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阿霧知道他走了,還特意加重了腳步聲。
深夜,謝不倦再次進了許知霧的屋子。
這一次,是悄悄來的。
借著他屋里的,能瞧見桌上的點心已經沒了,謝不倦彎笑了笑。
又手領了拎酒壺,空了。
謝不倦心里頓時的暖暖的。
他走到許知霧床前,起簾帳,而后在阿霧床邊坐下。
在微弱的里看了好一會兒。
看瑩白的臉,泛紅的眼尾,微微撅起的。
看樣子,這一次真的委屈極了。
謝不倦手,輕輕放在許知霧的肩頭,而后拉著的襟緩緩往下。
他記得那天晚上吻得很用力,多半傷了。
他是來上藥的。
但他的目卻在途中被吸引。
謝不倦看著許知霧玉白的肩頸,單薄而脆弱,像是優雅潔凈卻一磕就破的白薄瓷。
其上暗更是刺目,他不手了。
一個個下來,好一會兒,才想起懷中的藥膏。
謝不倦輕地沾了些,一一給涂上。
他記得往下也還有,沉著呼吸掙扎許久,還是拉下來了。
阿霧睡著了,不知道。
那就趁不知道,早一點讓這些傷痕消失。
末了謝不倦看著憨的睡,想就這麼俯去親親,親親哭過的眼睛,委屈的。
但他終究沒有。
直到起離去,也沒有順著心意去親。
阿霧還在生他的氣。
第68章 晉江獨家68 [VIP]
翌日一早, 謝不倦又敲響了許知霧的門,里頭腳步聲漸近,最后卻止步于門后。
顯然不是綠織。
那人隔著一道門, 靜靜地立著, 也不出聲, 像是要等他先說話。
謝不倦一手輕輕在門上,溫聲道, “阿霧,想不想去京郊的山莊避暑?那哥哥小時候去過很多次, 如果沒有變,那兒應當有片的竹林, 澄澈的湖水,我們可以去吹風,泛舟,晚一點時候再吃一些瓜果……如何?”
很快就要開始武舉,他作為武舉主考,到時候會不開。
于是謝不倦想要趁著這幾日哄好了阿霧, 免得胡思想。
許知霧聽了哥哥的提議, 也跟著想象了一番去京郊避暑的景,很是意, 卻并未急著出聲答應。
“你也可以帶上魏姑娘,只是武舉在即,魏云蕭需要準備一番,不能去了。”
門外哥哥的聲音依舊溫和從容, 許知霧張張口, 想要說什麼, 卻忽地到困, 為什麼和哥哥做了那件事之后,翻來覆去地想,哥哥卻跟沒事人一樣?
正如在別扭糾結的時候,哥哥卻想到了去京郊避暑,連帶哪幾個人都想好了。
或許此時打開門,看見的哥哥一定是那副云淡風輕無波無瀾的樣子。
許知霧沒來由地到挫敗。
什麼也沒說,轉往回走。
門外,謝不倦聽到輕輕一串腳步聲離他越來越遠,角輕輕抿出一個苦笑來。
阿霧這一次是鐵了心地不理他了。
后頭的幾日謝不倦一日不落地給許知霧送來新的甜點,這日是梅,翌日是滴鮑螺,第三日又換了荷香酪,都不重樣。
他總是在許知霧還未起床的時候送來甜點,再沉默地離開。
晚上則會隨著晚膳送來一壺甜滋滋的果酒,也并不面。
于是許知霧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哥哥了,只在屋里寂靜一片的時候能聽見隔壁的細微聲響,像是在批閱公文,又或者和青山綠水低聲說了什麼話。
想,哥哥大概覺得自己不愿見他,便打算出現在面前吧。
又或者,是不是在生的氣?氣不好哄,不理人?
許知霧既困,又失落。
和哥哥隔著這麼近的距離,竟然開始想他了。
起床后,照例拉開襟看了看上的紅斑,最初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它長得很嚇人,紅得發紫,麻麻的一片,像是被什麼毒蟲咬的。
可現在,它已經淺淡得只剩一點薄紅,倒是比想象中消得要快。
再回想起那件事,似乎不那麼怕了。眼前浮現出來的反而是哥哥修長有力的手,溫熱的和的眼。
許知霧越發覺到,想見哥哥。
于是第二日,許知霧早早地醒了,聽到哥哥推門進來,張口想喊他又拉不下面,便故意翻了個,“唔”了一聲,假裝自己被吵醒了。
弄出了這點靜,期哥哥能喚一聲“阿霧”,再問一句“阿霧醒了?”。
簾帳外,哥哥腳步聲一停。
許知霧悄然屏息。
然而,他還是沉默地走了。
“……”許知霧眉眼低落,翻了個趴在床榻上,又氣又委屈。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哥哥為什麼能這麼多天不見?
吃過了哥哥送來的糕點,終于忍不住了,來到哥哥的屋門前,手敲了兩下。
“許姑娘?”今日沒有朝會,屋里卻無人回應,倒是青山從旁走來,瞧他模樣好似還有些詫異,“殿下這幾日都在京郊督考武舉,許姑娘不知道嗎?”
不知道。
這本來沒有什麼,但許知霧覺得是應該知道的,明明是哥哥……喜歡的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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