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上已經沒什麽力氣，止痛藥打進去那麽多的劑量，人的都快沒知覺了，盡管如此，他還是盡最大能量的回握住了他的手，“現在你邊有舒恬，有嘯嘯，我也就放心了，你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好好對們，們才是能陪你走完這一輩子的人，知道嗎？”

這樣的話太像是臨終之前的代，厲函聽得心裏一陣陣攪的難。

“您還要看著嘯嘯長大呢，別說這種話。”

老爺子勉強挑起一抹笑容，“是啊，我還要看著孩子長大，聽他多教我幾年增外公呢！”

難得兩人在醫院，老爺子跟他說了很多很多以前和現在的事，很多他知道的，很多他不知道的，這一刻，是厲函這輩子離老人家最近的時候。

他似乎能夠明白會上一代人的不容易和心酸，也明白了老爺子這一生是如何走過來的。

說話的時候，老爺子的神還算不錯，起碼聲音都比較穩定，他以為起碼今晚一定是可以過去的，卻沒想到老爺子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口已經疼的非常厲害。

淩晨兩點半，厲函剛躺在病床旁邊的躺椅上準備稍微休息一會兒，眼睛閉上還沒多久，忽然聽到腦袋上方的儀傳出刺耳的‘滴滴’聲。

他立刻驚醒，睜開眼二話不說直接起走到儀旁邊，是檢測心跳和數據的儀，本來應該呈現出折現狀圖案的屏幕此時慢慢走向一條直線。

這代表著什麽，他不能再清楚，第一反應就是按下了床頭的急按鈕。

不到半分鍾，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群穿著白大褂和藍無菌服的護士醫生衝了進來。

厲函從床邊的位置被到了最外麵，他想要湊近一點卻被人製止。

“家屬先出去一下，病人現在況不好必須要進行搶救！”一名醫護人員喝止了他，下一秒便投到救人中。

作迅速的將老爺子的床放開，連接的儀暫時拆下來，他們直接將病床退了出去，厲函跟在最後，老遠就看到了站在搶救室門口的令君澤。

“兄弟，撐住。”

這是令君澤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

之後，他便直接進去換服進行搶救。

搶救室牆上的燈亮起駭人的紅，最近看到這線的次數有點多，以至於有一次在外麵馬路上開車的時候，都不小心將紅燈看了搶救燈，當時他就有些心慌惡心。

走廊上靜悄悄的，那種詭異的無聲的等待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摁住了他的嚨，幾乎令人窒息。

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家屬，半小時後，老爺子還沒出來，劉毓芳，厲秋，還有舒恬已經都趕到了現場，唯一沒來的是老爺子的夫人。

幾人站在搶救室外，誰都沒說話，劉毓芳已經繃不住開始默默的流眼淚，就連一向不懂事的厲秋都坐在一旁的長條椅上沒了聲音。

舒恬走到男人邊，他臉特別特別難看，整張臉都在極端的緒下微微腫脹著，眼眶發黑，泛著豬肝，雙手死死的攥拳頭垂在側，脊背僵的弧度單單是看著都覺得要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