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嫂嫂，我特別特別相信你的！”

喬落想抓的手表忠心，但怕弄到凍傷的關節，就只好改用力點頭。

“退一萬步講，你傻嗎？你都知道我是我表哥派來監視你的，你要是真想跟陸山南那啥，也不可能選在我的眼皮底下啊，這是智商問題了！”

時知渺沉默下來，半晌才抬起眼看喬落，聲音輕得像羽：

“但你表哥信了，是嗎？”

否則，他怎麼會離開？

“……”

喬落支支吾吾：“也、也沒有信吧，表哥就是公司臨時有事去理……真的！他昨晚一直守到你的溫回到36度，離危險才走的！走之前還囑咐我要照顧好你！”

努力把徐斯禮的行為往好的方向解釋……雖然有些底氣不足。

時知渺沒再追問，靠回床頭。

片刻后，的眼神重新聚焦，低聲說：“落落，幫我把主治醫生請過來。”

“哦哦。”喬落以為是哪里不舒服，連忙去醫生。

主治醫生很快就來了：“徐太太，您醒了？覺怎麼樣？”

“我沒事……醫生，我想問我的檢查結果里，有沒有發現迷藥之類的藥殘留？”

醫生愣了一下，而后拿出昨晚做的各種檢查單子遞給：

“沒有的，徐太太，我們沒在您的里發現任何藥殘留。”

時知渺接過報告仔細翻看。

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在休息室里等著等著，突然就覺得四肢無力眼前發黑，那個況絕對不正常，就是被迷暈了，可怎麼會沒有藥殘留呢……

時知渺看了各項指標，竟然真的沒有異常。

“……”

時知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憶昨晚的每一個細節。

如果就是中了藥，那會是在哪個環節？

昨晚沒吃什麼，只有陸山南遞給的一杯果……但果是陸山南在自助餐臺上隨機拿的，對方不可能預判到他會拿哪一杯，不可能提前下藥，所以問題不是果。

排除口服迷藥，那就只剩下吸迷藥。

時知渺腦海里瞬間閃過在休息室等候時，聞到的那個不算好聞的氣味。

當時以為是餐廳的香氛，現在重新想，那淡淡的，帶著點兒甜膩氣味的味道更像……

“……七氟烷。”

也就是醫院里常用的吸麻醉藥。

是醫生知道，高濃度下，正常年人連續呼吸20到30次，就會在短短幾分鐘失去意識。

而且它最大的特就是幾乎不在代謝，幾分鐘就會通過呼吸系統全部排出外，事后檢測，也不會查到任何痕跡。

就是這個東西。

一定是！

“落落，我問你，你昨晚去休息室找我，推開門的時候，有沒有聞到空氣里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味道啊……”

喬落努力回想，可昨晚急著找失蹤的時知渺，沒關注到這些細節。

就在這時，門外傳進來一道略微沙啞的男聲：“門是開著的。”

時知渺下意識看過去。

是陸山南，他穿著病號服，外面隨意披著一件黑外套。

“哥……”

陸山南的臉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神尚可，他走進來說：

“我被侍應生去休息室時，門就是大開著的。我進去后，里面沒有人，后來聽到小隔間里有靜才找到你。”

門大開著，就意味著，七氟烷的味道都散干凈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了。

“而且，”陸山南再道，“那個給我傳話說你約我見面的侍應生，我找遍整個餐廳，都說沒有這個人，他消失了。”

那個侍應生，是假的。

時知渺呼吸有些急促，這就是一個針對和陸山南的圈套！

先以文教授的名義把去休息室，休息室里高濃度的七氟烷迷暈了，轉進小隔間，再把陸山南騙去，低溫他們親近，反鎖小門坐實私通！

好一個環環相扣的局！

可是誰要這麼對付他們？

目的又是什麼？

時知渺腦海里掠過王教授的影，昨天一直覺得他怪怪的……

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轉頭去看，是陳紓禾。

時知渺謝過醫生，醫生離開后，才接起來：“紓禾？”

“渺渺！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我的天！現在醫院上下都在傳你在青城學流的時候跟男人私通，還被徐斯禮抓在床！說得有鼻子有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時知渺錯愕！

猜到會有流言蜚語，但沒想到會傳得這麼快這麼廣，連北華醫院都知道了！

“我回去再跟你細說，現在這些事傳到什麼程度？”時知渺冷靜地問。

陳紓禾抓狂道：“這次去青城參會的醫生肯定都知道了，他們知道了，就等于他們背后的醫院知道了！這種艷聞軼事一向是八卦人士的最，更別說還牽扯到徐斯禮和陸山南兩位大佬，我估計現在整個北方醫療圈都在‘吃瓜’了！”

陸山南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臉沉寂，立刻拿出手機：“我讓人去理。”

時知渺攥了手機，手指關節傳來的痛直鉆進心里。

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徐斯禮呢？

以徐斯禮的能力，他想下這種謠言，只需要一句話，可現在，謠言不僅沒被下，反而像野火一樣瘋狂燎原，這算什麼？

他也相信了？所以放任了？

心臟像是被一雙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時知渺回了陳紓禾幾句回去再說然后就掛了，轉而找到徐斯禮的號碼。

但在指尖即將到撥號鍵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他連解釋都不想聽，直接走了，又何必追過去澄清？

時知渺盯著那串數字，眼底的微漸漸熄滅。

手指僵地移開，重重地按下鎖屏。

屏幕瞬間暗淡，映出蒼白而毫無生氣的臉。

……

與此同時，疾馳的勞斯萊斯后座。

徐斯禮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無聲無息。

前排副座的周祺轉過頭，著頭皮匯報：

“徐總，剛捕捉到的輿，是關于太太和……陸先生的。這個責任在我，是我疏忽了，昨晚只顧著調查門鎖和空調的問題，忘了第一時間封鎖消息，控制知人的口風，請您責罰！”

徐斯禮手指在扶手箱上敲擊，沒有睜開眼，語氣淡漠幽涼：

“怪不到你，我當時只顧著生氣，也忘了這茬。”

周祺低聲道：“那我現在去把這件事理了？”

雖然已經傳得很開，鬧得很大，但徐家還是有些辦法讓這件事不再擴散的。

然而。

徐斯禮卻是一句：

“不用了。”

？周祺以為自己聽錯了：“……徐總？”

徐斯禮睜開眼，一貫多的桃花眼此刻都是涼薄，角扯出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弧度：

“眾目睽睽，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你能怎麼？是消除他們的記憶，還是拔掉他們的舌頭？”

周祺：“……”

“既然都做不到，那就隨便吧，平時跟陸山南走那麼近都不在乎有流言蜚語，我現在著什麼急？”

周祺徹底愣住了。

徐總這話……這態度……難道他也認為太太和陸先生……？

車廂陷一片死寂，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轟鳴，和徐斯禮周散發出的，比寒冬更刺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