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著額頭坐起來。

睡了一覺，更累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

房門被推開，秦平安小腦袋探進來，發現醒了，立刻高高興興跑進來。

“媽媽。”他揚起手里的玩，“積木我拼好了。”

他靦腆笑了一下：“楚叔叔幫我拼好的。”

程晚了他的腦袋，“那你謝過楚叔叔沒有？”

大人之間的事，沒必要影響孩子，

秦平安點頭，“我說了謝謝的。”

“把你喜歡的玩收拾好，等會兒我們就要回家了。”程晚聲細語對孩子說著。

秦平安很高興的，歡呼道：“回家嘍。”

開心了一會兒，他又問：“楚叔叔和我們一起去嗎？”

他心里，已經將楚厲當了家人。

去哪里都要一起。

程晚笑著搖搖頭，“楚叔叔有自己的事忙，以后平安要是想他了，可以來找他，好不好？”

秦平安有些失落，不過還是答應了。

他蹦蹦跳跳回房間收拾東西。

程晚洗漱完出來，楚厲正在房間里。

他站在窗戶邊，聽到聲音，轉頭看著。

“平安說你們要離開了？”

程晚的心態早就平靜下來了。

畢竟對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工作，以及找到林清雅。

只要沒有找到林清雅的尸，就認為林清雅還活著。

已經拜托人沿著河道尋找打聽。

總能找到的。

“是的，今天就走。”程晚環顧著臥室里的東西。

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走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晚晚，一定要走嗎？”楚厲挽留著。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

可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挽留。

“楚厲，你還年輕，以后會遇到一心一意你的人。”程晚強迫自己揚了下角。

希他們好聚好散。

起碼以后，楚厲不要再糾纏了。

楚厲心里難，他沖走過來，將程晚拽進懷里。

擁抱著。

“晚晚。”

程晚任他抱著，心如止水。

就在這時，楚厲的手機響了，是醫院的電話，程焓醒了。

楚厲握程晚的手，“我們去醫院。”

程晚心臟跳加快，“好。”

兩人匆匆趕到醫院。

程焓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可以見人了。

楚厲去了醫生辦公室。

程晚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秦云舒的哭聲。

“程焓，你嚇死我了。”秦云舒訴說著自己這幾天的擔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啊？”

毫沒提程焓將所有財產留給程晚的事。

程焓虛弱的聲音響起，“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聲音罕見的帶著幾分溫。

秦云舒察覺到了。

“程焓。”

程晚聽不下去了，推門進去，打斷了房間里的溫。

“你醒了。”程晚走到病床邊，本來想一聲哥哥的，看到真人，卻有點不出口。

程焓強撐著笑容，“你沒事吧？”

程晚搖搖頭，抿著。

秦云舒故意道：“程晚，你明明都知道程焓是你哥哥了，怎麼不他？”

程焓震驚，都有了力氣。

程晚已經知道了嗎？

那愿不愿意認自己這個哥哥？程焓心里忐忑。

程晚調整了下心態，開口他，“哥。”

這一聲出來，整個人輕松不。

程焓笑彎了眉眼，“嗯。”

秦云舒看得眼紅，就算程晚是程焓的妹妹，依舊是嫉妒。

同樣都是妹妹，程焓對程晚稀罕得不得了，反而是楚厲，越來越冷淡。

“你覺如何？”程晚低聲問著程焓的況。

“我沒事，幾天就好了。”

如果不是口有傷，程焓高低要拍拍脯保證。

“那刀子差一點就要扎到你的心臟，怎麼可能幾天就好。”秦云舒又開始掉眼淚。

提起這件事，程焓的臉變得有些淡。

他問著，“林清雅呢，找到了嗎？”

語氣生，藏著怒氣。

程晚心里有不好的預，程焓恐怕是誤會了林清雅。

“還沒找到。”道。

程焓沒說話。

程晚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哥，當時你也在，我想問問你，清雅是因為被秦云舒推了落水的，還是自己在摔倒后故意滾向河里的？”

雖然當時程焓已經傷，也許本沒注意到。

可程晚還是忍不住想問。

秦云舒手指攥，心里格外的忐忑。

程焓不一定會站在這邊。

房間里有半分鐘的沉默。

最后，程焓沉聲開口，“自己滾下去的，和云舒無關。”

秦云舒有瞬間的不可置信，猛地看向程焓。

程晚則是抿了。

“自己摔下去的，秦云舒也是故意傷人……”

“晚晚，這件事到此為止。”程焓態度堅決。

他看著程晚，將自己的態度擺得明明白白。

“清雅是為了我才會那樣做，不是故意的。”程晚著急地解釋。

畢竟如果程焓看到林清雅是自己滾進河里的，那秦云舒便完完全全罪。

程焓，也要保著秦云舒嗎？

因為林清雅那一刀？

故意殺人。

“我說過的，我是推了，但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不至于將推到河里。”秦云舒很委屈。

程焓的信任對來說是一顆定心丸。

心安理得了。

“哥，你能不能仔細想想……”程晚還堅持著。

“程晚，你哥了那麼重的傷，才剛醒。”秦云舒站了起來，很不客氣的道，“你非要現在問他關于林清雅的事嗎？你這個做妹妹的，真是冷。”

“而且林清雅捅了你哥一刀，讓他差點死了，你卻在這里為說話，你有沒有點良心？”

程晚沉默下來。

知道不該現在問的，可著急。

秦云舒明明是故意殺人，卻無罪。

而林清雅不管生死，都要背著蓄意謀殺的罪名。

“抱歉。”程晚最終還是選擇退一步。

程焓神太好，“我想睡會兒，你們都出去吧。”

程晚沉默著離開了病房。

秦云舒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可看程焓的臉又白又冷，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病房。

空氣安靜下來。

程焓面無表看著天花板，眼角卻有著戾氣。

林清雅……你真就恨不得我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