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序這話的意思是,是傅司璟托他過來的。
他是傅家長子,提親這種重要的事,長子代勞也沒什麼錯,只是在傅家,就顯得很奇怪。
因為姜愿很清楚,傅家幾個兄弟間的關系并不好,難道是因為傅司塵去世以后,傅家只剩兩子,就莫名關系變得親近了?不太可能的樣子……這時,姜德華說道:“半個月后辦婚禮,是不是太著急了些?傅家……不是剛剛新喪不久麼?”傅司序仿佛早就猜到姜德華會這麼說。
他道:“家中父母為二弟之死,傷心絕,家中急需添點喜氣,也好讓他們盡早從悲傷中走出來。”
對于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件事,姜德華和鐘蕓也深有會,畢竟,他們的親生兒就死于三年前的生產。
當時他們也是傷心絕,是方梨的到來,和真正的姜愿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才讓他們在上有了寄托,慢慢走出了霾。
姜德華不再說什麼,而是看向姜愿,“你怎麼看?”垂下眼眸,很快又抬起頭,說道:“我想先見傅司璟一面。”
那天,傅司璟一句話沒說,直接就走了,剛剛也沒接電話,姜愿清楚,他們正在冷戰的狀態。
在這種況下辦婚禮?這未免太過草率,已經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了,自然在婚姻上會更加謹慎。
至也需要先把誤會解開后,再聊這一切。
傅司序說道:“那就先把聘禮收下,這半個月,你們再時間見面,傅家已經印好了請柬,不日就準備分發下去了。”
姜愿蹙起了眉,怎麼覺傅家好像有點想要婚的意思呢?姜德華和鐘蕓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二人面面相覷。
姜愿認為這樣的做法,讓心里不舒服。
并不想委屈自己,一味的迎合他們,于是說道:“還是再等等,先等我和阿璟見完面了再說。”
傅司序覺得很意外似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什麼意思?聘禮都已經拿到家里了,難道還要讓我全都帶回去嗎?這不是讓人笑話我們傅家?”“所以,大哥是準備道德綁架我嗎?”姜愿看著他,并不上他的套,目沉靜,給人一種核很穩的覺。“
那大哥突然代表傅家來送聘禮,事先知會過我們了嗎?”傅司序一噎。
姜愿邊說話,邊拿起茶壺,給傅司序面前的茶杯里,添了點新的茶水,“既然沒有提前知會過,那大哥來之前就應該早就想到,你們貿然送聘禮上門,極有可能會被人看笑話,可大哥不也還是來了嗎?”所以說,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要用輿論。
來道德綁架,讓不得不答應這門婚事。
四目相對,傅司序眸深深,姜愿眼神坦,對他禮貌的笑著。
空氣忽然安靜了一瞬,二人之間好像在進行這一場無聲的博弈。
不過很快,傅司序笑了笑。
他順著姜愿的話往下說:“弟妹說得對,是我傅家這次草率了,那你先和三弟好好聊聊,聘禮我過兩天再送一趟,畢竟好事多磨。”
“大哥哪里的話,”姜愿也換了語氣,不再那麼冷:“想必傅家也是太重視我,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迎娶進門。”
雙方說話,皆是滴水不。
因為事沒有辦,傅司序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站起來告辭離開了。
臨走之前,傅司序還了穗穗的腦袋,溫的說道:“大伯要回家了,小家伙,下次再來看你。”
穗穗長得漂亮可,像是個雕玉琢的娃娃,外表一看就是很讓人喜歡的那種。
點點頭,扎著的兩個小辮子一搖一擺的,顯得臉上的表也是生極了。“
大伯再見,謝謝你的紅包,下次你來,我也給你準備個禮。”
傅司序被極好的勾起了興致,“好,那大伯可要早點過來,看看你會給我準備什麼樣的禮。”
目送著一群人遠走,姜愿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轉回了屋,鐘蕓說道:“愿愿,你剛剛做的很對。”
不喜歡了就要說出來,沒必要委屈求全自己,而且傅家這次,確實是太草率了,都顯得有些不尊重人了。
有種急于想把人娶回家,卻又著人,不得不妥協答應的覺。
姜家是什麼樣的份地位?沒道理被傅家牽著鼻子走。“
小傅也真是的,就算要提親,也得提前知會我們一聲。”
姜德華也說道。
姜愿垂著眼。
必須盡快見到傅司璟一面,省得因為拒婚,這家伙又胡思想。
傅家做事,向來不怎麼正派,擔心傅司序是想借著他們的婚禮生事,想利用點什麼。
誰知道傅家這些人,一個個嚨里賣的是什麼藥呢?姜愿回到房間,又試著給傅司璟打了通電話。
依舊沒有打通。
等了兩個小時,確定傅司序已經到家,將的意思轉達給了家里人以后,再次給傅司璟打過去。
這次電話倒是通了。“
不嫁了?”傅司璟嗓音低沉,聽上去還有些淡淡的嘲諷,他深陷在房間的沙發里,整個人被濃郁的煙霧所籠罩著。
傅司序回來告訴他們,姜愿拒婚了后,傅司璟的煙的更加厲害了。
滿地的煙頭,腳都沒有可以落地的地方,可他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只是完一又接著一。
小九一旁看得干著急,他勸了傅司璟好幾次,卻都無濟于事。
想想也是,未婚妻忽然不顧忌他的面,直接拒了婚,這種事不管換是誰,恐怕都開心不起來。
姜愿一聽傅司璟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畢竟此刻的狀態不太好。
在一起相了三年,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
沒有不嫁了,”說道:“只是想先和你見一面,好好聊聊。”
傅司璟沒有回答見與不見,他吐出一口煙霧:“沒有不嫁了,為什麼剛剛不先把聘禮收了?”“那是傅家準備的聘禮,又不是你給我準備的。”
姜愿知道,哪怕傅家有錢,傅司璟也不可能直接讓家人用運鈔車,運來一大堆鈔票,堆在姜家的客廳里。
這也太土,太不浪漫了。
傅司璟其實是個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人,做不出這種又土又豪橫的事來。
想出這種法子的,只會是傅國康這個從上世紀走出來的人。
聽出來姜愿言語之中,似乎表達出對他親自準備聘禮的期待,傅司璟坐正了一些。
他將手指尖夾著的那煙頭,摁進了煙灰缸里。“
那你跟我說說,聘禮你想要什麼?是天上的星星,還是海底的月亮?”他握著手機,單手扯了下領帶,“只要你還肯嫁,我親自去給你撈,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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