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旖瞇了瞇眼:“你怎麼在這里?”
“我數學這麼好,為什麼不能在這里?”
陸星旖:“……”
怕是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自己的數學好。
是誰給他的自信讓他面不改地說出這話的?
陸星旖扶著額頭,實在是懶得吐槽。想起一事:“我爺爺六十五歲的壽辰你記得來,他知道你不喜歡參加這些,特地讓我你。”
景延敷衍地應了,“知道了。”
許星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認識,但或許又猜得到他們是認識的。有錢人嘛,就那個圈子。
沒多看,沒多問,沒多想,默默地想走。
景延才不許,偏頭問:“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去哪兒了?”
雖然是吊兒郎當的語氣,但還是有點像老父親查晚歸。哦,除了老父親外,他還像極了一種角……
陸星旖眨了眨眼。
問:“你們怎麼也認識呀?”
許星搖:“同學。”
言簡意賅。
景延不滿,怎麼就只有“同學”兩個字了?明明是同校同年級同班同行的前后桌啊!
這麼復雜的關系,豈是“同學”這兩個字能概括盡的?
跟他景小爺能有這麼復雜的關系的人,普天之下可就一個,還不知道珍惜!
景延恨鐵不鋼地在睨了一眼。
陸星旖了然道:“原來是這樣。對對,他是在云十一中。話說,景延你怎麼不去諾德啊?我一直想問,但都沒遇到你。”
景延懶得回答,“我高興。”
陸星旖:“……”
癟了癟,也懶得理這個臭屁王了,“走吧星搖,別站這兒了,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我們是七點半,你們幾點?”
許星搖:“七點。”
“哇,沒有人。”
許星搖沒多說,只頷首。諾德住在酒店左邊的房間,云十一中住右邊,三人在酒店大廳就分開了。
景延跟陸星旖沒話說,跟許星搖卻有一籮筐。可能是……犯賤?
他跟在許星搖邊,“欸,你跟陸星旖是不是親戚啊?還是說……你是陸家丟失多年的兒。”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想看看許星搖有沒有什麼反應。哪怕是好奇,哪怕是被說中的心虛,但他從的臉上,什麼都沒看到,依然是冷冰冰的面無表,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冷淡,甚至都懶得回他一句,似乎他說的是什麼無聊到不能再無聊的廢話。
景延有些挫敗。這種挫敗于他而言,前十七年幾乎不曾出現,遇見許星搖之后……幾乎天天出現。
不過他向來不怕撞南墻,撞了那就……換個方向。
他假裝沒有被尷尬到,不聲地轉走了話題:“你不?要不要吃夜宵?這家酒店吃的東西還可以。”
“不。”
電梯到了。
許星搖毫不留地拿出房卡。
景延氣急敗壞地攔住,“我可是你后桌,你都不跟我道個別說個晚安?說走就走啊。”
許星搖似乎是覺得有點麻煩,猶豫了一下,才十分勉為其難地開口:“那、道別了。晚安。”
景延:“……”
許大學霸,氣死人,不償命。
他服。
景大爺向來天不服地不服,這時候也的確是難得了。仔細一看,頭上呆都給氣得豎了起來。
見許星搖到門口了,要去刷門卡,他愣是用過去擋住,功擋住后……其實也沒什麼要說的。面對許星搖疑又帶著詢問的目,他想了個話題:“明天一起吃早餐吧。”
許星搖:“我六點起床。”
景延:“……真巧,我也是。”
某個永遠起不來床的人,面無改道。
許星搖訝異地看了他一眼,“……行。”
只要你起得來。
而另一邊,陸家別墅,四個大人一夜無眠。
他們各有心事,說是一樣的其實也一樣,說是不一樣的其實也不一樣。
尤其是沈明詩,在把孩子們去睡覺后,一個人喝了很多酒。本應該醉過去的神經,一想到明早要去做的事,就格外地清醒。
愁苦難消。
第18章 不好哄
陸家有自己的醫院, 陸為修去之前就已經吩咐好了一切。
他們帶陸星媛來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只說是做檢。為了不讓陸星媛察覺異樣, 他們甚至把陸嘉實和陸嘉辰也帶來了, 一起做個“檢”。
陸家人很重視健康, 常做檢,因此陸星媛倒也沒有覺得不對。還在問為什麼爺爺不來一起做, 為什麼不等陸星旖集訓回來一起做。
孩子嘛,喜歡問問題,按理來說這些問題也沒什麼,但今天的每個問題——沈明詩都心虛地不敢面對, 甚至都不敢看的眼睛。還是陸為修笑著應付了過去:“爺爺前兩天剛做過, 你在上學, 不知道而已。旖旖不喜歡等,我們這麼多人肯定不耐煩的,回頭爸爸再帶過來。”
陸星媛“噢”了一聲, 又開始賴在陸為修懷里撒,說好痛痛。
陸嘉辰笑著調侃:“你還是姐姐呢,膽小鬼。”
這一幕,換作以前, 沈明詩會很欣很開心地看著。可是今天, 里滿是苦,眼眶難得地疼, 看著陸星媛的眼神復雜得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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