沒關系,你忙你的,我會照顧好自己。
如今離婚了,生病了,倒被他寸步不離的守著。
二十分鐘后,驗結果出來,醫生開了幾款藥,寬道:“如果有高燒反復的現象,不用太過擔心,細菌染就是這樣,超過38.5度及時服用退燒藥。”
兩人回到酒店,蔣弈行幫姜南把藥兌開,遞給喝下。
姜南接過藥碗,輕聲道:“謝謝。”
沒多久,酒店工作人員將午餐送到房間,蔣弈行點的是小火慢熬的砂鍋粥和粵菜點心。
姜南沒什麼胃口,但的需要補充營養。坐在餐桌前,用勺子攪冒著熱氣的砂鍋粥。過于疲憊,一句話都沒說。
手機鈴聲響起。
從一旁的包里拿出手機,是李彥錚打來的電話。
坐在對面的蔣弈行,眉頭深蹙。
姜南接聽:“喂?”
“你在哪兒?”李彥錚焦急的聲音由聽筒里傳來。
“我在酒店休息。”姜南道。
“你在哪家酒店?”李彥錚又問。
“我在濰南縣呢。”
“我知道。”李彥錚道,“我就在這邊。他們說你生病了,你在哪家酒店,我來找你。”
李彥錚雖然人在出差,但知道公司活安排。昨天在群里看到周琳說遭遇暴雨被困山里,他就心慌意。
他飛回申州,卻又止步不前。
他給姜南打電話,姜南表示問題不大,只是留在山里避雨。
他怕自己貿然趕過去,超過了作為朋友和合伙人該有的關心尺度,令抗拒。
可是今天一早,他在群里看到周琳發的照片里居然有蔣弈行。
他打電話去詢問,才得知蔣弈行昨晚趕去山里了,還是調用直升機沖進被暴雨圍困的大山。
李彥錚聽著周琳口若懸河的夸贊蔣弈行,氣的差點摔了手機。
一個被甩的前夫,怎麼那麼能逞能!
李彥錚不再猶豫,開車前往濰南縣,打算在縣城跟他們匯合。
可等他到了又聽說,他們跟姜南兵分兩路了,姜南發燒,留在原地休息。
李彥錚給姜南打電話被拒接。
直到這一刻,他的來電終于被接通。
姜南說出酒店名字,又道:“我剛要吃飯,吃完也準備走了,等會兒酒店大堂見。你到了打我電話。”
姜南結束通話,專注的用餐。
等吃完,蔣弈行遞上兩張紙巾,郁的眼神藏在平靜的臉下,問道:“你把李彥錚來干什麼?跟他一起回去?”
姜南點頭,“我現在覺好多了,不需要在這邊停留。”
“我送你回去。”蔣弈行道。
“不麻煩你了。”姜南客氣道,“已經耽誤了你很多時間。”
姜南站起,走到桌邊,把散落的零碎品和藥品一并裝進包里。幸好出行用的是托特包,方便又能裝。
剛轉,男人寬闊軀堵上前,姜南后仰,拉開距離,但被桌子抵著,退無可退。
蔣弈行雙臂抵在兩側的桌沿上,看著的眼睛,沉聲道:“我也要回申州,我們順路,你現在半路拋下我,是不是不太好?”
姜南道:“你又不是病患,獨自回程,你可以忙自己的事。”
“我能忙什麼?”蔣弈行的距離更近了,目灼灼的看,自嘲的笑,“除了想你,我能忙什麼?”
姜南在心跳紊時,手掌抵上他的膛,拒絕他過分靠近。
“蔣弈行,我們離婚了。”對他強調這個事實,輕聲道,“我很謝你對我的照顧和幫助,但其實,沒有必要。”
“我習慣了你的拒絕。”蔣弈行沒有再近,也沒有退卻,即便心如刀割的覺再次襲來,他已然悉,已然能承。
他盯著姜南的眼睛,沉緩又堅定道:“我知道了不被的痛苦。但就算這樣,我也你。我要追求自己的,這有錯嗎?”
“你想要什麼樣的,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忍和承就是你的生存方式。當你承不了,你就退了,你選擇放棄。”
姜南怔怔的看著蔣弈行。
“我不是你。不要把你的框架放在我上。我想要的,我就去追求。我想做的事,就算頭破流,我也要去做。就算失敗九十九次,我也會為了第一百次的功繼續努力。”蔣弈行目灼灼道,“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沒有放棄這個詞。所以,不要說沒有必要,更不用勸我換人。”
“……”姜南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的。
他那麼肆無忌憚的將拆穿,毫不客氣的把兩人放在天平兩端比較。
襯得是那麼弱,膽小,不自信。
可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中那排山倒海的緒,無能狂怒一番后,逐漸偃旗息鼓,甚至有一個聲音冒出來說,就是這樣的啊,你就是不自信。所以你才會暗他那麼多年不敢開口。所以即便了蔣太太,在婚也不敢對他提任何要求。
姜南迅速別開臉,想要推開蔣弈行。不想自己在他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蔣弈行不僅沒有讓開,反而偏過腦袋,湊到避開的臉龐上,親吻的額頭。
“就算離婚了,你也是我的人。”蔣弈行鉗住的臉龐,迎上的視線,目堅定、坦然又灼熱,帶著無法撼的力量,“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人。”
姜南眼睫劇烈,本就低燒泛紅的臉龐,愈發紅了幾分。閉上眼不看他,力去推他。
兩人本就有著巨大的力量差,這會兒生病了虛無力,再怎麼使勁都沒有幾分力氣。
蔣弈行很輕松的就將雙手抓住,姜南無奈低下頭,腦袋抵在了他膛上。
“我可以學習怎麼去,學習怎麼讓你開心,學習做一個合格的人者。”蔣弈行松開手,輕輕上的腦袋,比他作更溫的是他低沉的聲音:“我什麼都可以去做,唯獨不會放棄你。我會一次次出現在你眼前,我會想方設法的靠近你。”
姜南半晌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眶跌落,碎在地毯上。
蔣弈行將抱住,“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遠離我,除非我死。”
室靜默良久,直到來電鈴聲打破寂靜。
已經穩定緒的姜南,抬起頭,側過去拿手機。
李彥錚:“我到了酒店大堂。你在哪個房間?需要我上來幫你拿行李嗎?”
“不用。我就一個包,馬上下來。”姜南道。
姜南掛斷手機,看向蔣弈行道:“能不能讓一讓,我要走了。”
蔣弈行松開手,站直。
姜南離開房間,他跟在旁,與一道下樓。
等候在酒店大堂的李彥錚,一眼就看到兩人同時出來。
他只當沒看到蔣弈行,對姜南道:“我的車就停在外面,我們走吧。”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姜南打算跟蔣弈行待在一起,就不會跟他面。
姜南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蔣弈行,語氣溫和客氣道:“謝你的照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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