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住院部。
皎皎見到了王振華,幾個月不見,他瘦了很多,眼睛也凹陷進去,以往男子的形象不復存在。
“皎皎,坐吧……”王振華見皎皎呆愣在原地,蒼白一笑,“被我的樣子嚇到了?”
“沒有。”
皎皎在他對面坐下,“你找我什麼事?”
“聽說你媽媽再婚了?”
皎皎目一凜,“你要是想向我打聽媽的事,我無可奉告,給你耽誤了一輩子了,你就不能放過?”
“你別誤會,我現在這副鬼樣子,也做不了什麼…”
王振華咳嗽著,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條項鏈,“這是我和你媽第一次約會時,送的禮,很珍惜,一直舍不得戴”
“離婚那天,我凈出戶,把項鏈扔給我,說這輩子都不想看到我…”
王振華眼睛通紅 ,似在回想,“我這輩子做了太多錯事,不敢奢求你們的原諒,我有珍惜的東西,都像過眼云煙,從指尖溜走,
“我今天你來,只想讓你帶句話給你媽媽,我這人花心沒錯,也濫。但我真正上心,心過的人,只有你媽媽,”
咳咳咳……”
王振華著項鏈,回憶起和江云談時的點點滴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最后,緩緩閉上雙眼…
皎皎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著,撿起地上的項鏈,放在手心挲著,喊了一聲,“爸爸。”
…
晚上。
江皎皎回到江家,心有點低落。
“皎皎,怎麼了?”江云看出兒的異常。
“沒什麼呀。”江皎皎搖搖頭。
江澤修看著皎皎碗里的排骨,“你平常最吃媽做的排骨了,今天一口也沒吃,你一定有什麼瞞著我們。”
江皎皎抿抿,猶豫片刻后,開口,“爸爸走了。”
江云一愣,“他去哪兒了?出國了?”
皎皎搖搖頭,“他去世了。”
“什麼。”江澤修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黑眸深沉,“我上次聽你說他得癌了,我去看過他幾次,見他狀態很好,我還以為快好了。”
他心里一陣酸楚。
說不難過是假的,畢竟是親爸。
江云沒有說話,角抿一條直線。
“媽媽,人死不能復生,你別難過。”皎皎把手放在江云的手臂上,拿出一條項鏈,“這是爸爸我給你的…”
江云看到項鏈,眼眶一紅,負氣道,“我不要!他這輩子做了這麼多錯事,我不會原諒他。”
江澤修按住江云的肩膀,啞聲開口。“媽,爸爸再壞,也是生前的事,他現在不在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江皎皎回到淺水灣,已經后半夜。
司宴今天在公司開了一天會,忙得沒時間看手機。
到家后,聽傭人說,江皎皎回娘家了。
“老婆,怎麼現在才回來?”司宴了茸茸的腦袋。
“司宴…”
“嗯,怎麼了?”
“我爸走了。”皎皎心里難,抱著他的腰,突然哭了起來。
司宴角微抿,他知道他的皎皎是個重的人,雖然上老說著討厭王振華,恨不得他去死之類的話。
可王振華真離開了,哭的稀里嘩啦…
“好了,別哭了,你一哭,我也跟著心疼了。”司宴幫眼淚。
皎皎著眼睛,“我在養父家時,沒得到父,以為回到家,親爸會好好對我,可他一直偏心江貝貝……”
“司宴,我這輩子,都沒過一天父……”
司宴額角青筋突起,抱著,“不哭了,皎皎,你還有我,我會一直著你,陪著你,不離不棄。”
“嗯,你說話算話。”皎皎悶悶道。
“嗯!”
…
王振華的后事是江澤修和江皎皎辦的,他們知道王振華喜歡熱鬧,大辦了一場。
出殯那天,江貝貝也來了,上了一炷香就走了。
夏蓮罵白眼狼,父親死了,一滴眼淚也沒有。
江貝貝道,“我現在懷孕,我婆婆本不讓我來,說不吉利會沖撞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我看到父一場,還是來拜祭了,你還有什麼好說。”
夏蓮捶頓足,“真是家門不幸啊,不孝子孫……”
…
另一邊,醫院里。
林淇正躺在病床上休息,門突然被人打開。
季渡走進來,手里還拿著一束花,看到臉蒼白的孩,心里不是滋味,“好點了嗎?”
“你怎麼來了?”林淇皺著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醫院。”
季渡道,“我問了司宴。”
“哼,小舅舅這個叛徒。”
季渡在旁邊坐下來,幫掖了掖被子,“了沒有?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了,季老板。”林淇一臉冷淡,低頭玩著手機。
季渡察覺到的疏遠,心里像被刀尖刺了一下,鮮直流。
“你怎麼不像昨晚一樣,我季叔。”季渡的聲音帶著一沙啞。
“我昨晚喝醉了,說過什麼,早就忘記了。”
“你昨晚說要當我朋友,還讓我親你,你都忘記了?”季渡目直勾勾看著。
林淇眨眨眼,語氣冰冷,“忘了。”
“……”
季渡一臉傷,心里直罵林淇渣。
昨晚對自己又,又抱,差點都要接吻了,到頭來,卻死不認賬,真是渣一個!
林淇冷若冰霜,“季老板,我要睡覺了,你要是沒事,就出去吧。”
開始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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