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冉和孝親王要做的,就是把最近的政事都過一遍,大事則一起商議,定奪方案。
所以即便并不悉政事的姜云冉,也在這兩月之間歷練出來。
此刻聽聞這一軍報,凌煙閣閣臣都不由變了臉,但姜云冉依舊穩穩坐在帽椅上,并未多言。
邊,孝親王不由了額頭的汗。
他是皇帝的堂叔,今年已經四十有五,著實不算年輕了。
即便在場歷練多年,乍聞消息,也是心中焦急。
在場眾人,唯有鄭定國和姜云冉面不改。
姚文周也在略微的慌之后調整好緒,道:“陛下親赴戰場,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西狄已經到了破釜沉舟之時,他們的士兵毫無退路,這會是一場殊死搏斗。”
一邊是殊死搏斗,一邊是莫大勇氣,最后的結果尚未可知。
但姜云冉還是淡淡開口:“陛下一貫有算,他也不會把自己置于險境,既然陛下要駕親征,做臣子的,唯有支持二字。”
皇貴妃這般有竹,倒是安了有些焦急的朝臣們。
他們不由都有些汗。
為數十載,不如一名年輕后宮子,著實有些關心則了。
姜云冉的目掃過眾人的面容,最后同鄭定國頷首,才道:“我們要做的,便是供給糧草、車馬、士兵、武,置好其他政事,不讓陛下有后顧之憂。”
此刻,姜云冉面容鋒銳,眼眸之中的威懾讓人不敢小覷。
恍惚之間,已有仁慧太后中年執掌權柄時的模樣。
“諸位大人,能否做到?”
此此景,無人敢出言反駁。
朝臣們紛紛起,朝著年輕皇貴妃躬行禮。
“臣等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邊關這一場大戰,極其激烈,一直從九月初打到了九月末,兩邊皆死傷慘重。
西狄士兵全部豁出命,廝殺異常猛烈,然而最終還是因為實力懸殊而敗落。
一直鏖戰到十月上,景華琰親率先鋒大軍,一路追擊阿兀戍,在草木干涸的草原上,以弓弩一箭穿心,當場擊殺這位在西狄呼風喚雨的南院大王。
從這一刻,戰局分明。
西狄軍心潰散,無力回擊,被先鋒營一路追擊,最終被圍困在了王庭之。
十月中,在被困十日之后,西狄投降。
西狄的狼主率領所有族人,卸甲出城,宣布從此歸順大楚。
至此,歷經十年的楚狄之戰以大楚的完勝結束。
消息傳回東,朝野外一片歡慶。
軍報上明言,帝將于十月十六日回鑾。
得到這個消息,姜云冉自是歡喜,親至凰臺,想要親口告訴仁慧太后這個好消息。
然而剛進凰臺,后的宮門就被轟然關閉。
在眾人驚愕的視線里,一道悉的影慢慢顯現。
“真可惜,他沒有死在邊關。”
第149章 【三合一】我要求事之后,你立即絞殺阮氏滿門,一個活口不留。
冷酷的話語,閉的宮門,都出不祥的氣息。
因為邊關戰事穩定,這幾日仁慧太后的病也略好了一些,正在同來看的靖親王、永寧、永昌三個兒說話。
姜云冉到來之時,母子四人正言笑晏晏,瞧著都很高興的模樣。
誰知忽逢變故,讓幾人都有些錯愕,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倒是仁慧太后慢慢沉下臉來,輕咳一聲,裹了上的錦被:“阿秧,你在說什麼?”
皇貴太妃沈秧一步步踏花廳,筆直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看著這一群廢鵪鶉。
多年來平順溫的假象終于碎裂,眼眸里只剩下冰冷。
“我的好姐姐,你會不知我在說什麼?”
說罷,大手一揮,一直跟在邊的沈承旨便立即上前,給搬來椅子伺候落座。
仁慧太后此刻似乎也明白過來,對姜云冉擺手,讓到自己邊落座。
皇貴太妃任由們走,并不限制。
甚至端起了沈承旨奉上來的熱茶,慢慢品著。
姜云冉扶著肚子,倒是很利落來到仁慧太后側落座。
握住太后的手,對點了點頭。
“你們不用想旁的事,”皇貴太妃道,“這里雖然一如既往,但整個東圍場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想必,太后和皇貴妃知曉我在說什麼。”
此時,永寧公主忍不住驚呼出聲:“沈母妃,您……”
“住口。”
皇貴太妃冷冷斥責:“別喚我這三個字,惡心人。”
永寧愣住了。
倒是一直顯得傻里傻氣的靖親王此刻忽然上前,把姐姐和妹妹拉到自己邊,護在后。
他小聲說:“不要說話。”
姜云冉的目在他臉上掃過,才慢慢落到皇貴太妃上。
“太妃娘娘,您這是為何?若是宮里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盡管讓宮人稟報,臣妾定會立即整改,絕不讓娘娘難過。”
姜云冉這話說得十分含糊。
已經是給了皇貴太妃轉圜的余地。
但皇貴太妃卻冷冷睨了一眼:“你以為你現在是皇貴妃,就可以耀武揚威,就連我的事都能安排?”
“我本就不需要,再說……”
皇貴太妃淡笑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七八?若非如此,因何日日讓永寧那小丫頭盯著我,生怕我謀害姚若蘅?”
直接喚的太后大名,讓姜云冉愣了一下。
姜云冉卻很快回過神來,一點都不顯得驚慌失措,反而面不解:“臣妾猜到了什麼?臣妾如何不知?”
皇貴太妃卻不應這話。
自己坐在花叢之中,猶如最終的勝利者那般,著對面落敗者的驚慌失措。
雖然對面只有年紀最小的永昌公主顯出驚恐神,卻也讓皇貴太妃品嘗出些許的快意。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終于等到了這一日。
不自覺,皇貴太妃慢慢勾起角,眼里眉梢都是喜悅。
綻放出一個同平日迥然不同的笑容。
那笑容有些冷,有些傲,又有著對所厭惡之人的無盡嘲諷和輕蔑。
姜云冉沒有追問,只輕輕握著仁慧太后的手,直接說:“無論皇貴太妃想要做什麼,莫要忘了我手里還有一枚虎符,可以調撥金吾衛大營。”
皇貴太妃挑眉看向,難得沒有嘲諷。
“論說這東行宮,我最想先抓誰,那必定是你了,可惜你太謹慎,邊守護之人太多,除非在這凰臺,否則我是不了手的。”
“為了等今日這時機,我等了太久,終于能把你們一網打盡。”
皇貴太妃說著,又抿了一口茶。
此刻,已經把籌謀多年終于事的喜悅強下去,只剩下冷靜和算計。
溫和嫻靜又重新回到臉上,此刻的,才是旁人悉的皇貴太妃。
幽幽嘆了口氣。
“皇貴妃,你以為你的那枚虎符能送出去麼?我早就已經控制住了東行宮,把你們都扣在我手里作為人質。”
“牧鋒以為這東行宮一直和樂滿,斷不會調兵圍困。”
“即便他發現不對,但你們都在我手中,誰來敢冒犯呢?”
姜云冉幾人沉默不語。
皇貴太妃繼續開口:“時間迫,我并不愿過多解釋,想來你們也已經有了猜測。”
“如今之計,我只有一個條件,”的目落在仁慧太后上,“我要你以太后的份寫下詔書,封我兒為皇太弟,繼承大統。”
這話一出,永寧和永昌兩位小公主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倒是姜云冉和仁慧太后坐在一起,兩人都未表現出驚訝來。
見他們沒有過多反應,皇貴太妃冷笑:“你們果然已經知道了。”
“我若不趁機手,今日死的就是我了。”
此時,仁慧太后才輕咳一聲,慢慢開口:“阿秧,我們相識四十載,自一起長大,總角分總是不假。”
“你有所求,可以同我說,因何要做這麼多事?”
“所求?”
皇貴太妃仿佛聽說笑話。
淡淡笑了一聲,倒是并不激,只是說:“當年我若說我想做皇后,你會讓給我?現在我說我要做太后,你也會讓給我?”
“可笑。”
“這些都是不能讓的東西,既然如此,只能我自己來搶。”
仁慧太后嘆了口氣。
“你籌謀多年,為的就是讓子軒為皇帝?”
皇貴太妃聽提起兒子,略微收了收譏諷笑容,卻說:“自然是如此的,你自己愚蠢,把皇位讓給了那賤人的兒子,你自己放棄,就休要怪我來搶。”
仁慧太后握了一下姜云冉的手,阻止開口,自己則自顧自問下去:“原來最恨沈姐姐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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