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家位於鬧市，人流量更大，可租金也相應高上許多，另一家稍顯偏僻，但租金不高。兩家部結構與茶館很是相似，稍加改造就能營業。

阮阮從未做過生意，往深了一想便覺得裡頭千頭萬緒，不是自己想像中那般容易。租店面的同時還要招募人手，話本先生、說書人是關鍵，只有本子好、講得好，老百姓才買帳，否則就是吹得天花墜，那也是一次生意。

這些日子看了不話本，尤其是那些描繪帝王將相的本子，在引人勝的同時還要不著痕跡，否則歌功頌德的意味太過明顯，老百姓也不是傻子，聽兩遍就膩味了。

幸而眼下還有時間，阮阮幾乎每天都在研究怎麼能將鋪子開起來，到時候最好能夠機會出宮一趟，親眼到現場驗定是比如今紙上談兵好得多。

宋懷良一來二去倒也不覺疲累，因著每次過來皇帝都是在外殿議事，只要不讓他看到皇帝那張戾駭人的臉，這副使當得也還算自在。

只是今日倒霉頂，出殿門時竟險些與皇帝撞個滿懷。

宋懷良忙跪地行禮告退，傅臻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眉宇間微微不耐，只淡淡掃他一眼，宋懷良便覺得渾的寒都豎起來了。

阮阮坐在榻上，雙手支頤盯著話本苦思冥想。

傅臻走過來，將撈進懷中捂著，面不太好看，「怎的今日又宣太醫？子不適嗎？」

前些日子被大寒的藥傷了，阮阮一直調理到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天愈發冷下來，膝關節又開始作痛。

傳宋懷良過來不止是為了打聽南門大街的消息，二來上也確實不大好。

阮阮還未同傅臻提過想開茶館的事，一則現下腦海中只有個雛形，遠遠沒到萬事俱備的時候，若是日後開不起來，難免陛下失；二則也想給陛下一個驚喜，心裡有個好的設想，來日纏著陛下帶出宮去，到自家的茶館喝喝茶、聽聽書，臺上說的還是陛下英勇退敵的輝事跡，想想都覺得期待。

阮阮便繞開了鋪子的事，說起自己，「也沒有不舒服，就是最近天兒冷，上安雨雪加的天氣多，我上總是痛，宋太醫說這是從前保暖不得當，寒邪傷及了筋骨。」

一抬頭，看到傅臻面轉瞬沉了下來，趕忙解釋道：「不過不嚴重，我年紀小，吃幾劑藥好生調理一段時間便好。」

傅臻替了膝蓋，緩緩出了一口氣，眸出凌厲之。

那遙州刺史確實該死，好好的姑娘到他們家去，長了一手的凍瘡，還落了個寒邪的病。

膝蓋在他掌心慢慢有了溫度，仿佛被一和風般的氣流籠罩著，頓時就舒服了很多。

阮阮意識到什麼，趕忙制止了他：「別，陛下你自己子還沒有痊癒，玄心大師還讓你不要用力，我無妨的。」

傅臻堅持了一會，才緩緩收了力，面看上去比方才蒼白了幾分。

阮阮都快心疼哭了，趕忙替他順背：「早知道不同你說了，我真沒什麼事，天天睡羊毯捂湯婆子，遲早也能好的！」

傅臻垂下頭來，了潤的眼尾，「朕知道了。」

他上還是很燙，不自然的燙，這對阮阮來說卻是用，抱著陛下的腰，一點都不覺得寒冷。

傅臻思忖了一會道：「來日讓太醫來給你針灸試一試，宋懷良不行，到太醫院傳醫師過來。」

傅臻想起這些日子宋懷良出玉照宮十分勤快，心中便有種無名之火湧上來，上一回懲了太醫院十餘人，這些人短時間還無法回來當差，不如趁此機會提拔幾名醫上來。

阮阮在他懷中點了點頭，「我都聽陛下的，其實……」頓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上一回我在湯泉泡過一次澡，覺得心通暢很多，那裡面很多藥材，好像泡過之後膝蓋就沒那麼容易疼了。」

傅臻皺了皺眉，長睫低垂，「你怎麼不早說？」

阮阮抿了抿，低喃道：「先前怕陛下覺得我僭越，我沒真的伺候陛下，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哪裡還敢同陛下替要求？」

傅臻抬起微微泛紅的小臉，面目沉凝：「這幾日上疼為什麼不說？」

阮阮上都沾染了他的溫，被他這般瞧著，臉上有些發燙，略略偏過頭道：「我這不是被足了嘛，被人瞧見會給陛下添麻煩，何況去湯泉宮沐浴這種事，陛下自己不提，我怎好先開口？顯得我好像……」

支支吾吾起來：「顯得……我想占陛下的便宜，好像不得天天和陛下一起沐浴似的。」

傅臻眸深暗，薄著耳垂咬了一下，「最開始是你主親的朕，朕可什麼都沒做。」

滾燙的氣息在耳廓，阮阮被他吻得臉熱，倔強道：「我沒有，陛下你又取笑我……」

傅臻自愈能力相比尋常人要強很多，加上赤金丸的效用，經這幾日，上的傷口已經好全，想了想也能下水，於是道：「今晚跟朕一起去湯泉宮？」

阮阮紅著臉，言語道：「陛下你日理萬機已經很累了，要不我自己去吧，我保證靜悄悄的不驚旁人。」

傅臻的口吻不容置疑：「朕沒有詢問你的意思，朕是在下令。」

阮阮悶悶地點了點頭：「……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