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祁墨勛的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銳利。
“軒轅閣今天能為了尋尋放棄核心產業,說明這孩子在他心里分量極重。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敢對尋尋不好,更不敢輕易切斷你和他的聯系。
因為他清楚,傷了尋尋的心,比失去任何產業都更讓他無法承。”
沈寒星怔怔地看著他,心里的堅冰似乎在一點點融化。
是啊,軒轅閣對尋尋的在意,是看在眼里的。
他或許有他的私心,有軒轅家的考量,但他對孩子的疼惜,卻不是裝出來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輕聲問,語氣里已經了幾分慌,多了幾分依賴。
“等。”
祁墨勛握住的手,十指相扣。
“等尋尋緒穩定些,我們再找機會見他。
在此之前,我會安排人守在這里,確保他的安全。至于軒轅家那邊……”
他眼中閃過一,“他們不會讓尋尋一直在這種被隔絕的狀態里,畢竟,他們還需要扮演‘好人’的角。”
沈寒星點點頭,心里漸漸踏實下來。
有祁墨勛在邊,好像再難的坎,都有了過去的勇氣。
抬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燈在他睫下投下淡淡的影,忽然覺得,無論未來有多風雨,只要能和他一起面對,就沒什麼好怕的。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一陣嘈雜的孩哭鬧聲,伴隨著保鏢嚴厲的呵斥。
沈寒星和祁墨勛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只見病房門口,一個穿著藍小熊外套的小男孩正拽著軒轅家保鏢的,漲紅了小臉大聲嚷嚷:“我要找尋尋!他是我好朋友!你們讓我進去!”
是傅翼城。
沈寒星的心一下子揪了。
城城是的另一個牽掛,是和傅家之間唯一的牽絆。
這孩子子執拗,認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棄。
如今被兩個高大的保鏢攔著,小臉憋得通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小朋友,里面的病人需要休息,不能探視。”
保鏢的語氣冷,沒有毫通融的余地。
甚至微微側,用胳膊肘擋了一下城城的手,作算不上魯,卻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城城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往后退了兩步,眼眶里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你們騙人!”
他說著,又要往前沖,卻被另一個保鏢手攔住。
那保鏢的眼神帶著幾分輕蔑,大概是覺得一個小孩子在這兒哭鬧,實在不統。
“城城!”
沈寒星快步上前,將兒子摟進懷里,“別鬧了,尋尋生病了,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他好不好?”
城城看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抱著的脖子放聲大哭。
“媽媽!他們不讓我進去!尋尋會不會有事啊?我聽到姥姥的電話了,說尋尋被綁架……”
孩子的哭聲像針一樣扎在沈寒星心上。
心疼城城的擔憂,更心疼尋尋此刻可能正獨自承的恐懼。
抬頭看向那兩個保鏢,語氣帶著抑的怒意:“他只是個五歲的孩子,想看看生病的朋友,你們至于這麼攔著嗎?”
保鏢面無表地看著,顯然沒把的話放在眼里。
在他們看來,沈寒星不過是個失去養權的養母,本沒資格對軒轅家的安排指手畫腳。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韓靈粹走了出來,上還穿著來時的米白連,只是擺上沾了點灰塵,大概是昨天在船上蹭到的。
看到門口的靜,眉頭微微蹙起,目落在沈寒星懷里的城城上時,閃過一復雜的緒。
“怎麼回事?這麼吵?”
韓靈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場。
走到城城面前,蹲下,聲問道:“你是來找尋尋的嗎?”
城城噎著點點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阿姨,我想看看他。”
韓靈粹的眼神和了些,手替他掉臉上的眼淚。
“尋尋剛睡著,醫生說他不能被吵醒。我們明天再來好不好?到時候阿姨幫你把你帶的禮給他,好不好?”
城城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的話。
然而,旁邊的保鏢卻不樂意了。
其中一個上前一步,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屑:“韓小姐,您跟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費什麼話?軒轅先生吩咐過,除了您和醫生,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病房。”
他的話像一刺,狠狠扎在沈寒星心上。
什麼“來歷不明”?
這是的兒子,是尋尋的朋友!
韓靈粹的臉沉了下來,站起,冷冷地看著那個保鏢。
“他是尋尋的同學,算得上尋尋的哥哥!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軒轅閣讓你們守在這里,是為了保護尋尋,不是讓你們在這里狗仗人勢的。”
那保鏢顯然沒料到韓靈粹會替外人說話,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出更加輕蔑的神。
“韓小姐,您還是別管這些事了。要不是看在軒轅先生的面子上,您現在也未必能站在這里。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人,還是安分點好。”
這句話像一記響亮的耳,狠狠扇在韓靈粹臉上。
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微微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寒星看著眼底一閃而過的屈辱和難堪,心里竟生出一莫名的同。
是啊,韓靈粹又何嘗不是個可憐人?
守在軒轅閣邊這麼多年,看似風,卻始終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份。
甚至到了最后,差點被軒轅家的人弄死!
在軒轅家那些自視甚高的傭人眼里,大概是個隨時可以被取代的外人。
“你說話客氣點!”
沈寒星忍不住開口,“韓小姐是什麼人,是什麼份,得到你們在這里說三道四嗎?”
那保鏢轉過頭,上下打量了沈寒星一眼,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沈小姐?我勸您還是早點回去吧。軒轅家的事,不是您能手的。尋尋爺以后會在軒轅家長大,您還是識趣點,別再來打擾他的生活了。”
“你!”沈寒星氣得渾發抖,正要反駁,卻被祁墨勛拉住了。
祁墨勛上前一步,擋在和城城面前,目冷冽地看著那兩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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