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韓朔的董事們臉驟變，張地盯著韓璽放在桌面上的那張空白選票。

韓毅的拳頭再次攥，指節泛白，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韓璽沒理會眾人的議論，緩緩拿起鋼筆。

銀灰的筆尖懸在紙面上方，映著他眼底的寒。

只要這一筆落下，韓朔的命運就會被徹底改寫。​

“等等！”​韓毅已經張地站起來了。

韓璽卻毫沒搭理他，手中的筆已然落了下去。

韓毅咬牙，誰知就在筆尖即將到紙面的瞬間，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眾人的視線全都投了過去。

只見江北氣吁吁地沖進來，一向冷靜的臉上帶著幾分慌張，道：“老板！不好了！老爺子他……他出事了！”​

“你說什麼？”

韓璽擰眉，站起的同時手中的鋼筆“當啷”一聲掉在桌上。​

江北：“老宅那邊剛來的消息，人已經被送去國際醫學中心了，目前正在搶救。”

“......”

韓璽沉默，隨后目像利劍般向韓毅。

后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閃。

韓璽目沉得能殺人，但一句話沒說，轉就往外走。

經過江北邊時，他腳步不停：“備車，去中心醫院。”​

“是！”

江北立刻跟上去。​

會議室里的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韓銘和韓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慌，連忙起追了出去。​

中心醫院的急診樓燈火通明，走廊里滿了人。

韓家的保鏢穿著黑西裝，面無表地守在搶救室門口，將圍觀的病人和家屬擋在外面。​

沈如煙坐在長椅上，眼眶通紅，用力攥著手心里的手機。

韓純熙站在邊，不停地安著，自己的眼圈也紅紅的。

看到韓璽進來，沈如煙立刻站起來，聲音帶著哭腔：“修瑾，你可來了！醫生說爺爺況不太好……”​

“怎麼回事？”

韓璽扶住的胳膊，目掃過閉的搶救室大門，紅燈在門上亮得刺眼。​

“家里的傭人打的電話。”

沈如煙哽咽著說，“說爺爺中午還好好的，吃過午飯睡了一覺，起來在院子里散步，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傭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沒意識了，趕了救護車……”​

方梨從長椅上站起來，走到韓璽邊，輕輕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心冰涼，還帶著汗的黏膩。

能覺到他指尖的抖，這個永遠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也難掩慌。​

“別擔心，爺爺會沒事的。”

方梨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安人心的力量。​

韓璽反手握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碎的骨頭，卻又在意識到后慢慢松開。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那幾個送老爺子來醫院的保鏢面前：“說清楚，當時到底是什麼況。”​

為首的保鏢連忙上前一步，低著頭匯報：“回韓總，我們按規定在院墻外巡邏，院子里只有張媽陪著老爺子。大概下午三點十五分，張媽突然跑出來說老爺子暈倒了。我們進去的時候，老爺子躺在海棠樹下，手里還攥著手機。”​

“李鐸呢？”

“說是軍部有事，臨時出去了。”

“爺爺手機在哪兒？”韓璽追問。​

保鏢連忙從懷里掏出個黑的手機，外殼上還沾著點泥土：“在這里，已經關機了。”​

韓璽接過手機，按了下開機鍵，屏幕亮了起來。

他練地解開鎖屏，點開通話記錄，最新的一條顯示是下午三點十分，來自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為虛擬運營商。​

“江北。”

韓璽將手機遞過去，眼神冰冷，“查清楚這個號碼的來源，還有通話容。”​

“是！”

江北接過手機，立刻拿出自己的設備開始作，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韓銘、韓毅和韓朔快步走過來，三人的臉都很難看。

韓朔的西裝外套沒系扣子，領帶歪在一邊，顯然是匆忙趕來的。​

“怎麼樣了？爸他怎麼樣了？”

韓銘抓住一個護士的胳膊，急切地問。​

護士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說：“還在搶救，況要問醫生。”​

韓毅和韓朔走到搶救室門口，看著那盞刺眼的紅燈，誰也沒說話。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韓毅的手指在微微發，而韓朔的眼底則藏著一不易察覺的沉。​

方梨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微微發。

沒說話，悄悄拉了拉韓璽的角，韓璽看向的眸沉了沉，也沒說話，只是握了的手。

但兩人之間的默契，有些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方梨垂下眸子，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

搶救室的門突然開了條，一個穿著綠手服的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出疲憊陳應聲那張的臉：“已經搶救過來了。”​

“怎麼樣？！”

韓銘立刻上前一步。​

“韓爺爺是突發心梗。”

陳應聲的聲音帶著沙啞，“我們已經做了急理，暫時離危險，但人目前還在昏迷中，需要進 ICU做進一步的觀察。”​

“謝謝！辛苦你了小陳！”沈如煙激得差點哭出來。​

“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陳應聲點了點頭，又代了幾句注意事項，便轉回了搶救室。

很快，推著病床的護士走了出來，韓國棟躺在病床上，臉蒼白如紙，鼻子里著氧氣管，口微弱地起伏著。​

眾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看著病床被推進 ICU。

厚重的玻璃門緩緩關上，將里面的病人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

“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韓銘轉過，聲音疲憊，“這里留兩個人守著就行，有消息我會通知大家。”​

“我留下。”韓璽開口道。​

“我也留下。”方梨立刻說。​

韓銘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那你們注意休息，別累著。”

他又看向韓毅和韓朔，“你們也回去吧，公司還有事要理。”​

韓毅和韓朔對視一眼，沒說什麼，轉離開了。

韓朔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眼 ICU的方向，誰也看不懂他眼底的神和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