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玩的，”裴池過纖細的手腕，順著手心了的手指，把玩著，“平時公司里事多，也沒空。”

話音剛落，書桌的電腦屏幕里收到一條消息，是一條線上會議的提醒。

顧遙知看了眼，怕打擾他，想從他上下來，“你先忙……”

裴池手勾住的腰，往懷里攬了下，“呆著，不耽誤。”

男人把環在懷里，去敲鍵盤，回著消息。

顧遙知形纖細，骨架也長的小，這個姿勢也影響不到他工作，自顧自地坐了會兒，又摳著他T恤上字母玩。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裴池單手打字，幫拿手機。

看見是姜的電話，顧遙知晃了晃手機，“我小姨。”

裴池嗯了聲，霸道地說：“在這兒接。”

“……”

顧遙知接通電話。

姜應該是在綢店里，背景里有講話的聲音，“知知，忙不忙在干什麼呢”

“不忙。”顧遙知看了眼男人的側臉，眨了下眼，“在給人當娃娃抱。”

裴池勾了下角。

姜隨即聽出來，笑道：“給小裴”

“嗯……”顧遙知手機在耳邊，下搭在男人的肩膀，抬手了他的后腦勺，意味深長道：“給一只冷落的大狗狗。”

話音落下，顧遙知覺自己的腰被了下，笑了下，而后說：“小姨你在店里嗎最近生意怎麼樣”

姜：“好的，你上次給我打來的錢，我進了一批貨，已經周轉得開了。”

顧遙知：“我媽媽呢，怎麼樣”

“你媽媽呀，自從知道你和小裴在一起了，每天早上澆花都要哼一首歌呢，醫生說這種況很好，也許有痊愈的可能。”

聞言，顧遙知安靜了下，而后放在裴池肩膀上的胳膊摟了摟，低聲道：“太好了。”

像是覺到的緒，裴池稍側頭，看了眼。

姜：“所以，你就不必擔心你媽媽了，小姨給你打電話是想說，你辦畫展掙些錢不容易，上次那筆錢我存起來一半，我暫時用不上，就當小姨幫你存著了。”

顧遙知了，沒等開口，姜繼續說：還有，小裴這一陣子給你媽媽寄了不營養品，你媽媽讓你幫謝謝小裴。”

顧遙知愣了下，而后說：“噢好。”

掛了電話，顧遙知回過，看著男人，溫聲開口：“我媽媽讓我謝謝你寄的營養品。”

裴池低眸看一眼，笑了下，視線又落在電腦上，“噢。”

顧遙知：“你怎麼沒和我說”

“也不是大事。”裴池想起什麼，手上的作停了下，指尖在鍵盤上了。

他斟酌著言語，低眸看：“你父親，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可以跟我說。”

“不用。”顧遙知幾乎口而出。

手指著手機，“他，不需要你幫他。”

裴池目頓了頓，察覺到反常的緒，莫名讓他想起之前，面對外公外婆時的反應。

關于家里的事，他了解的不多，即使很想知道關于的一切，若不想說，他也不會勉強。

裴池握過的手：“我說過的，我都聽你的，你要是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可以……”

“不是的。”顧遙知看著他，覺得這沒什麼不能講的，也早應該讓他知道，“是那個人，他不配你的幫忙。”

注意到顧遙知用的稱呼，裴池意外了下，但面上不顯，見像是有話想說，只安靜地等。

落在手背上的掌心溫熱，顧遙知微垂下眼，低聲說：“其實，我媽媽會患上抑郁癥，都是因為顧平祁。”

“你之前在醫院遇見我媽媽傷的那回，并不是我媽媽說的那樣，是顧平祁打傷的。”這些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但提起來仍有些艱難，盡量聲音平靜地說：“從我初中起，他一直在做傷害我媽媽的事，他這次坐牢，除了有挪用公款的罪行，還因為家暴被判了三年。”

裴池表怔住，輕聲問：“從初中開始……”

“嗯。”顧遙知抿了下角，“所以，這樣的人不配讓你幫他，就算他以后過得不好，那也是他應該承的，我媽媽病了這麼些年……”

顧遙知忍著緒，不想讓自己表現的那麼戾氣，低聲道：“他該承的，你不要幫他。”

“嗯，不幫。”裴池很快答應著，盯著，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安，“我不幫。”

他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在顧遙知的家庭里，包括在與他認識之后，也在承著那種傷害。

裴池忍不住問：“那你呢”

“嗯”抬眼。

男人眼眸黑沉，一瞬不瞬地盯著，聲音帶著小心翼翼：“被那個人打過嗎”

顧遙知：“沒有，他沒打過我。”

話音落下，裴池握著的手似松了幾分。

覺到他的緒，顧遙知只是想把事告訴他，并不想讓他被這些糟糕的事影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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