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熾時，慕南溪回到病房，護士幫阿姨換到了單間，300一晚，不是那種VIP病房。

阿姨醒了，疼痛地蜷在那里。

或許疼痛，或許并不疼痛，反正一直蜷著疼，不會與人談，若是談只會問那個負心人是不是回來了？是不是悔悟了？是不是還惦記著？

許多年過去，其實那人在外面將錢輸了，后來蹲了監獄，在里面跟人斗摳，死在了里頭。

那年，慕南溪22歲。

沒有告訴小姨。

知道小姨恨著那人，但也惦著那人，那些種種，無法評判，只是盡自己的良心將小姨安然地送走，即使小姨現在，早不是從前的小姨了。

早春的，溫的被褥，清新的空氣。

這些都是用錢換來的。

慕南溪不后悔。

自打爸爸去世，們漂泊至今，吃過的苦早就堆尸骨，也早就麻木了，有想過，等小姨走了，會離開這個行當，去做一份很普通的工作，雖然的選擇其實不多。

小姨在床上翻滾子，掉過頭，靜靜地看。

一會兒，忽然就冷下臉來：“你有沒有去找他？你是不是不想我見他？你心里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是不是？”

南溪知道，小姨又犯病了，腦子糊涂了。

已經聯系了，給小姨找專職的護理人員，每月要三萬，貴是貴了點兒，但是小姨能活得面一點。

才想說話，小姨拿起一旁的電話，就朝著狠狠砸了過來。

一瞬間，電話砸到額頭，雪白滲出跡。

那里似乎還陷進去一點。

看著目驚心。

護士端著藥盤進來，正好看見這麼一幕，直接就呆住了，迅速放下東西過來：“怎麼砸這樣兒？也不知道躲一下啊？哎，這種況真復雜，神病院還不收。”

南溪苦一笑。

是啊，小姨跟別人在一起時，從不犯病，只有面對時才會神智不清，才會分不清現實與夢幻，才會想砸東西。

或許，小姨從來沒有生病。

只是恨。

恨，若不是，和那個人好好的。

……

忙完醫院的事，南溪回了趟出租屋。

一個人居住，租住了很便宜的頂層公寓，很小很破很舊，只有40平米左右，里頭除了最簡單的家，沒有任何長。

回去后，累得了會兒氣，拖出一個醫藥箱開始理傷口。

輕車駕！

真的，這些年習慣了。

理完傷口，啃了一個面包，躺下來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收到了江總的微信，大概意思是讓不要收了錢、不干活，是要陪周瀾安睡覺，是要幫著他說好話的。

南溪看著那幾行字，目冷冷的。

爾后，回復過去【我知道】。

……

夜幕降臨。

細細地描繪自己，開始狩獵。

其實清楚，招惹了周瀾安的下場，絕不會愉快，或許會讓痛苦幾年，但是跟眼前的困境比起來，那實在算不了什麼，對于窮人來說，本沒有神層面的東西。

化完妝，換了一件黑小禮服，外面罩了大。

這件大，是斥了巨資買的，是極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2000塊，是近年最大的消費了。

夜晚，仍到會所里上班。

有預，周瀾安還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