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一笑，拉過的手將人往懷中一帶，他力氣太大，阮阮腳底不穩，直接著他的撲到他上。

這一撞委實不輕，阮阮膝蓋都硌得痛，抬起頭，傅臻仍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只是眼裡濃烈的熱度制不住。

「朕長得兇？」傅臻湊近櫻，低低問。

阮阮疼得眼淚花都要迸出來，「陛下，你有沒有摔到哪裡？」

傅臻抬起下顎，角飄曳著一抹笑，不依不饒：「朕長得兇？」

阮阮氣地扭過頭，看到兩隻小兔子都躲到籠子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嘟囔道：「嗯。」

傅臻一口咬住下，掌心覆上的雪團，若有若無地撥弄著，「昨夜對你那麼好，都給朕忘得一乾二淨了，嗯？」

阮阮渾都起了栗，手去推他，滿臉窘迫：「別胡來，小兔子還看著你呢。」

「哦，兔子見不了香-艷的場面麼？」傅臻語氣有些嫌棄，「白長了那一雙紅眼珠子。」

阮阮被他吻得，雙手揪他鞶帶兩側，「餵兔子！」

傅臻只覺得腰間一，還真被勒得有幾分吸不上氣，幾乎要笑仰過去，「好好好，先餵兔子，晚上咱們再來。」

阮阮滿臉紅了個，終於擺他的桎梏，跪坐在籠邊，將「火火」先從裡面抱出來，好生安了一會，然後直接將這隻往傅臻懷裡一放，再去撈另一隻。

傅臻原本興致地看著，冷不丁懷裡多了只茸茸，竟渾微微一僵。

一種奇妙的。

那麼小、那麼的一團，只有他手掌大，卻被養得渾圓，窩在他懷裡輕輕地。

阮阮將膽小的「水水」抱出來，「陛下你像我這樣，指尖輕輕去按它的腦袋，順著它後背，兔子很舒服的，就不會怕你了。」

阮阮其實是有意帶他過來的，有時候綿綿的東西的確很治癒，也想讓陛下知道，這世上不只有冰冷的刀尖，也有人心的。

傅臻的手只提過槍、殺過人，做這種事與他的氣質並不相符。

但是意外地，順起兔來居然非常拿手。

「火火」在寬大溫暖的手掌下漸漸卸下防備，拿腦袋頂他的掌心，還歡快地要來他的手心。

阮阮詫異地看著他：「陛下，兔子很人的，火火很喜歡你呀！你從前養過小嗎？」

「是養過一個，」傅臻笑了聲，抬眼看，「就養過你這麼一個。」

他在赧死的面下，繼續輕描淡寫地說：「逗兔子，也沒什麼難的，想像朕的阮阮寶貝就行了，你看是這麼嗎？」

「陛下！」

阮阮真的要被氣死了。

傅臻見不逗，也懂得適可而止，口舌之快沒什麼大用，真刀實槍的讓下不來床才是本事。

兔子窩在他手肘鬧騰，傅臻忽然就想到沈烺。

從前軍中狩獵，再不濟，兔子也人手兩隻，沈烺獵過鷹、鹿，黑熊和猛虎都有，唯獨看到兔子就繞道騎行。後來的饗宴上，烤兔他也一口不。

傅臻問他的時候，沈烺說那年鬧荒，爹臥病在床，家裡又沒有錢買米糧，娘沒有辦法，夜裡瞞著將妹妹的兔子燉了給爹補子，騙妹妹說兔子跑了，妹妹為此哭了很久。

妹妹其實一直都知道兔子給爹燉了湯，可明白，爹把家裡的餘糧都留給了他們兄妹，自己已經很久沒吃過小米了。

後來爹和娘還是死了，沈烺帶著妹妹，跟著逃荒的災民一起南下，後來實在得走不路，妹妹的風寒又一直不見好，兩人只好到路邊一破廟棲，呆了小半年，那日沈烺出去找食，路上瞧見一隻兔子，想抓來給妹妹玩，沒想到自己不慎摔下山坡，醒來已是幾日之後，待回到破廟，妹妹已經不見了。

這一失蹤，就再也沒有找到。

傅臻長長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便問阮阮：「這兩隻兔子的名字有什麼講究麼？」

阮阮搖了搖頭，起名的時候，好像沒有多想，冥冥之中有些從前的記憶冒上來，這兩個名字就這麼口而出。

後半夜，阮阮幾乎沒什麼意識。

在張時總是會不由得地自己，每到這個時候，傅臻想要放過的心又重新燃起，-念將理智完全吞噬，一天總有十二個時辰不想上朝，真想就這麼死在上。

到最後，紅著眼圈，抱著他輕輕地嗚咽，好不容易蓄的一點指甲陷在他肩膀的皮里險些掐斷，傅臻才勉強放過了。

從前是幹活的手，到宮裡才慢慢開始蓄指甲，白皙修長的手指塗蔻丹非常漂亮。

傅臻拿過的手，放在自己邊吻了吻，語調低沉，「掐朕的時候那麼使勁啊。」

阮阮咬著，另一隻手還攥著褥子，蜷在床，削肩微微聳著。好半晌才低聲喃喃：「你還說，對我不兇……」

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的聲音像是鋪了一層棉花。

「這是兇嗎？」傅臻低了聲音，溫熱的氣息在耳畔，「阮阮，朕你。」

阮阮聽不得他這話，一聽真是不忍心再怪罪他。

有些有氣無力地說，「我現在……就是想早點生個孩子，也能讓我歇一段時日。」閉著眼睛，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懷胎十月，坐月子，夜裡要給孩子餵，白天陪孩子玩，你總不會這麼折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