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知道，自己這會不跟周斯野走，學長不可能休息的好。

“盧書，這邊麻煩你照顧一下。”

走前，姜素拜托了盧巖。

目送姜素離開后，魏清航斂起溫，神淡然幾分，客氣且疏離：“我這里就不麻煩盧先生了。”

婉拒之意，很似明顯。

盧巖也沒想熱臉去冷屁，微笑道：“那我就給你找個專業的護工。”

魏清航清聲道：“不用了。”

盧巖：“要的要的，您為我們老板娘付出這麼多，這是我們該做的，別客氣。”

他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不好聽，但沒法，誰讓他們是對立面。

周斯野的病房與魏清航在一層，一個頭，一個尾。

進了病房，姜素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

周斯野看這麼無所謂的態度，沉道：“你沒什麼想說的？”

姜素答非所問：“你想聽我說什麼？”

周斯野道：“你說你是一個人，魏清航為什麼在這？”

姜素不答反問：“那你為什麼在這？”

周斯野說：“你第一次比賽，我想陪你。”

陪？

這話真是違和的就好像天上掉餡一樣。

姜素心下靜如死水，無波無瀾，平靜道：“學長跟你一樣。”

周斯野不爽道：“他憑什麼？我才是你丈夫！”

他的人，用得著魏清航來陪？

姜素說：“我是你的妻子，但你不也一樣把我放在翁宜后面。”

周斯野下意識道：“我什麼時候這樣選擇了？”

姜素直勾勾看著，清澈的眼眸似能看他：“需要我提醒你嗎？”

周斯野一瞬的啞然，隨即辯解道：“那些本就沒有可比，完全是不同質的事。”

姜素點著頭，嗯了聲：“我知道，跟翁宜比，我的命確實不重要。”

周斯野眉心微蹙：“我是這個意思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姜素反問：“如果在今天這種況下，有人救了翁宜，你對的救命恩人也會是這個態度嗎？”

也沒等周斯野回話，兀自說著：“你不會，你會對恩人萬般謝，謝謝他救了翁宜，也謝謝他替你保護好你白月給你留下的唯一念想！”

“周斯野，你現在的憤怒，不是因為你在乎我，擔心我。你只是覺得你的施恩被人捷足先登，讓你的付出沒面，做了無用功，沒發揮好自己英雄救的價值。”

實話實話說，姜素還很慶幸，慶幸救自己的不是周斯野，要不然，又會背上他的道德枷鎖。

周斯野呼吸沉而急：“我在你心中就這麼不堪？”

姜素說：“周斯野，你不能要一個被狗咬過的人，還對狗心無芥。”

狗都做不到，何況還是個人。

周斯野結滾，“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沒想過，但做過。

這些事，姜素已經不想與他再做多余的爭執，掃了眼滲的紗布，轉移話題：“我去給你醫生。”

“不許走。”

周斯野拉住要走姜素。

“你在流，我不想落得見死不救的罪名。”姜素眼底劃過一譏弄：“你放心，我現在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不過你想我寡婦，我會謝的全。”

周斯野聞言，臉更加不好，但也松開了，他自然不會全。

從病房里出來，姜素就看見守在外面的盧巖。

四目相對，盧書立馬向解釋：“我不是不愿意照顧魏先生，是魏先生把我趕出來。不過太太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護工，那邊是有人照顧的。”

姜素說：“謝謝。”

盧書趕道：“應該的，您是有什麼事要辦嗎？我去做就行。”

姜素也沒客氣，直接說：“他傷口裂開了，你去醫生。”

周斯野跟魏清航都得住院觀察，大部分時間，姜素還是在周斯野病房，對魏清航，也不是全然不管。

看著又去找魏清航的姜素，周斯野臉黑如墨。姜素卻對此置之不理毫不在意，除非他把自己四肢給綁了，要不然都會去。

他能不做人，但不能不做。

周斯野就算想，但別國，也不好隨意作。

盧巖瞧著他的神變化，心下嘆，一下沒忍住，開了口：“老板，您再像看犯人似的管著太太，以后只會對您越來越離心。”

人都是吃不吃。他每次開口，都跟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誰會喜歡啊！

他不能仗著自己有有錢，就肆無忌憚。姜素現在顯然對他越來越平淡，再這麼下去，夫妻都要仇人了。

他們吵鬧就算了，但他不想繼續摻和進去，累啊！

周斯野睨著他，語氣平淡的讓人辨別不出他此時的緒：“你這麼了解？”

察言觀是一名書的基本功，周斯野緒很平，但盧巖還是能品出他的不爽，口都開了，他也只能著頭皮上。

“我不了解太太，但我知道，沒有哪個人愿意被自己的丈夫給監管起來。將心比心，換位思考下，老板您愿意被人這樣對待嗎？”

周斯野說：“那也是自己作的。”

盧巖：“……”

要不是看他是自己老板，他真是想給他一棒槌。

這說的是人話嗎？

作為知曉的盧書，他可太清楚這個作的人到底是誰！

盧巖出一副和順的神，勸說著：“人都是要哄的。您看，魏先生是太太的救命恩人，您都不喜歡太太去照顧。那之前，您還一次次因為翁宜去傷害太太，這換誰都會傷心，會失。”

“是，我知道很多時候，您都非得已，不是有意的，但傷害卻也是貨真價實，真實發生的。您不能讓太太當個睜眼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做錯事，首要做的是道歉，是彌補。而不是用強權去制，制只會是暫時的，到最后，只會變底反彈。”

自己已經把話擺在明面上說了，他要是還執迷不悟，繼續走老路，那他也是沒招了。

最后真要走到夫妻反目的地步，那自己也就只能送他兩個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