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笙又繼續給他夾甜的,酸的,最后連苦瓜都上場了,他都毫無反應,照單全收。
……看來這次是真的被氣得不輕啊,連味覺都消失了。
到底是誰惹貴的大爺了?
想到他一天都沒吃飯了,也不逗他了,開始給他夾一些吃的菜。
簡婳看著兩人神奇的互,笑著搖了搖頭。
這對小青梅竹馬之間的樂趣,是一點兒都不懂啊。
“等吃完飯,我去找你玩。”
蘇念笙微微湊近他,小聲道。
本來想告訴他,要在沈家暫住一段時間,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同吃同住,一起上下學了。
不過看他現在心這麼差,應該也聽不進去,還是先哄一哄吧。
沈雋西聞言,作僵住了,想到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和他分那個‘好消息’,里親手夾的菜頓時也變得索然無味。
“我還有事。”
他冷冰冰地拒絕了。
“哦。”
蘇念笙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有事就有事唄,不耽誤找他。
飯后,走進琴房,開始挑選樂。
以前,心不好的時候,沈雋西總喜歡在旁邊唱難聽的歌,逗笑,現在親自彈奏,可比他仗義多了!
拿起一把尤克里里,剛要試音,就聽到外面傳來靜,探出頭去,只見傭人源源不斷地朝三樓活室搬運快遞。
“李叔,這些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都是爺剛剛在網上下的訂單,讓我們趕搬上去,他現在就要用。”
“?”
一臉好奇地走上樓,在活室里看到了沈雋西的影,還有,鋪散一地的樂高積木,堆得像小山一樣,足足有好幾座,而厚厚的拼裝圖紙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航空母艦!
“……”
他什麼時候喜歡拼樂高了?還這麼瘋狂,一上來就挑戰地獄難度!
‘咚咚咚~’
猶豫了一下,還是手敲響了門。
生怕他過去一起拼。
是真不喜歡這玩意。
“沈小西,出去氣嗎?我給你彈曲子聽!”
“在忙。”
沈雋西認真地研究手中拼塊,連頭都沒有回。
“忙著拼航母?”揚眉,男生從那不可思議的語氣中,聽出幾好笑,“不相信我能拼出來?”
“確實……”蘇念笙掃了一眼地上沒有千也有上萬個的積木,“有點難度吧?”
“一個晚上。”
“啊哈?”
蘇念笙失笑,認為他在吹牛,人家說明書上清清楚楚寫著建議拼裝時間——兩周以。
可他卻像自尊心到了刺激似的,微微側過來的翳眉宇間,盡是森森然偏執,“怎麼?別人一堂課能拼出來船,我一個晚上拼不出航母?”
蘇念笙,“?”
誰?誰一堂課拼出了船?
而且,人家拼出船,關他什麼事?他在這較什麼勁。
一臉莫名其妙,“就算你能拼出來,也很無聊吧。”
這玩意,讓拼上半個小時,都能睡著,上次費了好鼻子勁,才拼出來一只蝴蝶,勉強完作業。
輕飄飄的‘無聊’兩個字落下,男生驟然攥了手里的積木,修長指骨都發白發麻,伴隨著咯吱咯吱瘆人的聲響。
他已經完全被妒火吞沒了,一張英俊容都快扭曲變形,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確實不如船有趣,惹你喜歡!”
在乎的,本就不是船或者航母,而是給拼裝樂高的人。
有的人視若珍寶,有的人無聊至極。
他看著一地的積木,覺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
“什麼?”
蘇念笙聽到他深深抑著的、近乎嘲諷的嗓音,忽然有一種覺……他今天這邪火,不是沖著別人,而是沖著的!
為什麼啊?
這兩天,又沒有招他,再說就算招了,他也不會對怪氣啊?
忽然有些不爽,放下尤克里里走進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強迫他直視著自己,“沈小西,你給我說清楚,什麼船不船,惹我喜不喜歡的?”
一張艷明的臉龐,就這麼猝不及防地闖眼簾,近到距離可以忽略不計,連呼吸都溫熱地噴灑在臉上,給沈雋西造了不小沖擊。
他黑漆漆瞳仁倏然擴大,渾都不能彈,腦袋更是如漿糊一般,粘粘稠稠,完全無法思考。
只有‘’和‘好’在來回盤旋。
“嗯?說話啊?”
“你不是和時逾白互送禮,收下了他的船嗎?”
在貌的控和心的慌下,他像是失了智般,將心底的話口而出,狹邃眼角出的紅跡,仿佛也在委屈控訴——你說過,不追他了的。
可他剛說完,就后悔了。
太直白,太骨了。
笙笙會不會看出來他的心思?會不會覺得,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人,竟然對藏著這種齷齪的想法,從而開始討厭,疏遠他?!
他接不了這樣的結果,剛要改口遮掩,孩就顰起了眉頭,像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半晌,才奇怪地看著他,“誰告訴你的?”
“重要嗎?”
一開口,又是酸得不行。
“當然重要了,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后造我的謠。”
造、造謠?
沈雋西神一下子凝住了,“不是真的嗎?”
“那是《工匠神與特實踐》選修課上,老師讓我們學習搭建模型,完的作品上,再隨機發放給每位同學帶回去而已,時逾白的作品剛好被我拿到了,不過已經扔進垃圾桶了。”
“垃圾桶?”
“不然呢?垃圾,當然要待在垃圾桶里。”
沈雋西聽到這,腦海中一直繃著的弦,霎時間全斷了,“那你剛才要告訴我的消息是?”
“我要在你家暫住一段時間。”
“什麼?”
沒有和時逾白互送禮,還要和他住在一起。
這兩個天差地別的好消息一起傳來,頓時讓他整個人都僵滯住了,膛炸出火花,幽邃眸底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喜悅芒。
這兩天,因為嫉妒而丟失的三魂七魄,也逐漸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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