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告訴，要為自己活著。

青靈點點頭道：「王妃真正喜歡什麼，放手去做便是，何必在意旁人的眼，自己高興比什麼都重要。」

王雪織破涕為笑，朝重重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對青靈總是有種特別的信任，也許出自對武藝高強的欽佩，也許是艷羨的恣意瀟灑，想笑就笑，想冷著臉就冷著臉，從來不需以一副假面世人。

朝青靈笑了笑，眸中出久違的亮：「我記住了，多謝你的開解。」

青靈將王雪織送到後院，眸掃過院牆幾名值守的侍衛，不方便進去，便低聲道：「奴婢仍是神機局滿城搜捕的罪人，王妃今日見過奴婢的事，還請您莫要聲張。」

王雪織連忙應下，聽這般說，心裡也替張起來：「你在外要一切小心，若不方便行事，這些日子便找地方躲一躲吧。」

青靈暗暗一笑，除了義父，還從未有人同囉嗦過這些話，這小王妃實在有點呆。

第89章 晉江正版獨發 皇后麼，是該冊封了……

汪順然回到圍房時, 青靈頭頂高馬尾，一颯踏的黑勁裝還未更換，只是了靴, 趺坐在榻上喝糖水。

瞧見這一裝束，汪順然眉心直蹙：「你又去昭王府了？說了多遍, 那裡頭是龍潭虎, 陛下有自己的打算，用不著你——」

「義父, 你好吵啊。」

青靈無奈地睨他一眼，「我就是好奇, 昭王的書房到底藏著什麼寶貝，讓他連王妃都不陪，在子嗣上也毫不上心, 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麼？」

汪順然面上微微一僵，眸中悵然之一閃而逝。

他在邊坐下，習慣地替肩捶背, 青靈對此一向十分用。

汪順然也是一步步爬上玉照宮總管的位置, 從前給老太監當兒子，沒幹過推背捶腰的差事, 後來也常給先帝按，到傅臻繼位之後, 他甚讓旁人近, 更別說肩, 汪順然如今這一手的好本事就全都給青靈了。

了好半晌, 汪順然悶悶地憋出一句：「你日日盯著旁人生不生孩子做什麼，你……想要孩子麼？」

青靈正閉目想著昭王府的事，忽然聽他來了這麼一句, 氣得拿手肘捅他：「你又來了是吧？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汪順然訕訕一笑：「我這不隨口一問嘛。」

青靈冷笑道：「如今家裡頭那十幾個兄弟姐妹得排著隊喊我乾娘，我是缺孩子的人麼？」

汪順然樂呵呵的，好意兒哄著：「是，回頭讓他們一個個給你敬茶。」

宮裡頭爬滾打這麼多年，終於坐上玉照宮總管的位置，在宮裡頭雖談不上呼風喚雨，卻再也無需仰人鼻息。

可到底不是齊全人，奴才裡頭是主子，主子跟前是奴才，骨子裡還有三分自輕自賤，尤其是在自己所的人面前常常自慚形穢，知道不聽這些，可汪順然難免多想。

青靈半躺下去，手掌撐著腦袋，朝他揚了揚眉。

汪順然自然懂的意思，轉頭看了眼四周，罷了，上元之夜陛下都出宮陪姑娘了，他還執著守什麼規矩。

彈指一揮，屋明燈盡滅。

手邊的紫檀木佛珠澤極好，質地比椰油還要細膩，特殊的結扣一解開，鋪在掌心長長的一條，一顆一顆地推，直到塞不進才作罷。

汪順然很會這一套，沿著子白如綢的玉足心，一寸寸地上去，青靈只覺一種麻麻的覺猛然上竄直擊天靈蓋。

不出半晌，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仿佛靈魂出了竅。

「飽暖思-」這句話沒有說錯，這是人的天，也是的本能，即便是太監又何如？照樣能夠給上天地都難有的爽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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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下旬，朝廷頒布了一項政令，三月初地府將舉辦一場特殊的吏考選，用以填補去年因子失蹤案風波空缺出來的職，朝中上下但凡不滿足於現狀的員，或世家大族中有才幹的子弟皆可參與考選。

此詔一出，立刻在世家高門中引發極大的。

從前朝廷職空缺，一般都是採取推舉制度，地府呈上補職人選，由王侯貴戚與朝中五品以上員合謀商議，最後由皇帝任命。

其中水分不用多說，能得地府推舉的員，大多背後都有大族背景可以依仗，至於那些備真才實幹的低階員，或因家族勢力不夠強大，或因庶出份不重視，雖也能在朝中混個一半職，終究是連地府的推選名冊都上不去。

這道吏考選的旨意，正是為這群人準備的。

傅臻想過，無論文試還是武試，讓寒門子弟參與科考都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貴族當權的時代，寒門連讀書都是奢，就像從前大司徒所說的，匆匆舉辦科考，那些從未接過詩書禮樂的寒門如何及得上自浸在簪纓士族中長大的高子弟，那些人雖則紈絝庸碌，卻也不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朝廷經過一回大洗牌，空缺了不職位，倒不如先舉辦一場只在世家子弟之間選拔的吏考，一則給予那些有才學的低階員上升的空間，二則也變相地提醒他們，推舉制已經為過去，若想要晉升高位，此後恐怕都要通過考選才能上位。而此次這道詔令，正是考選的開端。

在太傅、大司徒等人眼中，原本傅臻是鐵了心讓寒門子弟參與科考，如今肯下達這樣一道指令，已是極大的讓步，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