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野,我現在已經不想吃蛋餅了。”
就好像,已經再也不需要他。
裴照野面上表僵住,眸中洶涌的痛,讓他看上去,好似整個人都要碎掉。
姜梨眸中沒有半分心疼或者不忍,依舊冷漠地跟他劃清界限,“我之前說討厭你、覺得你惡心,并非是在跟你開玩笑,而是肺腑之言。”
“但凡你還要點兒臉,就不該再出現在我面前,歹毒地膈應我!”
“梨梨……”
裴照野指尖劇烈抖,平日里力氣那麼大的他,幾乎抓不住手中的食盒。
他跟復讀機一般,不停地喃喃說,“你說過你想吃蛋餅的……”
是啊,說過。
可那個時候,是幾個月前。
當時一整天沒吃東西,得要命,莫名想吃小時候吃過的蛋餅。
而今晚,吃得很飽,現在水都不想喝,又怎麼可能吃得下蛋餅?
不想繼續跟他廢話,直接說,“趕快滾吧!我怕被你惡心,又會孕吐!”
“滾!”
陸景珩見過姜梨孕吐。
每次孕吐,都特別難,跟要把膽吐出來似的。
他肯定不舍得讓被裴照野膈應得孕吐,見裴照野腳跟長在了地上似的,毫沒有要滾蛋的意思,他直接下車,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
裴照野失魂落魄、沒有防備,直接被他一腳踹到了路邊。
沒有人繼續擋在他車前,陸景珩快速回到車上,就將油門一踩到底。
“梨梨……”
食盒砸在他上,裴照野渾無力、面如死灰地躺在地上。
姜梨沒讓陸景珩停車。
看著陸景珩的車漸行漸遠,裴照野也沒再追上去。
他那雙寒星一般的眸中,痛意蔓開,后來,無盡的痛意,又變了駭人的狠意。
還是不愿意回到他邊……
不過沒關系。
他已經得到相當可靠的消息。
迷夜幕后真正的掌權人,就要對陸景珩手了。
那人為了弄死、弄殘陸景珩,不惜一切代價。
陸景珩絕不可能像上次那般僥幸地活下去!
“梨梨,我等著你求我娶你……”
“你是我的,這輩子,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
“誰敢妄想把你從我手中搶走,唯有死路一條!”
——
“梨梨……”
姜梨覺得自己今天簡直就是出門沒看黃歷。
剛被傅嶼洲、裴照野膈應過,陸景珩車開到別墅大門外的時候,竟又看到了已經在這邊等待多時的姜煜、姜樾舟、姜欽。
陸景珩沒停車。
別墅大門敞開,他開車進去的時候,姜家的三位爺,竟極度厚無恥地跟了進來。
幾乎是他車剛停在主樓前面,他們就疾步沖過來,堵在了他車前。
看到他們眸中掩蓋不住的痛意與悔恨,陸景珩知道,他們過來,是想向姜梨道歉、請求的原諒。
但過期的道歉,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今天他將那些視頻展現在他們面前,也不是為了讓他們向姜梨道歉。
他只是希姜笙笙以后的日子不好過。
“滾出去!”
他攥姜梨的手,厲聲對他們下逐客令。
姜家的三位爺,卻好似聽不懂人話,毫沒有要滾出去的意思,而是紅著眼圈著姜梨,爭相請求的原諒。
“梨梨,我一直以為,是你忘恩負義,惡毒地霸凌了笙笙,才會讓人孤立你、傷害你。我看到視頻了,我們誤會了你,真相竟是姜笙笙帶人惡意霸凌你。”
“大哥知道錯了,大哥真的好后悔,大哥不該不信任你的。”
“二哥也特別后悔。”
姜樾舟痛苦地捂住臉,“我的養妹,為了救我,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我命懸一線之時,我的親妹妹,卻一心只想保全自己,毫不猶豫地把我拋下。”
“緣算什麼?我們一起長大……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妹,沒有緣關系,也勝似親人,找回姜笙笙后,我怎麼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半點兒信任都不愿意給你?”
“二哥說過,我們永遠是最親的兄妹,我怎麼就食言了呢?”
“二哥對不住你……”
姜欽沒立馬說話。
他視線一瞬不瞬地鎖在姜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
他依舊無法接姜梨懷上陸景珩孩子的現實,也無法容忍這個野種來到世上。
不過,此時他心中的悔恨與心疼占了上風,他更希能跟他回姜家,并沒有提讓打掉孩子的事。
反正,等回到姜家,以他的醫,想不知不覺地讓肚子里的孩子消失,易如反掌。
他艱難地從小腹移開視線,啞聲說,“三哥當初也不該只信姜笙笙的一面之詞。”
“想到當初我們對你的教訓、傷害,我真的好心疼、好后悔。”
“以后三哥會好好照顧你,再不讓你委屈,你跟三哥回家好不好?”
“對,我們回家。”
姜煜、姜樾舟也忙不迭說,“我們不會再聽信姜笙笙的謊言,以后我們會好好補償你。”
“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妹妹,我們一家人以后好好相,再也……”
“你們腦子是被狗吃了嗎?”
姜梨過從他們上得到溫暖。
他們能看清楚姜笙笙的真面目,他們能悔恨。
第一次被他們扇耳、帶頭霸凌的時候,真的,做夢都盼著真心當家人的哥哥們,對說一句,對不起,他們錯了。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他們從未覺得自己有錯,更不曾向說過一聲對不起。
事不過三。
后來,對他們,就再也沒有半分期待了。
時隔多年,已經開始了嶄新的人生,已經有了別的在意的人,已經不再試圖從他們上得到溫。
甚至,都已經不在意他們,他們這所謂的悔恨、所謂的道歉,對來說,再沒有半分意義。
姜梨聲音越發冷漠、憎惡,“我說過,我跟你們再無瓜葛,姜笙笙才是你們的妹妹。”
“看到你們、聽到你們說話,我會想起很多不好的事,也會覺得很惡心。”
“既然已經一刀兩斷,大家就都別回頭。滾出去!以后我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集!”
“梨梨……”
姜樾舟忽而上前一步,著指尖了下他一直戴在左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這是你親手為我做的佛珠,你為了做好這串佛珠,手指上多被刻刀劃傷。”
“你說,你希我能永遠平安康健,余生無怖亦無憂,我們一家人,永遠幸福快樂,永不分離。”
“這些年,我一直戴著這串佛珠,在我心中,你也一直是我的妹妹。”
“梨梨,二哥真的特別特別后悔,二哥求你,再喊我一聲二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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