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放開了,謝不倦笑中帶嘆,“阿霧,哥哥開心極了。”
許知霧兩只手在后頭撐著床榻,此時已經有些發了,“因為今日是哥哥生辰?”
謝不倦眉眼皆笑,卻并不回答。
他說不清。
此刻的喜悅或許是因為阿霧屋里還亮著的燈,是因為眉心的梅形花鈿,上并不合適的香氣,又或者上瑩亮的口脂,以及雙手朝后不曾反抗一下的乖巧模樣。
阿霧真的接他了。
謝不倦這樣想著,目在許知霧面上一寸寸地細瞧,瞧得許知霧眼睫直,好想說,哥哥你不要看了。
可連看都不讓看,是不是太小氣了呀。
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眼里好似有淡淡的懷念。許知霧來不及問,哥哥抱住了,他看上去姿修長,氣質風雅,該是如云一般輕盈的。可他又真的很重,僅僅這麼抱著,便覺得自己被住了。
哥哥的從面上下移,溫溫,呼吸噴灑,許知霧開始覺得,了肩,閉上了眼,睫得像振翅蝴蝶。
忽然,哥哥的手也覆上的。
謝不倦發覺許知霧的指尖在細細打,可縱是如此,還舒展著頸項,不曾躲避他。
這一瞬間,他清明了許多,直起道,“或許阿霧可以贈一支舞給哥哥作為生辰禮,就不必和哥哥一起睡覺了。”
他放過了。
“哥哥?”許知霧眨眨眼,不知道哥哥為什麼突然要換一個生辰禮。
“駢州去年的祈愿節,阿霧在高臺之上的那一舞,極了。”謝不倦了仰起來的腦袋,笑道,“那時候哥哥便想,什麼時候,阿霧只跳給哥哥一個人看就好了。”
“那還不簡單,哥哥,祈愿舞我記得可牢了,閉著眼睛都能在腦子里面跳一遍。”
許知霧連忙下了床,整理了。
“只是……現在我穿的裳沒有水袖。”
“無妨。”
許知霧便跳起祈愿舞來。
這對而言確實簡單極了,比陪著哥哥睡覺要簡單太多。
但哥哥的目不錯地落在上,又想哥哥不要看了。
可是在跳舞,哥哥怎麼能不看呢,這實在是個無理要求。
祈愿節那日百上千道目,竟不如哥哥一人來得濃烈。
四肢纖細,腰肢更是不盈一握,謝不倦認真地看著,心里在“放走”與“留下”之間來回搖擺。
他想得到,又想鄭重地得到。
想伴著溫暖睡,又害怕自己過于放縱。
他糾結得不像他。
“哥哥,跳好啦。”許知霧呼吸稍塊,雙眸亮亮地看著他,“這就是生辰禮了麼?”
“嗯,阿霧早些歇了吧。”
謝不倦的后腦勺,避開的目,轉過了。
許知霧愕然,說不上來的空落落。哥哥這就走了?
想起自己特意換上的雪覆紅梅的小,許知霧抿起了,和綠織一起找了好幾個箱篋呢。
看著他的背影,開口,“哥哥,我這會也睡不著,能不能陪我聊聊?或許聊著聊著我就來困意了。”
謝不倦頓住腳步,并沒有立刻回答。
在阿霧再一次喊了他之后,謝不倦終于嘆了一聲,“好。”
許知霧眉開眼笑,頓時跑著去吹燭臺,“哥哥你答應了,一定要等我睡著了才能走!”
謝不倦并未阻攔他。
直到屋陷黑暗,只有他的屋子那邊從屏風過來些微的亮。
許知霧飛快掀開了被子躺進去,而后拍怕床榻示意他往這里坐。
從不知道他對黑暗有多不適。
不過無妨,此間有在。
第73章 晉江獨家73 [VIP]
謝不倦在許知霧的床邊坐下來。
的被褥里頭窸窸窣窣的, 不知道在做什麼,很快,的手從被褥底下鉆出來, 悄悄地拉住他的。大概有些開心, 牽上了手便笑了兩聲。
“我小時候想要哥哥哄我睡覺, 娘親還訓了我,說哥哥也還是個孩子, 不能鬧你。”
謝不倦也笑。
只有許父許母拿他當孩子了。
他作為皇子時,沒有人孩之分, 上至父皇,下至百姓, 誰也不會將他視作一個不知事的孩子。
因此他到駢州之后,才真正地過上了尋常孩子的生活,和年們去書院上課,偶爾還能從許父那里得到一些小禮。
“說起來,爹娘什麼時候才能調到京城?是不是很難找到人接替駢州刺史?”
謝不倦搖頭,“倒不是很難有人勝任刺史, 而是朝中從三品以上位有其定數, 不能平白添個新的。也因此,一個蘿卜一個坑, 原來的蘿卜不挪走,父親就沒有位置。”
許知霧被蘿卜的說法逗得咯咯直笑,又很快低落起來,“哥哥, 那爹爹豈不是很難調到京城來?”
“阿霧, 此事能。”
實際上, 謝不倦已經盯上了一個位置, 如今的戶部尚書已然年邁,致仕就在近日了。這位置好在比刺史高半品,不算辱沒了許父,且他在駢州做百姓做的時候,戶部事務這一塊也是擅長的。唯一一點不好的事,老尚書底下的兩個侍郎為這位置斗得正兇,都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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