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皓天接過話,在吧臺里側坐下來:“何止認識啊,我倆高中同學。”
“那小顧,”周夏好奇道:“這麼說,你跟我們老板也是高中同學所以,你們之前就認識的”
顧遙知了,莫名地沒說出話。
這時許皓天笑呵呵地解釋,“是高中同學,不過顧遙知跟我和裴池不是一個班的。”
這話算是替顧遙知解了圍。
承認認識,那之前兩人之間的相在旁人看來就會顯得十分怪異,而許皓天這麼一說,就會讓人覺得,雖然跟裴池是同學,但并不是很,等同于陌生的校友。
這樣兩人的關系,就變得合合理。
顧遙知點點頭,而后回答許皓天的問題,“我是周夏姐的公司邀請,舉辦個人畫展,所以也跟著一起來聚會了。”
“個人畫展”許皓天愣了愣,而后意味深長地往裴池的方向瞥了眼,又笑嘻嘻道:“啊,是這樣啊,那恭喜你啦。”
顧遙知笑了笑。
許皓天一出現,曉桃跟每次一樣,讓他講和裴池在高中時的趣事兒,“我高中那時過的太安靜了,就喜歡聽別人那些熱沸騰的青春故事,皓天哥,你上次講到哪兒來著,是托車賽吧”
“然后呢”
“然后……”許皓天晃了晃酒杯,不聲地瞄了顧遙知一眼。
裴池的高中時期也就三件事。
——籃球,托車,和顧遙知。
他撓了下后腦勺,怕顧遙知覺得尷尬,自然而然扯開話題:“然后就畢業了啊,高中時也就那點兒事吧,我再給你講講你們老板大學時代的彩生活哈。”
許皓天撂下酒杯,胳膊拄著吧臺,興致地開口:“那個……”
他腦袋里想了一圈,才意識到裴池的大學生活好像真的還平淡的。
許皓天跟裴池的大學離得近,只隔了一條街,時不時會去找他打游戲。
在他的記憶里,裴池那時跟過著三點一線的普通學生一樣,似乎并沒有什麼可講的鮮活故事。
許皓天手指敲了敲酒杯,絞盡腦地想了片刻,忽地眉頭一揚,“哎對了,裴池他大二時,拿過獎學金。”
“……”
曉桃微微皺眉:“獎學金,這很平常嘛。”
許皓天擺擺手,一字一句道:“是大二到大四,每一年,全系第一的獎學金。”
“哇。”曉桃聞言,張了一個口字,“這可有點兒牛了!”
“可不,我記得是在大二下學期吧,”許皓天喝了口紅酒,悠悠地說,“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的,裴池就整天泡在圖書館里,找他喝酒,打游戲都不出來。”
跟裴池認識這麼多年,許皓天知道,裴池這個人對他自己在意的事極為認真,但那時候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像是將所有的力全部傾注到了學習上。
生活里再沒有任何事,可以值得他放半點心思。
有一次許皓天問過他,怎麼突然想起當好學生了
裴池靠在宿舍臺墻邊,站的沒什麼正形,手指彈了下薄薄的績單,低著眼,角隨意勾了下,語氣囂張又似心不在焉:“就想嘗嘗,是什麼覺。”
許皓天雖然當時被他裝裝得牙直,但也是真的佩服。
裴池的大學在陵城是數一數二的,人才濟濟,他高考的績在學校里也就才中游,考到全系第一,確實很難。
顧遙知手里拿著酒杯沒。
半響,喝了一口。
許皓天又隨便聊了會兒別的,視線落在顧遙知手上的酒杯,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問:“顧遙知,這些年你酒量漸長啊,我記得你高中畢業吃散伙飯那回,不是半瓶啤酒就不行了”
“現在一杯尾酒,也可以了”
顧遙知彎,“也就一杯的量。”
說話間端起酒杯,仰頭又喝下一點,不經意瞥見一道意味不明的目。
在看過去時,裴池的視線不僅沒有避開,而是更加直白地盯著。
正疑著,那道視線又下移,落在手里的酒杯,停留一秒,再次抬高對上的雙眼。
像是在打量。
片刻后,挪開了眼。
“……”
顧遙知有些莫名,回過頭,垂眸盯著杯子里橙紅的,琢磨著男人輕描淡寫而又奇怪的行為。
聚會的消費都是裴池買單,他是在介意這杯酒嗎
印象里裴池這人還是大方的,也不差這點酒錢,有可能,只是介意喝而已。
“……”
見的酒快喝完了,曉桃想起剛才顧遙知的話,想了想問:“遙知姐,要不要再來一杯度數低點的酒”
“不用了。”
顧遙知溫聲道:“還是來杯白水吧。”
舞臺上獨唱的人聲線輕纏綿,縷縷般回著在酒吧里。
許皓天跟生們聊了會兒,又跑到男士吧臺那一側,聊聊笑笑了一陣子,忽然朝這邊鬧哄哄地喊了聲,“曉桃,你們老板要給你們發紅包啦,準備好啊!”
裴池掀起眼皮看了許皓天一眼,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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