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霍明朗這兩年出差時收集的。

這一回，換阮梨沉默。

有些心虛地抬頭看向霍硯舟。

霍硯舟角勾起個淺弧，“他倒是有心。”

其心可誅。

阮梨：“……”

過往經驗告訴阮梨，不要在這個時候招惹這個男人。

咽咽嗓子，“我晚飯都沒有吃飽，現在有點。你……想不想吃夜宵？我看見湯姨在煮……”

“想吃味閣軒可以嗎？”

“……？”

這真的是一缸陳年老醋，以至于阮梨乍然聽到味閣軒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沒能想起來緣由。

那是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去恒遠找正在實習的霍明朗，給他帶了味閣軒的宵夜。彼時味閣軒是京北的網紅店，排隊時間都在兩個小時左右。

阮梨圈上霍硯舟的腰，眸中盈著笑，“味閣軒沒有，這里有一缸三十年的老醋，要不要吃？”

霍硯舟輕哼，牽上阮梨的手，和十指扣。

“走吧，車子等在外面了。”

“好呀。”

今晚他們還有一項特別的安排——夜探草莓園。

梨洲汀的果園之前也重新修整過，除了草莓園和葡萄園，還新辟了櫻桃園，栽了石榴樹、柿子樹和桃樹。

既考慮到了觀賞，又充分滿足了阮梨的喜好和口味。

舊地重游，阮梨回憶起上一次來這里發生的事，樁樁件件，好像是在上輩子。

“上次來摘草莓，我扭到了腳，你因為一個電話半夜就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梨洲汀。”

霍硯舟有些歉疚，牽阮梨的手，“所以像之前很多次一樣，我們一起來覆蓋掉那些不好的記憶，好不好？”

“嗯。”

阮梨點點頭，眉眼彎起。

今天是的生日，來這里是為了開心快樂，而不是回憶那些難過的往事。

重新修葺過草莓園增裝了照明設備，還引進了幾個新品種，阮梨一手拎著竹籃，一手拿著小剪刀，到挑挑揀揀，不亦樂乎。

霍硯舟也不用再幫用手機照路，可以一直跟在后護著。只是手里多了一個保溫杯，是臨行前湯管家塞給他的，說是泡好的山楂水，給太太解開胃。

草莓園連接著葡萄園，這個季節的葡萄還沒有完全，略顯堅的果掛在藤葉間，宛如一簇簇圓潤的瑪瑙石。

霍硯舟當時讓工匠在這里搭建了一個小涼亭，平檐的茅草頂，四面挽著垂地白紗，置兩張躺椅一面小幾，還有幾盆鮮滴的高大綠植。

涼亭已經遠離了果園的口，在半山稍高的位置，初夏的夜風裹挾涼爽，阮梨玩得累了，便窩在躺椅里休息。

視域里是梨洲汀大片的梨樹林，可惜現在已經過了花期，不然就可以看到裊裊繁花傾城如雪的盛景。

擔心涼，霍硯舟將三面的輕紗放下來，阮梨心尖一跳，“你……干什麼？”

“擋風。”

話落，霍硯舟手上的作微頓，轉頭看向阮梨。

阮梨：“……”

這個沉默，多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阮梨輕咳一聲，“我正好……也想放下來，擋風。”

霍硯舟輕笑，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阮梨上，“是麼？”

“對啊。”

“哦，我還以為笙笙想做壞事。”

“……”

阮梨垂著眼，小聲嘀咕，“這荒郊野嶺的，我能做什麼壞事。”

“荒郊野嶺才適合做壞事。”

耳邊落下霍硯舟薄薄的聲音，阮梨驀地從躺椅里直起，“你……”

上霍硯舟眼底灼灼的笑，阮梨才意識到霍硯舟在逗，于是話音一轉，沖霍硯舟眨眨眼，“你敢嗎？”

“笙笙覺得呢？”

阮梨覺得，霍硯舟一定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會。皎皎君子，怎麼可能在這樣的荒郊做出無度的事？

篤定霍硯舟不會，阮梨反而膽子大了起來。

“我？我無所謂啊，不就是個野.戰。”

故作老誠，“這種環境，應該可以這麼形容，是吧？”

輕紗遮擋了線，讓整個涼亭變得昏暗，連霍硯舟隔在鏡片之后的眸似乎都暗了一度。

“別勾我。”

他撂下三個字，正打算去外面吹吹風，袖卻被扯住。阮梨仰起頭，眨著一雙烏的眼睛，“你……害啦？”

霍硯舟竟然也有害的時候誒。

“你就是害了。”阮梨眸亮晶晶，“你耳朵紅了！”

歡快的聲線戛然而止，等阮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霍硯舟抱坐在了上。

霍硯舟抬手扣住的后頸，像是懲罰的故意，輕咬上紅的，將的碾變形。

親吻逐漸失控。

初夏的夜晚涼風習習，果園里響起啾啾的蟲鳴聲。

阮梨雙手抵在霍硯舟的前，“沒有準備安全……”

“想要一個寶寶嗎？”霍硯舟輕吻的角，低聲道：“像你也像我。”

這像是一個蠱，阮梨纖白手指上的力道一點點松下來。

阮梨發現這是一種全然不同的驗，沒有了那層阻隔，的溫度和脈絡得以清晰傳遞，令人上癮。

良久之后，汗涔涔地窩在霍硯舟的懷里，好累，累到想要直接睡覺，可大腦還在高速運轉，七八糟的想法一個個冒出來，最后都指向一個問題——不會懷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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