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張蓉細說著過去的誤會,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在我看來,如今的懺悔改變不了結果,只是當事者在尋求心的救贖,然后心安理得的認為這事過去了。
可傷害就像山,它立在那,你爬一次辛苦一次,改變不了的事實。
在張蓉向我道歉后,我平靜地說:“阿姨,站在你的立場,我非常理解你當時的選擇。至于后面發生的事,也請你理解我,沒什麼原不原諒的,記而不恨,我只是放過自己。”
張蓉說:“晚澄,是我們全家對不住你,如果現在的生活能讓你輕松,我為你開心,這次來沒有提前跟你打招呼,不好意思了,阿姨就是想看看你,我住一天就回去,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起,說:“您就住這間房吧,沈總還沒退房。”
點點頭,“麻煩了。”
我離開房間,照舊做著打理民宿的活兒,直到夜幕降臨,我獨自回到房間,煮一壺茶,在烤網上碼上花生和大棗。
手機提示音響了,我看眼客服微信,是沈聽瀾發來的消息。
「剛知道我媽去了,給你添麻煩了。」
我放下手機,倒上茶,花生烤得糊香。
打開筆記本看上個月民宿的賬況,去掉人工和本,收益比我里的花生碎還香。
張蓉第二天走的,臨走前,讓趙姐轉給我一件東西,打開看才知道是對羊脂白玉手鐲。
當初聽張蓉說過,這鐲子是沈聽瀾的太留下的,代代傳給家里的兒媳。
我將盒子收好,等沈聽瀾再來,把鐲子還給他。
可直到四月春風拂面,他也沒回來,這鐲子就一直鎖在我屋里的保險柜中。
這天,我接到一個姓王的經理的訂房電話,詢問我下周一是否有空房,最好是別墅,需要兩棟,大致能住十個人左右。
我以為只是普通的朋友間游玩,對方卻說是拍攝廣告,因為是大明星,所以,對住宿環境的要求比較苛刻。
大明星?
我好奇地問王經理:“方便下是哪位明星嗎?”
顯然王經理很謹慎,“這個不能,一線藝人的行程是嚴格保的,我們也為了確保拍攝任務順利進行。
而且,拍攝時間比較。所以,這次拍攝任務不接任何形式的拍和私下向藝人索要拍照的請求。”
明白了,這是點我呢。
怕民宿的員工借機找大明星拍照,耽誤他們拍攝時間。
我說:“王經理,民宿的員工也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所以,您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王經理似乎很滿意我的態度,“孟老板能理解,真的是太好了。”
新裝修的別墅剛除完甲醛,我又跟趙姐和香姐徹徹底底的把民宿又打掃一遍,去附近的花圃訂了景觀綠植和室每天必須更換新鮮的鮮花。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周一拍攝團隊的到來。
趁著下班前,給趙姐他們開個小會,強調這次藝人住需要注意的事宜,還提醒大家切勿被人利拍藝人私。
這次來住的客人雖然是拍攝廣告,但也要做好應急接待預案,防止私生和代拍混民宿,擾藝人和拍攝團隊的正常工作。
眼下,五一小長假在即,客流高峰也即將來臨,更要在五一期間打起十二萬分的力去做好接待工作。
三個人都明白這次拍攝的重要,也都說了完善服務的想法,我覺得他們能說出自己的意見,是件特別好的事,這種覺就像一家人在奔著相同的目標努力。
……
原本以為周一會很清閑,結果一早上就在忙。
等我空閑下來,青山小院門口已經被圍起來了。
我還納悶是哪個藝人,就看到拿著江楠舟應援牌的客人從小院里經過。
只聽們邊走邊商量一會要喊的加油口號,脖子上還掛著專業的單反相機。
我不慨,年輕真好。
今天江楠舟就要拍攝,我也不好打攪他,畢竟王經理訂房前提過,要絕對與藝人保持距離,不能打攪他。況且,王經理全程跟著,白天的打掃也要在江楠舟離開后進行,要絕對阻隔與他見面的機會。
可我怎麼覺得,這不是在防別人,而是單單為了防我們。
拍攝任務為期三天,房間也訂了三日。
第一天拍攝結束后,我看到黑商務車返回,停在青山小院門口。
車門打開,四個強力壯的保安下來,江楠舟的帽子得低低的,從車里下來匆匆跑進別墅。
這幾天江楠舟的餐食都是從鎮上的大飯店定的,王經理覺得小民宿的廚房做不出大飯店的檔次。
但要是論味道,我覺得李廣軍炒得菜更合胃口,好不好吃這件事本就很主觀。
拍攝最后一天的晚上。
夜已深,李廣軍已經下班了,我晚飯時胃不舒服,吃得不多,半夜得睡不著,就跑到廚房準備下碗蛋面吃。
剛盛好一碗端到桌上,就聽到背后的門被人敲了敲。
叩叩叩。
我回頭,對上江楠舟目的瞬間,他激地瞠大雙眸,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說:“孟晚澄?你怎麼在這?”
我微笑,“這家民宿是我開的。”
“你,”他一腳邁進來,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你消失了這半年就是跑這開民宿了?”
我點頭,“嗯。”
此時,面的香味兒打斷了我們兩人的談話。
江楠舟看著桌上的面吞咽下嗓子,問:“還有嗎?”
“有,你吃這碗,剛盛的。”我把面碗推過去,又給他拿雙筷子,“喏,吃吧。”
“謝謝。”他接過筷子端起碗,挑起一縷面吹了吹放進里,邊吃邊說活:“這幾天吃的就不合胃口,還不如你做的面條好吃。”
他又掃一圈廚房,問:“你這廚房還對外營業嗎?”
我盛碗面條坐在他對面,“對外的。”
江楠舟無語道:“早知道你這有廚房,何必還在外面訂餐。”
我沒提王經理不想在這訂的事,說:“可能是我沒講清楚吧。”
江楠舟幾口就把面條吃了,咽了咽嗓子,說:“還有嗎?”
我語塞道:“呃……沒有了,你要想吃,我再煮。”
江楠舟雙手合十,“辛苦了。”
我起又去冰箱里拿了西紅柿和蛋,鍋里倒上水,等著水開下面條。
江楠舟問我,“你為什麼突然離開江華,手機號也注銷了,微信也不回。是因為李敘言退婚的事嗎?”
我攪蛋的手一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他似乎也察覺到唐突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不該瞎問。作為朋友,我也是擔心你。”
我繼續攪打蛋,回他:“我離開的原因不太方便說,但還是謝謝你關心。”
江楠舟說:“你要有什麼困難,跟我講,我能力范圍能幫忙的一定幫。”
我回頭,“你說的?”
他一拍脯,爽快地回:“好哥們,必須的。”
我笑著說:“那我可不客氣了,真有要你幫忙的事。”
江楠舟問:“什麼事?”
我笑眼彎彎地說:“不要把我在這的事告訴他。”
江楠舟說:“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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