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陷一片寂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風聲。
方梨知道,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從曼回來已經一個多星期,京城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理,尤其是韓家部,恐怕早已是暗流涌。
韓璽放下巾,俯抱住,下輕輕抵在的發頂,聲音低沉而溫:“別擔心,我會理好的。”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帶著淡淡的沐浴清香,讓方梨繃的心弦漸漸放松下來。
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輕聲說:“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留下來陪我。”
話雖這麼說,但心底的不舍確實難捱的。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韓璽卻懂了。
他收手臂,將抱得更了些:“等我理完京城的事,馬上就回來接你。”
方梨抿了抿,點頭:“嗯。”
就在這時,韓璽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著“林漠”兩個字。
韓璽松開方梨,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喂?”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林漠說了些什麼,韓璽的臉漸漸沉了下來,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他只是偶爾“嗯”一聲,語氣里聽不出太多緒,但方梨能覺到他上散發出的寒意。
掛了電話,韓璽沉默了片刻,才看向方梨。
他聲音有些冷:“我父親了關系,給韓詩雨偽造了神診斷證明,把轉到城北的仁神病院了。”
方梨愣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
韓詩雨做出那樣的事,竟然還能被如此輕易地“安置”?
還有一件事韓璽沒說。
林漠說,他四叔韓朔知道曼的時候,這幾天居然什麼靜都沒有,安靜得都有些不像話。
倒是他三叔韓毅,這些天頻頻和集團的元老、東接,暗中已經吃過好幾次飯了,不知道想做什麼。
看韓璽沉默不語的神,方梨雖不知道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韓家部的爭斗,現在怕是才真正開始了。
跟韓朔和韓毅這兩位蓄勢旦旦的長輩比起來,韓詩雨的事本就不算什麼。
夜里,夫妻兩人躺在床上。
房間沒開燈,很暗。
只有窗簾隙進來的月,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影。
韓璽從后抱著方梨,手臂松松地環著的腰,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的寶寶。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道月,各有各的心事。
過了許久,韓璽才緩緩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我明天得回一趟京城。”
方梨的微微一僵,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當他真的說出這句話時,心里還是涌上一難以言喻的擔憂。
“你在海城再多待幾天。”
韓璽輕輕吻了吻的耳垂,聲音溫得能滴出水來,“我會把江北留下來保護你。等我把京城的事理得差不多了,就來接你。”
“不用。”
方梨轉過,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認真地說,“讓江北跟著你吧,你邊需要人。我在徐家很安全,這段時間我會盡量待在山上老宅,不會出去的,你放心。”
韓璽看著堅定的眼神,知道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有任何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嗯。”
方梨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發熱。
第二天一早,韓璽陪著方梨吃完早飯,就準備出發了。
站在門口,韓璽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著方梨注意事項,從飲食到作息,事無巨細。
方梨耐心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心里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酸酸的。
“好了,我該走了。”
韓璽最后抱了抱,眼神里滿是不舍,“等我來接你。”
“嗯,一路小心。”
方梨強忍著眼淚,努力出一個笑容。
看著韓璽的車漸漸消失在視線里,方梨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去。
站在門口,著車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
沒過多久,沒回小樓,反而是轉去了后院,徑直找了徐清讓和父母。
“爸,媽,爺爺。”
方梨看著面前的親人,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我打算回京城。”
徐清讓愣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韓璽剛走,你怎麼就要回去?你還需要好好休養。”
“是啊,果寶。”
母親也擔憂地說,“韓璽這次回去肯定是有事要理,你跟著回去干什麼?待在海城多好,我們都能照顧你。”
方梨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星梨影視畢竟剛起步,我這個總經理不能一直曠工,大家都復工了我也該回去了。”
其實是在擔心韓璽。
是韓璽的妻子,就應該和他一起面對風雨。
大家都在保護,也該=想做些什麼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徐清讓看著孫堅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攔你。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立刻給家里打電話。”
“嗯,我會的。”
方梨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潤。
父母雖然擔心,但也知道方梨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他們只能反復叮囑要照顧好自己,注意。
方梨說回京城,卻并沒有立刻就走。
回了小樓先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后給溫漾打了通電話,問大夢不醒的開機儀式定到了什麼時候。
溫漾說了日期,就在兩天后。
他們打算提前一天過去,那邊攝制組的同事年后已經提前在準備了,他們提前一天過去也是最后確認一下流程。
方梨說也去,從海城直飛。
溫漾在電話里開心地差點蹦起來。
昆城。
一下飛機溫熱的空氣便撲面而來,全然不似海城的冷。
方梨帶著墨鏡,穿了一寬松簡約的針織,外面搭著駝的絨披肩,腳上是一雙平底小羊皮鞋。
推著二十寸的箱子從出站口出來。
一出門便看到人群里一干練裝扮的溫漾瘋狂朝招手。
“梨子!這兒!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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