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蘊雪沒來得及阻止，傅善戰已經把門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一邊手里捧著一束花，另外一邊手里提著一個蛋糕。

“您好，這是您剛剛送到前臺的外賣。”工作人員說了喬蘊雪的名字核對。

傅善戰看到花和蛋糕，一下子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他心跳得很快，愣了了幾秒，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東西，同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祝您生日快樂。”工作人員禮貌了一句，便離開了。

傅善戰帶著東西回到房間里，將蛋糕和花放在了桌上，朝喬蘊雪走了過去，拉住的手就往這邊走。

喬蘊雪沒有拒絕，兩人很快便停在了桌前。

傅善戰直勾勾地看著：“你本沒忘記我的生日，回來就是為了我，是不是？”

“是因為看到宋老師誤會了才說氣話的，對麼？”傅善戰也猜到了別扭的原因，但他并沒有責怪，“是我不好，我要是第一次時間跟你解釋清楚，也不會有這麼多事兒了。”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太擰了。”喬蘊雪低下頭，傅善戰越是道歉，就越是心酸難，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真是太累了。

“不說這個了，我們吃蛋糕。”傅善戰出椅子，讓喬蘊雪坐下。

他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喬喬今天竟然還沒醒，按理說應該一起的，可是跟喬蘊雪單獨相的機會實在難得。

就讓他當一次不靠譜的爹吧。

喬蘊雪坐下之后便手拆起了蛋糕的包裝，拿了一旁配套的蠟燭，將“2”和“8”兩個數字分別了上去。

喬蘊雪在讓前臺幫忙送外賣上樓的時候就要了打火機，從袋子里拿出來打火機，親自點燃了蠟燭，把蛋糕往傅善戰面前推了推。

傅善戰此時已經坐在了對面，直勾勾地看著，灼熱滾燙。

喬蘊雪提醒他：“你該許愿吹蠟燭了。”

傅善戰：“你還沒給我唱生日歌。”

之前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完整地給他唱完一首生日歌的。

傅善戰一這麼說，喬蘊雪的腦海中也閃過了不回憶，那些畫面隔著時的長河錯在一起，一幕幕放映著。

喬蘊雪吸了一下鼻子，在傅善戰的注視之下，緩緩開口，唱起了生日歌。

唱歌很好聽，只是傅善戰很久沒聽過了，等唱完，他仍然在依依不舍地回味。

最后是喬蘊雪提醒他許愿，吹蠟燭。

傅善戰在這方面從不掃興，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說出了自己的心愿：“希雪雪每天都過得開心。”

喬蘊雪：“……是你的生日愿。”

傅善戰：“我知道啊，我的人生除了你，本來也沒什麼追求。”

喬蘊雪被他噎得說不出話，沉默了好半天，才著頭皮出來一句：“還有喬喬呢。”

傅善戰：“喬喬也是因為你。”

他說完，干脆利落地吹滅了蠟燭，將它們拔下來放到了方便的袋子里，然后開始切蛋糕。

切的第一塊自然是給喬蘊雪的，這也是多年來養的習慣。

傅善戰將盤子放到喬蘊雪面前，又心地送上叉子。

喬蘊雪看著盤子里一大塊蛋糕，蹙眉：“這太多了。”

傅善戰：“不多，你中午都沒怎麼吃東西吧。”

喬蘊雪再次沉默了，只是表已經暴了的想法，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傅善戰笑笑，“你每次單方面鬧別扭的時候都吃不下東西。”

喬蘊雪：“……”

臥室里，喬喬開了個門，看了一會兒外面兩個人的互之后，捂著笑了笑，然后輕輕關上門，躺回到了床上。

剛剛已經醒來了，準備起床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傅善戰的聲音。

于是喬喬豎起耳朵聽了一陣，終于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媽媽回來就是為了給爸爸過生日的，只是因為誤會了宋老師的關鬧別扭了，現在解釋清楚了，生日蛋糕也補回來了。

這麼難得的機會，當然不要去做電燈泡了。

……

“你什麼時候回去？”傅善戰吃著蛋糕，跟喬蘊雪聊了起來。

喬蘊雪抿下了油，說：“后天一早。”

傅善戰：“跟陸曄一起？”

喬蘊雪：“他還有點事兒，我先回去。”

傅善戰聽見這個答案之后，忽然笑了起來，這突兀的笑聲把喬蘊雪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傅善戰：“沒事兒，開心。”

他承認他是小心眼兒的，雖然喬蘊雪回國給他過生日這事兒讓人高興的，但陸曄陪著回來，他多還是有些介意。

現在聽喬蘊雪說陸曄還有別的事兒要理，基本上可以確定他不是專門陪喬蘊雪回來的。

雖然結果差不多，但原因對他來說很重要。

自從前臺的工作人員把花和蛋糕送上來之后，傅善戰就表現得很開心，角的弧度都不住，像個氣方剛、藏不住事兒的年輕人。

他這幾年理緒的方式了很多，可是收到給的驚喜之后，還跟當年差不多。

喬蘊雪看著他的笑，忽然覺得，他很容易滿足。

“后天我送你吧。”傅善戰說，“回頭你把航班號發我。”

喬蘊雪還沉浸剛才的緒里，有些走神，隨口便應下了傅善戰的話，答應完之后，才反應過來。

傅善戰看到了從游離到會回魂的過程，忍不住手在臉上了一下，“想什麼呢。”

喬蘊雪：“你后天有空麼？別耽誤你時間。”

傅善戰：“我閑人一個，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不過喬喬是沒辦法一起送你了，升了小學，不好請假了。”

喬蘊雪：“不用請假，明天我再陪一天。”

傅善戰：“想好去哪里了麼？”

喬蘊雪搖搖頭，“看喬喬吧。”

傅善戰：“帶你們去雪吧。”

喬蘊雪：“雪？哪里？”

據所知，北城好像沒什麼雪場。

“崇禮。”傅善戰看了一眼時間，“一會兒喬喬醒了就可以出發，明天可以趕早場，下午再回來。”

這個時間安排是合理的，只是——

“雪場要預約吧？”

“不用。”傅善戰搖搖頭，出了一個神的笑。

喬蘊雪看到他這個笑，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事兒瞞著。

沒來得及問，傅善戰已經先行站了起來：“我去把喬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