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最后一天。

上午，宜和聯合相關部門以及社區人員，上門問退役老兵，除了獻心，更記錄落實需求，幫助解決問題。

下午，運上心資前往榮軍優養老院。

貨車開進養老院。

工作人員開始卸車。

這所養老院的老人，都是退役軍人。

有個別還健壯的，倍兒神地幫忙卸貨。

志愿者嚇得背脊出汗：“爺爺，您放著，這些我們來。”

老人些攔都攔不住：“你是瞧不起我嗎？我現在還能臥推40KG！”

既然攔不住，就只能打商量。

讓老人些搬運輕巧的資。

氛圍很快起來。

薛一一也加其中。

用一黑皮筋，將頭發高高扎起來。

康元嘉見狀，上前，指一下后車廂：“一一，你上去，把里面那些移到車尾，我來搬。”

薛一一點頭。

康元嘉準備抱薛一一上車。

薛一一提前手，康元嘉收回心思，扶薛一一登上后車廂。

施璟開車進養老院時，側頭看出車窗。

薛一一上深羽絨服，下黑子，腳上雪地靴。

正往車廂上爬。

那只小小的手，被野男人握著。

施璟不痛快地收回視線，一腳油門駛去停車場。

停車場寬敞，大片空車位。

施璟將車尾甩進去，掛在旁邊的果殼掛墜撞得個叮當響。

熄火。

下車。

施璟朝那邊去。

貨車后廂，壘摞紙箱，里面裝著生活消耗品。

衛生紙，隔床墊，洗，消毒等等。

薛一一將壘摞的紙箱移下來，一一推到車尾，方便搬運。

“薛一一。”有人聲喊。

薛一一撅著屁頓一下，轉頭。

施璟站在車尾，目很是銳利。

薛一一稍微皺眉，推一箱洗到車尾，蹲在紙箱后，視線剛好與站在地上的施璟持平。

額頭掛著絨汗珠，比劃問：“你怎麼來了？”

施璟黑著臉，朝旁邊點一下下：“下來！”

薛一一愣一下，察覺施璟今天不太高興。

這時，康元嘉出來，也愣一下，打招呼：“小叔！”

施璟瞇著眼睛側頭，把‘不高興’三個字擺在明面上：“誰是你小叔？”

康元嘉尷尬地笑笑。

兩人就見過一次。

確實不近乎。

康元嘉也就不冷臉了，走到車尾，將兩個紙箱壘起來，一次搬走。

薛一一繼續干活兒，推一箱消毒過來。

見又要轉去折騰。

施璟作快，抓住細細的手腕，撥開礙事的紙箱，把人拽過來。

突如其來的力氣，薛一一一個趔趄，撲過去。

施璟穩穩接住，手臂環住的腰，把薛一一抱下車：“我說話你又裝聽不見是不是？”

薛一一雙腳著地，雙手推開施璟，比劃：“我在工作。”

康元嘉空手折回來，看見兩人相對而立，停下腳步。

施璟奚落：“這是什麼工作？你有幾個勁兒用？”

康元嘉過去：“其實…這些不重……”

“有你什麼事兒？”施璟蹙眉，“怎麼？你們差一個搬不了？”

康元嘉吃癟，把后面的話咽回去，搬走車尾最后一個紙箱。

薛一一咬著，氣鼓鼓地盯著施璟。

施璟掉外套往薛一一上一扔。

薛一一驚一下，下意識抱住。

下一秒，男人已經輕松躍上貨車后廂。

今天特別冷，草地上還有殘雪。

薛一一剛使了勁兒，發了薄薄的汗，此刻覺冷空氣無孔不地侵襲。

而懷里的服殘留溫，格外明顯。

施璟力氣大，臂展長，一次就可以穩穩地推四五個紙箱出來。

很快，紙箱就全部堆到車尾，等待搬運。

施璟跳下車。

薛一一抱著服，冒出一顆腦袋，眼睛和地裝著人，比劃：“可以幫忙搬進去嗎？”

這會兒又乖了。

施璟輕笑一聲，要不是手臟，他就要掐的臉。

臉皮怎麼長的？

那麼會變！

施璟把紙箱搬進去。

心資很快搬完。

接下來是親切問環節。

在施璟眼里，就是聽人說話，聽老年人反復地說話。

從戰火紛飛的憶往昔，到現在對政策貫徹落實的意見、建議和需求。

施璟聽得打瞌睡。

薛一一用筆記本電腦一一記下。

半場，休息時間。

施璟翻開困倦的眼皮，盯一眼薛一一的電腦屏幕。

上面麻麻的記錄。

施璟不解：“你說你們做公益的，為什麼不是去幫助更困難的人，而是在這兒聽這些？”

這是大眾，最普遍的問題。

薛一一看一眼施璟。

施璟抄著手等答案。

薛一一懶得手語，直接打字：【我們做公益，很難做到一刀切解決問題，更多時候，是讓社會看見這個群。】

施璟挑一下眉梢。

薛一一也不知道施璟能不能聽懂。

畢竟隔行如隔山。

薛一一開始整合剛才的記錄信息。

忽的，一只手掌搭在腦袋上，手心溫度過發，抵達頭皮。

施璟嘆著氣：“小寶兒，辛苦。”

薛一一皺眉看一眼施璟，偏開腦袋。

康元嘉端兩杯冒熱氣兒的水果茶過來：“來，我給你們拿了水果茶，暖暖胃。”

施璟‘嘖’一聲。

怎麼哪兒都有這個野男人？

薛一一雙手接茶，放下，比劃：“謝謝。”

康元嘉：“不客氣。”

施璟不手接茶，比養老院的大爺還大爺。

康元嘉把茶禮貌地放在施璟前，離開。

施璟瞥一眼康元嘉背影：“他會手語了？”

薛一一簡單比劃一下：“一點。”

施璟心中瘀堵，整個子懶靠著椅子背，雙手環抱前，一點兒不藏著掖著：“我怎麼就這麼煩他？”

薛一一雙手比劃，強調：“我們是工作。”

施璟：“我說其他了嗎？”

薛一一無語。

還用說？

他明顯來找茬的。

薛一一眼睛咕嚕一轉，彎著角比劃：“你煩的話可以先走。”

施璟頓的氣笑了。

行！

敢故意氣他！

他現在可是洗了手的，松開手臂，直接住白細膩的臉頰。

薛一一雙手推開，抿著笑繼續整合電腦上的信息。

施璟莫名其妙心好了很多。

不過……

他敏銳地側頭。

康元嘉果然正瞧著這邊兒。

施璟微不可察地扯了扯角，抬手，又了薛一一的腦袋。

問環節結束，跟隨院領導去參觀養老院基礎設施。

因為院里全是真槍實彈戰場上退下來的軍人，這里有不模擬軍用設施，供老人解悶。

幾人站在擊場，遠靶標一字排開。

一位老人練地給槍裝上子彈：“你們肯定沒玩兒過吧？”

老人將裝好子彈的槍遞向康元嘉：“小伙子，要不要試試？這個不危險。”

康元嘉看看旁邊幾人，不掃興地接過槍：“那我試試。”

康元嘉端起槍，瞄準靶心，扣扳機。

七環。

老人：“不錯不錯，小伙子有天賦。”

康元嘉笑笑。

施璟盯著康元嘉。

標準的握槍姿勢。

施璟懶懶開口：“玩兒過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