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發引擎,車子緩緩駛行車道。
“你要和我說什麼?”
霍明朗微頓,側眸看向邊的孩子。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他坐在的副駕駛,而在此之前,都是他開車載。
只是短短兩周不見,霍明朗覺得阮梨又和上一次見不太一樣了,眉間眼底凝著一種從容的溫和,只一眼過去就知道,很開心,過得很好。
六叔,一定對很好吧。
見霍明朗遲遲沒有開口,阮梨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霍明朗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今天的事你別誤會,我不是來蘇市糾纏你的,來之前,我也并不知道你在這里。”
阮梨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件事,角彎起點弧度,“我沒誤會,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霍明朗有些自嘲地笑笑,“聽著像是在罵我。”
“嗯?”
“沒什麼。”霍明朗將目投向車窗外,“你還要在蘇市待多久?”
“三周吧。”
“恒遠之后在青溪鎮上的投資都是我來負責,你會……介意嗎?”這話問出口,霍明朗又覺得有些多余。
肯定是不介意的。
早已經走遠了很多很多,留在原地的只有他自己。
阮梨沉默半晌,“明朗。”
鮮這樣他,從前是覺得太親昵,不好意思。現在,阮梨很坦然,反倒是連名帶姓的稱呼讓覺得過于冷。
“從我答應和霍硯舟結婚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把從前的切割得清清楚楚。霍硯舟是你的六叔,你是霍家和恒遠的一份子,我是霍硯舟的妻子。”
阮梨的視線從霍明朗的臉上掠過,“今天之后,我們還會在無數次的場合面,不管怎麼說,我們應該算是一家人。”
霍明朗角扯出個有些不太自然的弧度。
一家人,他最后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和了一家人。
阮梨沒有注意到霍明朗掛在角的然,只是繼續溫淡道:“我看了你那天跟記者說的話,我們是同學,也是多年的朋友,對嗎?”
霍明朗輕嗯一聲,看向車窗外。
結輕滾,他本不敢讓阮梨看到他此刻眼中的緒。
梨子現在過得很好,而他唯一能為做的,就是不打擾。
沉默片刻,霍明朗又道:“還有一件事是關于方聯的,我舅舅之前和方家有不生意上的牽扯,不過已經斷掉了。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幫我轉告六叔一聲,我到底還是姓霍,不會幫著外人拆自家人的臺。”
“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他?”
“我……”霍明朗垂眼,“他應該,不想見我。”
阮梨不置可否,霍硯舟日常都在吃霍明朗的飛醋,連在這個問題上都很小心。
霍明朗緘默良久,才又繼續開口:“小的時候,我弄壞過六叔一個飛機模型,那個模型是他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拼好的,我把東西搶了過來,半天就弄壞了。現在想想,我覺得自己特別混蛋。”
阮梨忽然就很生氣,“那你是很混蛋。”
“我……”
“閉,別我趕你下車。”
阮梨鮮有這樣兇的時候,霍明朗只好識趣地閉了。半晌,他又試探著問道:“梨子,你是在替六叔鳴不平嗎?”
“是。”
“……抱歉。”霍明朗頓了頓,“那個時候的我,是真的混。現在想想,這些年,我好像做了很多對不住六叔的事兒,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阮梨抿,周五晚高峰的城市堵得厲害,紅尾燈蜿蜒一線,看不到盡頭。
半晌,阮梨似是終于將心間的那忿忿下去,在想為什麼是霍明朗來這里,來負責青溪鎮的投資。這件事,霍硯舟不會不知道,更甚者——
“青溪鎮的項目是霍硯舟給你的?”
霍明朗微怔,旋即點點頭,“雖然六叔沒說,但我知道我能負責這個項目,肯定是他的授意。”
“那你就好好做項目,不要辜負霍硯舟對你的信任。”阮梨話停一息,“霍硯舟如果不想見你,或者對你有猜忌,他本就不會給你這個項目。”
說出這話的時候,阮梨生出了一種瘋狂想要見到霍硯舟的覺。
約約想清楚了霍硯舟這樣安排的用意,的人,本就是這樣一個有丘壑能納百川的人。
霍硯舟,他還是當初那個會給找回魔方玩的大哥哥。
他一點都沒有變。
他從來都是骨子里溫的人。
車子駛過臨江府的時候,阮梨下意識地看過去,那一眼像是所念真。
那輛悉的京牌庫里南停在路邊,形頎長的男人正倚在車門邊打電話。
阮梨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面明晃晃地顯示著“霍硯舟”三個字。
霍明朗也有些訝異,“六叔?他怎麼在這兒,他不是明天要去新加坡嗎?”
阮梨卻知道霍硯舟為什麼在這兒。
因為說,想他。
*
電話沒人接聽,霍硯舟正要上車,一輛白的suv在路邊停靠。
駕駛位這邊的門先被推開,阮梨急急下車,幾乎是小跑到了霍硯舟面前,清潤眼底滿是驚訝和喜悅,“你怎麼來了?”
即便猜到原因,也還是抑制不住驚喜。
“笙笙說想我,我當然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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