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總監是個人，連忙和霍硯舟道別，毫不想知道老板太多的八卦。霍硯舟走上前，在阮梨邊站定，“等車？”

阮梨緩緩轉過頭，將屏幕界面亮給霍硯舟看。

前面還有35輛車在排隊。

霍硯舟的視線卻落在浸著水的黑眸，以及微微泛紅的臉頰。

上一次這個樣子還是在人禮的時候。自己可能不記得了，但霍硯舟卻印象深刻。

彼時他在紐約出差，接到小姑娘視頻通話的時候天都還沒亮。

鏡頭里的孩子雙頰酡紅，烏湛湛的眸子里盛著一池星。

“霍硯舟，你在做什麼呀？”

彼時的紐約凌晨兩點，他剛剛睡下。

“我告訴你哦，從今天開始，我就滿十八歲了哦。”

“我是個大人了，可以做年人該做的事了。”

這樣的話難免有歧義，霍硯舟微微蹙眉，“你準備做什麼？”

他擔心小姑娘不諳世事，被人蒙騙。

鏡頭里的孩子卻微微湊近，紅的瀲滟著水，“告訴你，我喝酒了。”

小姑娘聲音得低，神得意，像是做了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穿著一件抹款的小禮服，口釘滿珍珠錯落鉆石，修白的脖頸和鎖骨泛著淺淺的，和眼下的意態很像。

醉了？

這個樣子的阮梨，霍硯舟自然不可能讓一個人打車的。

“陳叔開車過來，我送你回去。”

“不要。”

阮梨拒絕得利落，引來霍硯舟的側眸。

“不要你送。”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霍硯舟沒有聽。

“為什麼？”

為什麼啊？阮梨眨眨眼。

因為會張啊，到時候又要裝睡。從小到大都不說謊的，現在卻接二連三在他面前胡扯和演戲，好累的。

可這樣的理由不能說，霍硯舟那麼聰明，一定會察覺的小心思。

阮梨抿抿，想要奪回主權，但腦子里暈暈的，理信息的能力正在變弱。

后有幾個小孩子笑鬧著跑過來，霍硯舟下意識捉住阮梨的手腕將人護住，可阮梨現在的大腦和行為很難同頻，踉蹌一下。

霍硯舟忙去扣的腰，阮梨整個人失去平衡，直直跌進了霍硯舟的懷里。

四目相接，有酸甜的香氣和薄薄的酒在兩人的鼻息間溢開。

不同于上一次的一即離，這一次手掌著纖細的腰肢，霍硯舟卻沒松開。

他不想。

阮梨眨眨眼。

“為什麼不要我送？”霍硯舟問。

“你做過出格的事是什麼？”阮梨問。

沉默一瞬，在阮梨烏的眸里，霍硯舟咽咽嗓子，敗陣下來。

結輕，他說：“文。”

孩子亮澄澄的眼底劃過訝異，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出格的事。

“文了什麼？文在哪？我怎麼沒有看到過？”

“……”

你當然沒有看到過。

事實上除了霍硯舟自己和文師，沒有第三個人看到過。

當初落在腹上的刺痛，在孩子灼灼的目里生出異樣，似有羽掃過。

阮梨緩緩眨了下眼，捉著霍硯舟的襯衫的料，小聲且認真地問：“能……給我看看嗎？”

【作者有話說】

If線還有最后一章，番外就全部完結啦~

第105章 if

◎此間夏風綿長。◎

周六，晴好。

阮梨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日已經高高懸起。這一覺睡得有點沉，大腦開機緩慢，模糊的意識還停留在昨晚的聚餐。

阮梨記得聚餐結束后自己出來打車，然后霍硯舟來了，提出要送回家。

再然后呢？

大腦陷一片空白，阮梨真真切切會了一次“斷片”。這種記憶缺失的覺并不好，有種靈魂被短暫錮后又放出的陌生。

阮梨擰眉，指腹輕按著太，緩解這種不適，并在心中告誡自己，再也不要沾酒。

手機震，是孫媛打來的電話，阮梨接起，輕喂一聲，聲音啞得要命。

“你冒啦？”

“沒。”

“那聲音怎麼這麼啞？”孫媛只是隨口一問，也并沒深究，“今晚老班過生日，咱倆一起過去？”

“好。”

“你下午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早點過來找你。”

“嗯，可以呀。”

和孫媛敲定下午的安排，阮梨才掛斷電話，慢吞吞起來洗漱。肚子里空空，昨晚本來就吃得不多，這會兒早就了。

迅速收拾好自己，阮梨準備下樓覓食，剛一拉開房門，就過正從門前經過的劉姨。

“劉姨，今天早飯是什麼呀？”

“醒啦。有牛、煎蛋、三明治和小米粥。哦，還有你最喜歡的蟹小籠。”

“蟹小籠！那我要多吃一點，我現在得能吃下一頭牛——”

牛字尾音落下的一瞬，阮梨被釘在樓梯口，看著客廳里正和爸媽從容談笑的霍硯舟。

極為相似的一幕，前不久才剛剛上演過。阮梨下意識地生出奇怪的念頭：還好，今天穿得像個正常人。

但也僅僅是像——寬大的過膝睡，前還印著巨大無比的兔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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