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的語氣，聽上去也就是隨口一問。

薛一一看向康元嘉。

康元嘉放下槍：“玩過真人CS。”

施璟偏一下腦袋，走向旁邊擊位。

一把抓起桌上子彈盒，倒扣磕一下，子彈落手中。

施璟低頭上子彈：“比比。”

薛一一看看施璟，又看看康元嘉。

沒等康元嘉應戰，施璟已經架起槍，子彈出去。

六環。

薛一一好意外地看著施璟，怎麼才6環……

施璟倒是沒什麼意外。

這不是真槍，又有些年頭，準頭早就沒了。

一槍中靶心那運氣。

第一槍，更多的是找準頭。

施璟側頭，微挑眉梢：“該你了。”

康元嘉重新拿起槍。

第二槍，8環。

施璟第二槍：10環。

旁邊老人拍一下手，豎大拇指：“好！打得好！”

兩人比賽，吸引一眾關注，不人從其他場地擁圍過來。

康元嘉第三槍：6環。

施璟第三槍：10環。

康元嘉第四槍：8環。

施璟第四槍：10環。

康元嘉第五槍：5環。

施璟第五槍：10環……

看到這兒，薛一一自我理解。

施璟第一槍肯定是故意打偏，引康元嘉應戰，然后就開始戲弄辱人。

想來就是。

他怎麼可能打出6環。

再者說，他想跟人比槍法，直接去基地跟專業的比，在這兒比什麼？

這不是故意欺負人嗎？

薛一一正思著，康元嘉打出一發，三環。

這偏的太多了。

周邊人惋惜嘆氣。

施璟依舊穩定發揮，十環。

他前方的靶心，被重復打出一個大黑。

薛一一沒忍住，上去，拉一下施璟的手臂。

施璟：？

薛一一藏著比劃：“你都這麼厲害了，干嘛欺負他？”

這人胳膊肘又往外面拐！

施璟氣得臉繃。

倒也放下了槍。

他本就無意跟康元嘉比槍法，只想再看他開槍，判斷他到底會不會槍。

現在看來，沒意思了。

施璟放下槍，康元嘉也放下槍。

旁邊人周到地把兩個人都夸一。

特別是對康元嘉，還帶著鼓勵和安。

畢竟輸太慘。

康元嘉尷尬又不好意思地苦笑。

有老人來了興致，給康元嘉現場教學。

薛一一瞥一眼罪魁禍首，轉，也要上去‘聽課’似的。

施璟臉一暗，臂將人拉到前。

他外套敞開，只隔著一件羊衫上的背，微埋頭到耳畔，戲謔逗弄：“這麼興趣，我教你啊。”

說著，著膛往前一步。

薛一一被撞得子吭哧上前，微微弓背，雙手撐在桌子上。

生氣得剛要轉頭。

雙腳側被各踢一下。

施璟嚴厲：“打開，站穩。”

他雙臂環過，拿起槍，把著的手握住。

施璟：“別聳肩，放松。”

薛一一起的肩膀，放松下去。

施璟的語氣聽上去嚴厲苛刻：“別夾肘。”

薛一一松開手肘。

施璟幫薛一一擺好姿勢，退后一步。

薛一一立刻覺到槍的重量，槍口微微下落，但仍舊努力地保持住姿勢。

轉頭，求助地看一眼。

施璟抬下：“自己瞄。”

薛一一抿抿，站正子，瞇上一邊眼睛，瞄準靶心。

手指扣扳機，子彈出。

薛一一立刻放下槍，張靶標。

施璟沒忍住笑了，手指鼻尖。

他埋頭到臉側，小聲提醒：“你靶了，還看什麼？”

薛一一覺耳朵的，稍微往旁邊挪一步。

施璟笑著握一下薛一一右肩：“怎麼樣？痛不痛？”

薛一一搖頭。

子彈出時，肩膀被后坐力撞一下，并沒有很痛。

剛要放下槍，后背上滾燙，男人結實的雙臂又環上來，把著的手抬起槍：“來，我教你瞄。”

施璟幫著瞄準，笑著說：“我松手了。”

薛一一點頭。

男人手松開，好笑地歪站在后面。

從背影都能看出孩兒努力保持準頭的僵。

槍聲一響，施璟低頭，無聲嘆氣。

不用看，又靶了。

薛一一自己調整姿勢，又開了幾槍。

最好的績，也就是剛上靶。

施璟上去，把槍拿走：“別打了，再打明兒肩膀要痛。”

被這麼一說，薛一一察覺鎖骨旁邊微微的疼痛。

施璟看薛一一興致未消：“你想玩兒槍跟我去基地，什麼槍都帶你玩兒一遍。”

薛一一搖頭。

兩人往外走。

施璟突然想起個事兒：“一一，你能看清靶心嗎？”

薛一一愣一下。

施璟：“不是有些近視？”

薛一一比劃：“大概能看清。”

施璟也沒計較這個‘大概’是多。

他眼力好，不知道近視是什麼個況。

不過基地確實有那種近視，槍法卻不錯的人。

活結束，工作人員陸續撤離養老院。

施璟接一個電話回來，康元嘉又在薛一一邊兒。

施璟走過去。

聽見康元嘉聲細語地說：“你晚上用熱巾敷一下肩膀，能減輕不適。”

薛一一點頭。

康元嘉：“我送你回去吧？”

薛一一看見施璟過來，立馬擺手，指一下施璟。

康元嘉識趣：“那我先走了。”

薛一一揮手‘再見’。

康元嘉也不小叔了：“施先生，再見。”

薛一一跟院領導打招呼后，和施璟去停車場。

施璟環住薛一一的肩膀，上的右肩：“痛嗎？”

前方，白小汽車迎面，緩緩駛來。

薛一一看清是康元嘉的車。

避嫌地推開施璟，微笑看向白小車里的人。

康元嘉也掛著笑看薛一一，看不夠似的，還稍微埋頭，就為多看那麼零點幾秒。

搬資的時候看！

講座的時候看！

休息的時候看！

他教擊的時候還看！

什麼時候，都在看！

施璟也是男人，能不明白康元嘉？

說到底，是他的不是了。

居然沒讓康元嘉認識到薛一一是誰的人。

時間不早了。

暮靄沉沉。

冷冽的風刮過枯枝頭，蕭瑟的‘呼呼’聲。

汽車胎碾過水泥地面，的‘沙沙’聲。

白小車駛近。

兩個男人隔空對視一眼。

施璟角一勾，一手扯過薛一一子，一手捧起那張不足他手掌大的小臉，低頭吻過去。

的臉頰涼涼，口腔卻溫熱。

舌尖吮起來，有淡淡的果甜香。

真的很香。

讓他到就不想放開。

背后，一道急剎車聲。

薛一一從錯愕里回神。

的舌頭正被吸咬著，靈活地攪。

薛一一手指發抖，撐開男人膛。

距離微微拉開，牽出津漬。

薛一一立刻回頭去看那輛白小車，說不出的慌張。

施璟眸倏地晦暗，手指抓住薛一一下掰過來，手臂圈住的腰，狠狠地錮，幾乎讓腳后跟離地。

他再次吻過去。

不愿意，閉著。

手指輕而易舉開那張小，勾出的舌頭，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