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琳皺眉：“是我兒，怎麼與我無關？”

上前兩步，質問：“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通過欺負，來報復我！”

賀宴庭眸微冷。

他似笑非笑地與對視：“夏士，原來你還記得自己干過什麼。我勸你態度好一點，你之所以能好端端站在這里，完全是因為姜絮，不然，我早就……”

“你早就怎樣？”

夏玉琳下抬得很高，“想報復就沖著我來，別欺負，你仗著對你的欺負，算什麼男人！”

“我欺負？那要不要看看你干了什麼！”

賀宴庭把瓷杯摜在桌子上。

“當年我和在一起好好的，你跑出來威脅我什麼，你還記得嗎？”

夏玉琳抿著不答。

賀宴庭冷笑：“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你沒頭沒尾地跑過來警告我，說姜絮之所以看得上我，是因為我是賀家繼承人，不然我什麼都不是。”

“你還讓我小心點，只要你想，我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就坐不穩。”

他勾了勾角，面覆寒霜：“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你害死了我媽，你哪來的資格威脅我？”

夏玉琳繃著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賀宴庭，別說的好像你很無辜一樣，你忘了自己說過什麼嗎？”

賀宴庭面微變，雙眸危險地瞇起。

夏玉琳嗤笑一聲：“不敢承認，那我也提醒你，你說你和談，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報復我。”

賀宴庭臉很冷。

他轉過，看向落地窗外，寒聲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說過。”

“看來你還真是不敢承認。”

夏玉琳打開手機，翻找幾下，按下播放鍵。

過了兩秒，手機里出現兩個人的對話：

夏玉琳：“賀宴庭，我只問你一句，你接近究竟是喜歡，還是為了報復我？”

安靜了幾秒，賀宴庭冷笑一聲。

“你覺得呢？夏士，你覺得一個人會放棄為母親報仇嗎？”

“我從一開始接近，就是為了報復你，我知道是你的心肝寶貝，和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在想著怎麼通過折磨來折磨你。”

隨著錄音播出，落地窗的倒影中，賀宴庭的臉逐漸慘白。

夏玉琳臉上出現幾分得意。

“沒想到吧，為了防止你不認賬，我早有準備。”

賀宴庭猛地轉，額角青筋狂跳。

整個人氣場冷得嚇人。

他一步步靠近夏玉琳，語氣冰冷：“把錄音出來。”

夏玉琳冷哼：“這只是備份，你就算搶走也沒用，自己說過的話，還不敢承認，是怕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賀宴庭的瞳孔抖著，整張臉因為怒意而變得有些扭曲。

“夏玉琳，如果這份錄音泄出去半個字，我發誓，我會讓夏氏灰飛煙滅，你夏家在京市永無立足之地。”

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滿含駭人的殺意。

夏玉琳的臉也有些難看，咬牙切齒道：“你敢！”

賀宴庭雙眼通紅，聲音從牙里出來：“你大可以試試我敢不敢，我現在只后悔，沒有早點毀掉你，毀掉夏家。”

話音剛落。

片刻的安靜后，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

一道略顯消瘦的影站在門口。

姜絮還穿著家居服。

白的純棉連，領口有著致的蕾和小碎花，順的長發散在腦后。

比之前瘦了些，本就漂亮的五更顯致。

但此刻那張致漂亮的臉蛋，卻蒼白得近乎像一張白紙。

賀宴庭和夏玉琳聽見聲音，同時看向。

然后——

兩人的臉同時巨變。

姜絮的后，高程的臉也很難看，目時而落在姜絮上，時而無奈地看向賀宴庭。

而賀宴庭的眼里，卻只有姜絮。

站那兒多久了，聽到了多？

不，什麼都不能知道。

賀宴庭想走過去，的臉，問來了多久。

但他不能，他的腳像在地上生了似的，抬都抬不起來，整個人不控制地發抖。

反而姜絮異常冷靜。

看了他們片刻，抬腳走進來。

每一步都很輕，輕得好像下一秒就會飛走似的。

“媽。”

先看向夏玉琳。

夏玉琳咬了咬，拉住姜絮的手：“，你都聽到了？”

“嗯。”

姜絮輕輕點頭。

夏玉琳眼圈紅了，握兒的手：“真是對不起，瞞了你很多事，但我真的難以啟齒。”

“沒關系的，媽媽。”

姜絮反握住母親的手，角牽起一很淡很淡的笑。

然后，轉看向賀宴庭。

賀宴庭的呼吸一滯，垂在側的手用力握。

“賀宴庭，我剛才聽你們說，你媽媽的離世跟我媽有關系是嗎？”

很平靜地問。

賀宴庭皺眉。

這覺很不對勁，太冷靜了。

不應該這麼冷靜的。

哪怕大哭大，也比現在這樣好。

他搖了搖頭，開口嗓音帶著幾分嘶啞：“，剛才……”

姜絮打斷他，微笑著道：“你知道的，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兒，從小呵護我長大，為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被報復，但是——”

垂眸，看著不確定的某個地方，神茫然。

“你媽媽也不能白死，總要有人為此負責，你看……我能代替我媽媽懲罰嗎？”

說這話的時候，又重新抬頭看向賀宴庭。

賀宴庭只覺得腔里有一大塊空掉了，有帶鋸齒的刀子在里面割，疼得他無法呼吸，生不如死。

“不，不需要。”

他走上前想抱住，但姜絮很迅速地后退，躲開了。

“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想吧，怎麼都可以，讓我去死也行。”

姜絮的表很認真，“但你放過我媽媽，放過夏家，好不好，求你了。”

賀宴庭張開，卻說不出話。

他大腦一片空白，好像喪失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媽媽，我們走吧，我想回家。”

姜絮拉著母親的手，往外走。

走的很慢，作有一種莫名的遲鈍，走了幾步，又停住，回頭看向賀宴庭。

“所以你當初和我在一起，是為了報復我媽，對嗎？”

賀宴庭了，還是說不出話來。

沒得到答案，姜絮似乎已經懂了。

垂眸笑了一下，自言自語：“原來，連那一年也是假的。”

說完，轉繼續走。

每一步都很慢，然后越走越慢，快到門口的時候，的晃了晃。

然后癱著倒下去。

“！”

夏玉琳驚慌失措地扶，但扶不住。

賀宴庭一個箭步沖上去，把抱進懷里。

“好痛，好痛……”

姜絮閉著眼睛，秀氣的眉心蹙得很，捂著肚子喃喃自語。

賀宴庭問：“你哪里痛？，你哪里痛？”

姜絮卻只是靠在他的口，很輕地重復：“好痛，好痛……”

賀宴庭忽然到不對，視線往下，只見一刺目的鮮從的雙間流出，宛如詭異的紅藤蔓，不控地迅速向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