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二更◎
王太守神倨傲, 完全沒有正眼看他們的意思。
那幾人慌了,連忙起來:“大人,大人救我們啊!我們是聽了您的吩咐才行事的, 您不能不管我們啊!”
“是啊,是您郡丞給我們傳遞的消息,怎麽能現在裝作不認識呢?!”
“我何曾讓你們傳播過謠言?不過是隨口一說,竟讓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主公啊!你睜開眼睛看看, 你不在, 什麽人都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還沒有王法?”郡丞痛呼一聲跪地,又哭又喊。
“誰能證明此事是本指使?難保不是有心之人污蔑, 也不知道姜千戶居心何在,要污蔑我這等忠心耿耿之人, 老臣不服!此事該等主上回來, 讓他裁斷, 才不至于冤假錯案,傷了忠臣之心!”
王太守和郡丞一唱一和,完全沒有把姜月放在眼裏, 無論是從都督府一舉一出的訊息,還是探子來報,聶照都是強弩之末, 整個西危若累卵, 他們料定聶照回不來。
之前聶照又是斬殺貪又是收繳髒銀, 令他們元氣大傷,王太守是塗淩王氏的分支, 與霍停雲的夫人同出一族, 本就心高氣傲有所不服, 卻迫于威勢不敢不降。聶照在時,他只敢暗裏做些小作,聶照危急,自然放開了手腳。
他位高權重,主一郡,除非真被抓到大錯,聶照才能決他。
聶照不在,就算被抓住什麽把柄,按照律法,也只能將他關押獄,總歸等到朝廷平西,再由王家救他出去,屆時他搖一變就了寧死不屈的純臣。
對方不僅不認,甚至還有倒打一耙的趨勢,是鐵了心覺得姜月拿他沒辦法,姜月就知道這些人老巨猾,是絕對不會輕易讓好過的。
但凡單純一點兒,只拿這件事來對方,現在恐怕已經手足無措了。
“好,太守大人說您對主君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也只聽從主君的差遣和責罰,那此刻主君在前線正于危難之際,太守為何拒絕開倉放糧,這就是你所說的忠心不二?難道將主君置于死地才是你忠心不二的表現嗎?”
姜月的劍鋒對著王太守,厲聲質問,氣勢人,王太守有一瞬間的失神,轉而唾棄自己,竟被一個小姑娘嚇唬著了,振振有詞道:“淺薄婦人!我不肯開倉放糧,全是因為剛過年關,大雪塌了不的房屋瓦舍,府庫之中存糧連接濟百姓都不夠,主君仁厚,豈會眼睜睜看著百姓陷于疾苦?
我深知主君心意,豈會拿百姓的口糧送去前線令主君痛心?”
好,好的很,此話一出,姜月再質問反倒顯得惡毒又無知,李寶音也沒想到對方能把理由信口拈來,忍不住有些著急地看向姜月。
王太守後是王家,王家可是歷經百年而不衰的大族,從不參與皇權更疊,對王太守這樣的旁系也不甚在意,但王家是個極要臉面的家族,若今日不能一遭解決,王家得知後必然會派人來求,到時候就算不寬恕也要寬恕。往日也不是沒有先例。
對方一聽就是隨口編出的謊話,只等著他們去查,就是一記“拖”字訣。
姜月卻笑了,笑得那雙原本圓得如葡萄似的眼睛彎一雙月牙,高興的不得了;“是嗎?好巧啊太守大人,我這兒怎麽就突然多出來一本賬簿呢?”
拍拍手,下面人將賬冊遞上,王太守定睛一瞧,竟是他所轄置郡的賬冊。
“至二月初十,置郡府庫共餘錢三十萬貫,糧三萬石,而置郡從冬以來除了幾場小雪之外,并未有暴雪塌屋舍之事。太守大人要編,也得編一些靠譜的吧?置郡糧草充足,你卻有意推諉,不肯開倉放糧,是何居心?
你的忠心到底是對誰的忠心?下到流言蜚語禍人心,上到虛報銀錢怠誤戰機,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樣冤枉了你?”
被押進來的四人見狀,連忙搶在王太守之前磕頭哭喊。
“是王太守命小人等散布流言,說主君不行了。”
“他還要我們煽人心,最好讓百姓都知道這件事。”
“尤其是要在各位員府邸面前,把這件事散播開,讓大人們有異心。”
“這是王大人收買我們時給我們的銀子,我們一分沒花,全在這兒了。”
如今人證、證俱在,已經容不得對方王大人他們抵賴。
此時階下大人心裏都有數了,這是主君和姜千戶早就看王太守有小心思,特意設了個圈套,請君甕呢。今日初來,還當是姜千戶自己要發威風,如今一瞧這方方面面準備周到,其中沒有聶照的授意,一個人哪能拿到置郡的賬冊?
開倉放糧之事多半也就是個引子。
王太守此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但他還是垂死掙紮,發冠都滾落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念叨著:“我要見主君,我要見主君!”
“今日諸位大人都在,想必也都知大雍律法,太守王氏按律該如何置?”
下面人原本鵪鶉似的裝死呢,猛地被點到,當即齊聲應答:“按律當斬。”
姜月握了握手中的劍,不由分說利落地捅進了王太守的心髒,熱飛濺,甚至濺到了臺下許多人的臉上,他們只到皮上一陣溫熱,王太守話還沒說完,人已經瞪大眼睛不甘地直倒下,接著是郡丞。
兩口湧出汩汩鮮,熱氣在庭院中化作縷縷白煙,使得寒意沾了三分鏽氣,呼吸間令人嚨發。
姜月舉起手中令牌:“主君臨走之時,將西大小事悉數托付于我,諸君見令即見主君,若有不服者,此刻大可開口。”
下面人一個個噤若寒蟬,更不敢說話了,忙齊齊拱手垂腰:“我等不敢不從。”
他們料到王太守等今日不會有好下場,卻沒想到姜月回這樣利落地當著他們面兒,就將人決了,半點招呼不打。這哪是殺王太守啊?這也是殺他們的威風呢,他們老老實實的。
別說姜千戶手持令牌了,就算沒有,他們哪敢說話?想被當白菜土豆一樣一切一個準兒嗎?
不多一會兒,府上人將拖出去,地面也清掃了。
阿葵拖著人出去的時候氣籲籲,出了門才敢跟阿松說:“真刺激啊。”
阿松:……
這兩個人殺下去,西安定不,原本四起的流言也止住了。
小瓦和阿泗兩個人歡呼著為好,說這次任務完的著實不錯,主君回來一定會表揚你的。
姜月謙虛地點點頭,一邊劍一邊覺得事不大好,自己是怎麽從一個滴滴的文弱郎,變這副模樣的?三哥只讓當場人把王太守他們兩個砍了,沒讓親自手啊,這隨手殺人的習慣可實在不太好。
又過了三五日,蒼南傳來消息,已經退敵,聶照也啓程回西了。
姜月盼啊盼,終于盼到聶照回家。
只是人是豎著出去的,回來確是橫著回來的。
人倒是沒死,就是傷著了,醫師說沒幾個月是好不了的,要注意修養,不能劇烈運。
原本按照他這況,當在蒼南修養幾日再回,但聶照信不過第五扶引,第五扶引也看他不順眼,他便急忙打包回家了。
不過第五扶引倒是很有誠意,這次是燭龍親自把人護送回來的,燭龍那張,向來沒什麽忌諱,噼裏啪啦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當時兩軍對壘呢,誰知道聶照什麽瘋,槍送出去差一點點就捅到公孫燼了,結果他收手了,公孫燼可不講什麽面,直接把他挑下馬了。
你知道嗎?當時我們一瞧,這不得趕鳴金收兵?結果他抓著馬鞍又翻上去了,把公孫燼給刺了,聶照的腦子又又瘋,我真是服了。”
他抱怨完,姜月大概也能猜測到當時景,連忙推他出去:“好了好了,你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回程呢,飯菜送到房間了。”
燭龍這才不甘心的住口,抻著懶腰回房去吃飯。
聶照臉煞白的,上繃著木板,對著藥皺眉,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最後還是把藥放在一旁。
姜月走進來,右手背在後,第一次見到他這麽脆弱蒼白的模樣,心裏一,問:“三哥你怎麽不喝藥?”
“有些燙,等晾一晾。”
姜月手背在碗面上一測,就知道他在撒謊,藥的溫度明明剛剛好,不過也沒拆穿他的謊話,只是點點頭:“那你忍一忍嘛,藥只有熱著喝才有效果,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
聶照目掃向背在後那只手:“什麽?”
“餞!三味堂的餞!”姜月拿出盒子晃了晃,“足足有八種呢!配藥吃最好了!”聶照的眼睛中眼可見煥發出一點彩。
“你哪兒買的?”他問。
三味堂遠在京畿。
“之前你失憶的時候提過三味堂,我猜你吃,所以托往來的商人去買的,”說著,往聶照口中塞了一瓣餞橘子,然後把藥碗端給他,“來一口藥。”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他落馬之事,姜月其實曉得,三哥對故人,最有一副的心腸。
聶照口中含著餞,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蒼蠅,但他總不好做壞榜樣,讓姜月覺得自己還沒有他勇敢,只能忍著惡心一口把藥喝下去小半碗,這可以算得上是他這輩子喝藥最痛快的一次了。
猝不及防的,口中又被塞了一塊桃脯,那惡心才散去不,和姜月商量:“其實我覺得我這傷,不吃藥也能好。”
姜月搖搖頭:“不行哦,我還在考慮延遲婚期,畢竟醫師說你最近三個月不要騎馬……”
話還沒說完,聶照已經把剩下的藥仰頭喝了,像一個鋼鐵戰士似地,堅毅點頭:“不用延遲,沒問題,我可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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