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聽著有點酸,阮梨小聲哼哼,“是你先提起的,我明明在問你的事。”
“當時其實沒想那麼多。”霍硯舟回得坦然,“雖然覺得適合你,但也清楚并沒有什麼合適的機會送出去,思來想去,你的畢業典禮算是最名正言順的一次。”
可惜還是錯過了。那個時候霍硯舟甚至在想,這是不是老天的一種暗示,提醒他不要肖想和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阮梨心尖發酸,原來在不知道的時里,霍硯舟想要送一樣東西還要這般費神費心。
還有那叢白瓷的風鈴草。
“那如果我們沒有結婚呢?你最后打算怎麼理那對耳釘,自己留著?還是……”
霍硯舟沉默,只靜靜看著,阮梨卻懂了。
即便不結婚,這對耳釘最后也會送到的手上,只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另外一個名義。
就像領證那天他說的——它專屬于你。
這個假設顯然是霍硯舟不喜歡的,阮梨眨眨眼,用指尖去他的口,“沒有如果。”
有些討好,烏的眼底又漾起狡黠,輕的作變了味,開始似有若無地畫圈圈。
“你肯定還是要送給我的,我認識的霍硯舟是清風朗月,他定不會私藏一件已經刻了我名字的東西。”
這也是實話,在阮梨心中,霍硯舟從來都是君子。
霍硯舟卻驀地捉住的指尖,眸變得深暗。
阮梨現在一點也不怕他,彎著笑,仰頭看他,“唔,就是不知道會以什麼樣的名義送出去。是……長輩送給小輩的禮?比如,叔叔給……唔——”
的被倏地,阮梨清晰覺到霍硯舟落在腰間的手掌收,不疼,但有種要將人碎的狠勁。
“你輕……”
“笙笙不乖。”霍硯舟咬著的。
“這麼不乖的笙笙,是不是應該被罰?”
【作者有話說】
怎麼罰?[捧臉]
第72章 072
◎“白月。”◎
考慮到今天的安排,霍硯舟到底沒舍得把人折騰太狠,阮梨還要搭乘晚上的飛機回蘇市,吃過午飯,兩人驅車去溪語灣,就是霍硯舟和周敬之幾人一起租的那棟別墅。
阮梨忽然很想學調酒,本來打算自己在家里鼓搗,霍硯舟卻說溪語灣這邊各種酒水和都很齊全。他打了個電話給周敬之,很巧,周敬之這個行家也在。
“這樣會不會太打擾?”車子已經停到了別墅外,阮梨還有些猶豫。
“不會。如果你想學,周敬之還能教你。”
阮梨見過周敬之調酒,非常專業,現在連半吊子的水平都沒有,只是淺地在網上看了一些調酒視頻。
“他太嚴肅了,我會張。”
“嚴肅?”
阮梨點點頭。
霍硯舟很難把“嚴肅”這兩個字和周敬之聯系起來,可能是他們彼此太過悉了。
這一點阮梨也理解,“我之前覺得你也很嚴肅呀,你們這類人,都不笑,總給人冷冰冰的覺,只有在悉的人面前才會好一點。”
阮梨甚至還仔細對比了下,“不過,周敬之還比你好些。”
“他比我好?”
“……”阮梨彎起眼睛,“你怎麼什麼醋都要吃一下。我是想說,你比他還要嚴肅,你都不知道原來我每次看到你,都特別張。你給人的覺太清冷了,好像隨時隨地都要開口訓人。”
霍硯舟沉默。
阮梨以為他不相信,“不信你問淼淼,你真的很嚴肅,家里的小輩都怕你。”
“那現在呢?”
“嗯?”
上霍硯舟凝定的視線,阮梨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霍硯舟這是在反思自己過去是不是真的對很嚴肅。
“現在啊……”阮梨眨眨眼,湊近,“現在也很可怕。”
“嗯?”
“原來是嚴肅,現在直接……會吃人。”
每次都把吃得骨頭渣渣都不剩。
霍硯舟沒想到阮梨有一天也會說出這樣大膽的話,孩子清潤的眼底漾著狡黠,像是得逞了的小狐貍。
他點點頭,“有進步。”
阮梨:“?”
“不是只敢在床上說了。”
“……!”
事實再一次向阮梨證明,在這種沒沒臊的話題上,真的沒有天分。
*
兩人進了別墅,周敬之正在調酒,量頗高的男人站在吧臺后,如玉骨的手指著量酒,將清的注雪克杯,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伏特加和朗姆酒的混合氣息。
聽見腳步聲,周敬之抬眼,舉起量酒示意霍硯舟和阮梨自便。他自己又垂下眼,繼續往雪克杯中倒新的酒。
咚——
四方的冰塊撞上杯壁,帶起叮咚聲,酒四濺。周敬之將杯蓋蓋上,五指收攏杯。他調酒的時候沒有什麼花哨的炫技,除了本發出的聲響,周遭格外安靜。
他自己也像是陷落在這份安靜里。
半晌,酒和冰塊充分混合,最后一抹紅石榴浸,梅子醬的彩在清中溢開,緩緩上升,涂抹出由深至淺的絳,像焰火。
阮梨站在不遠認真地看著,驚異于這抹神奇且人的彩,這杯酒讓想起了康熙年間極為珍貴的郎窯紅釉瓶,得不似凡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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