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快步來到蘇黎三人面前,先是禮貌地跟趙承弘和鐘雅蘭打了招呼,這才看向蘇黎,微笑著說道:“阿黎,我媽在樓上等你,有話想對你說。”
鐘雅蘭似乎毫不覺得意外,松開蘇黎的手,笑著說道:“去吧,去見見你紀阿姨。”
蘇黎看著舅媽臉上的笑容,不知怎麼的,總有種長輩們似乎有事瞞著的覺。
跟著沈聿珩往樓上走,蘇黎心里涌起一陣不安:“沈三哥,叔叔阿姨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沈聿珩笑看了一眼:“別胡思想,是好事。”
蘇黎聽他這麼說,也就沒再追問,跟著他來到二樓的某個房間。
房間里,紀云卿當著蘇黎的面打開一個首飾盒,從中拿出一對晶瑩亮通翠綠的手鐲,笑容溫婉地看著蘇黎道:“這對手鐲是我出嫁時,我母親為我準備的嫁妝,現在,我想把它送給你。”
紀家也是從事珠寶行業的,為紀云卿準備的嫁妝定不是凡品。
即使蘇黎不懂玉,也一眼能看出這對手鐲水頭十足,價值連城。
連忙推拒:“云卿阿姨,這是您的嫁妝,我不能要。”
紀云卿卻不由分說,直接將這對帝王綠手鐲戴到了蘇黎的手腕上:“我跟燕蓉是好姐妹,的兒,也就是我的兒,我給你的,你乖乖收下,不然我會生氣的。”
蘇黎想要將手鐲取下來:“云卿阿姨,這對手鐲我真的不能要,我……我不是……”
蘇黎滿心愧疚,很想告訴紀云卿自己并非是沈聿珩真正的未婚妻,自己也沒資格得到為兒媳婦準備的禮。
“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明白。”
紀云卿握住蘇黎的手,阻止取下鐲子,目認真地看著道:“阿黎,送你禮,只因為你我投緣,我想讓你做我的兒,與阿珩無關。走吧,跟我下樓去見見賓客。”
這番話,讓蘇黎心里升起一種怪異的覺。
就好像,云卿阿姨已經知道了什麼一樣。
蘇黎還來不及多想,就被紀云卿拉著來到一樓大廳,沈慕寒的面前。
蘇黎禮貌地跟沈慕寒打了聲招呼:“沈叔叔。”
沈慕寒神溫和地沖蘇黎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敲了敲手中的酒杯,清脆的聲音瞬間吸引了眾賓客的注意力。
趙承弘攜妻子鐘雅蘭也走了過來。
沈慕寒環顧四周,緩緩開口道:“今日邀請諸位貴客前來,是為了宣布一件事,經我和承弘兄商議,決定解除兩家的婚約。”
這話一出,在場的賓客瞬時炸開了鍋。
沈三和蘇小姐訂婚才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突然要解除婚約?
有懷疑趙家和沈家關系破裂的,有猜測沈聿珩和蘇黎生變的,還有人惡意忖度他們某一方出軌,導致聯姻失敗的。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蘇黎同樣也很震驚。
之前心里就有種不好的預,現在終于敢確定,自己和沈聿珩協議訂婚的事,被沈家的長輩知曉了!
心中疚,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紀云卿卻安般拍了拍的手,面帶笑容地跟眾人解釋原委。
“也怪我們做長輩的,在終大事上,給了孩子們太大的力,這才導致孩子們為了讓我們安心,而假扮。”
“幸好及時發現,才沒讓大家看更多的笑話。”
“我覺得,比起兒親家,咱們做干親更加合適,你們覺得呢,趙總,趙太太?”
紀云卿笑意盈盈地看向趙承弘和鐘雅蘭夫妻二人。
趙承弘立刻道:“阿黎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能認慕寒兄和嫂夫人做干爹干媽,是的福氣,我這個當舅舅的,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鐘雅蘭也笑著提醒蘇黎:“阿黎,快向你干爹干媽敬茶。”
沈家的管家早已經準備好茶水,端到了蘇黎的跟前。
看到舅舅舅媽毫不意外的模樣,蘇黎就知道兩家早就在私底下商量好了。
沈家收當干兒,既是在告訴外界,兩家的關系不會因為解除婚約發生任何變化,也是長輩們維護和沈三哥名聲的一種方式。
蘇黎看了看笑容殷切注視著自己的舅舅舅媽,然后又看向同樣眼含笑容的沈慕寒夫婦,心里涌起滿滿的。
從托盤里端起茶杯,鄭重開口:“干爸,干媽,請喝茶。”
沈慕寒夫婦高高興興的接過茶杯。
喝完茶,還一人給了蘇黎一個厚厚的紅包。
簡單的儀式過后,沈聿珩來到蘇黎的面前,笑著說道:“我小時候就想有個妹妹,現在愿終于實現了。”
蘇黎了他一聲沈三哥。
沈聿珩挑眉:“還沈三哥?”
蘇黎笑容坦地改口:“三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相自然融洽,毫沒有由人轉化為義兄妹的尷尬。
可見沈太太剛才說他們是假扮,并非假話。
而沈趙兩家的關系,也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到影響。
那些暗等著看戲好的人,也只有失了。
宴會結束,蘇黎終于有機會跟沈聿珩單獨聊一聊。
有滿肚子疑問想要問他。
沈聿珩像是猜到要說什麼,不等開口,便說道:“協議訂婚的事,是我告訴我爸媽的,你不要有心理力。”
蘇黎一怔:“不是說半年期限嗎?怎麼突然提前這麼多?”
沈聿珩深邃的眸子看著蘇黎,眼底劃過一抹復雜的緒:“聽阿序說,傅靳言回海城后,就再也沒回來過。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你很不開心。”
有時候,明明是笑著的,但眼神里,卻著不快樂。
“阿黎,你或許還沒有意識到,你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他。”
這句話仿佛一記重錘敲擊在蘇黎的口上,下意識用力握手指,心神都了。
沈聿珩邊勾起一抹和的弧度,語氣溫和,像極了一位合格的兄長:“你不欠我什麼,我不能再自私地將你捆綁四個多月。”
“阿黎,你現在自由了,去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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