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頂窗紗簾半掩，阿諾河被寂靜夜籠罩，窗子沒有關嚴，樓下有淺淺的談聲，帶了蹩腳口音的英文，是兩個男人在講今晚的艷遇。

尺度有點大，阮梨聽得面紅耳赤。

驀地，畫室里響起叮的一聲，是霍硯舟撂下了畫筆。顯然，他也被這突然的談聲了節奏。

“不……不畫了嗎？”阮梨問。

霍硯舟直勾勾看向倚在椅上的孩子，鋒銳的結輕，“笙笙是在故意考驗我？”

讓他畫這樣一幅場景。

考驗他是否有足夠的定力。

“不是。”阮梨抿抿，怎麼該跟霍硯舟解釋呢？

方才腦子發熱的一瞬，里的那個小瘋子忽然就想在這個地方試一試，太過大膽太過刺激的想法，阮梨想要制，卻又無法忽視的好奇和期待。

覺得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樣的想法阮梨不知道該怎麼和霍硯舟講，潛意識里希霍硯舟能夠去主導，已經習慣了他在這件事上的主。

說不出來，于開口，希霍硯舟能懂。

“那笙笙是什麼意思？”

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霍硯舟的眸那樣直白銳利，讓阮梨自覺無所遁形。咽咽嗓子，纖長的眼睫垂下，“如果我說……我想……我想……”

腳步聲響起，頭頂罩下一片暗影，霍硯舟走到了面前。阮梨仰起頭，烏而清亮的一雙眼睛。

霍硯舟傾下，將阮梨困在椅和他前的狹窄空間里，聲線里半沾無奈，“怎麼不直接和我說？”

他溫的氣息噴灑在阮梨的皮上，瑩白的肩頭瑟一下。

阮梨想，大概這輩子都開不了這個口，寧愿好奇。如果霍硯舟不實施，就制好奇。

“笙笙想——”霍硯舟微頓，眼底勾起一點壞，“我很開心。”

阮梨：“。”

阮梨想要把自己藏起來，比把這個念頭說出來更令人恥的是——笨拙的掩藏就這樣輕易被拆穿。

霍硯舟微微傾，低沉的聲音落在阮梨的耳邊，“笙笙想不想試試別的？”

別的？

什麼別的？

眼睫如蝶翅，輕兩下，將阮梨的心緒徹底暴。

霍硯舟倏地將抱起，阮梨下意識去攏上的薄毯，卻有些捉襟見肘的尷尬。

阮梨被霍硯舟抱到了畫板前，坐在他的上，看到了畫紙上流暢的線條，已經初規模。原來他低著頭不看，也能將的意態繪出七分。

霍硯舟重新將畫筆拿起，遞到阮梨手里。

“我？”

“嗯，我教你。”

說著，霍硯舟覆上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溫熱，如果忽略另一只手上的作，阮梨可能會真的以為霍硯舟在教畫畫。

驀地，紙上的線條歪了一點，是阮梨下意識地手抖，霍硯舟輕吻著的耳廓，“笙笙在張什麼。”

阮梨：“……”

驀地，霍硯舟輕笑。

薄薄的笑聲落在阮梨的耳中，帶著腔的震，敲在的耳上。似是在笑想要又不敢說，像只又菜又玩兒的小慫貓。

里的那個小瘋子哪里肯接這樣的嘲笑，一個瞬間就占據了上風。阮梨微頓，手上的作也僵住，不肯再隨著霍硯舟的手移筆尖。

不肯再被他掌控。

緩緩起，上覆著的薄毯隨之落，黃的頂燈讓凝白的皮泛起玉澤，多了溫潤之。

等理智重新回歸的時候，里的小瘋子已經支撐著阮梨走到門邊，按掉開關，偌大的畫室倏然陷一片黑暗。

隔著圓頂窗，阿諾河岸遠的路燈了唯一的亮。

算了，都已經這樣了，就勇敢一點？

阮梨知道自己有那麼點勇敢，但不多。黑暗是掩藏張最好的保護，就像上次的生日一樣。

重新走到霍硯舟面前，屈膝跪在他的上，緩緩分開。抬手，上霍硯舟的眼鏡，掉。

這樣的高度讓阮梨可以俯視，居高臨下，進男人深潭般幽邃的眼底。吸取上一次的教訓，阮梨沒再使用巾或領帶，這些東西顯然都困不住霍硯舟。

“你不可以打斷我。”

輕的音。

要霍硯舟的承諾，只有承諾才能真正困住這個男人。

霍硯舟沉默一息，“好。”

阮梨心中落定。

雙手捧起霍硯舟的臉頰，低頸去他薄的，親吻得認真而仔細，誰能想到那樣清冷的一個人，會有這麼而暖的呢。

很喜歡。

在這件事上阮梨已經被霍硯舟教會了太多，同樣知道哪里會讓他，原本也是個極擅長學習的好學生。

是以，輕的吻緩緩下，落在了男人凸起的結上。阮梨覺到它的輕，抓著霍硯舟的手臂，知到掌心下繃起的理。

這一次，真的像巡城的領主。

闃寂的空間里響起金屬扣撥開的聲音，阮梨去吻霍硯舟的下。即便胡須已經剃得干凈，可還是被細微的青茬扎得有點。

指尖被燙了一下，阮梨下意識想要回，神經停滯一剎，還是收攏了手指。

的落在男人的頸側，阮梨敏察覺到拇指與食指間的距離又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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