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關，就是整整9小時。

期間，戚栩想上廁所，摁了好幾回呼鈴，都沒人搭理。

不是警察不負責。而是縣區出了一起質惡劣的群大案件，整個公安局全員出，抓捕重大嫌疑犯去了。

所以，沒人記得，審訊室里還關著這麼個小可憐。

待警察歸來，已經是第二天凌晨3點。

戚栩又又困，迷迷糊糊趴在椅子上，睡著了。

那位審訊警和記錄員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打著哈欠，深更半夜來問話。

“小姑娘，醒醒。現在你可想明白了，要不要如實招供，那張黑卡哪來的？”

“嗚嗚——”戚栩睜開眼睛，就委屈的滿臉淚花，哭的跟個淚娃娃似得。

“我想不明白，你們快把門打開，我要上廁所，憋死我了。”

“快點啦，我忍不住了！”

戚栩是真的很急，已經忍了好幾個小時，差點就尿子里。

人有三急，就算是關押在牢房里的罪犯，也有上廁所的權利。

更何況，戚栩還只是被傳喚問話而已。

事還沒落實，就關押人家九個多小時，把小姑娘急這樣，警察也覺得很愧疚。

待戚栩從洗手間出來。兩名警關心的問。

“小姑娘，關了這麼久，你害怕麼？”

戚栩了疲憊的眼睛回答。

“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沒犯錯，我怕什麼。”

“警察叔叔，能給我一杯水嗎？我好。”

戚栩本就長得像個娃娃，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格外惹人心疼。

兩位警察把戚栩帶出審訊室，一個給倒水。一個給泡面。

這累了一整天，他們也的慌，順便給自己也泡了兩碗。

三個人狼吞虎咽的湊合一頓。

又繼續白天的話題。

“小姑娘，那張黑卡到底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沒。”

“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我真沒！”

警態度嚴厲，戚栩語氣堅決。雙方，又陷了循環僵局。

“好，你沒，那你說，卡從哪來的？”

戚栩又把白天說過的那番話，重復一遍。

“……，真的。這卡就是他主給我的。”

審訊氣的兩個黑眼圈都在冒黑煙。他不問戚栩了，改問旁邊的筆錄員。

“羅警，未年的實習醫生，你信嗎？”

記錄員羅警笑了笑，表示很無奈。

“肖警，在小朋友的話世界里，公是可以下蛋的，母豬是可以上樹的，牛是可以飛天的。所以，你應該相信人家小姑娘，鉆石卡就是白馬王子送的。”

“小姑娘的故事講得很好，我們應該給鼓掌。”

戚栩氣的想吐。

都快被這兩個笨蛋警審抑郁了。

這兩人耳盲眼瞎，智商為零，簡直比豬頭還豬頭。

“你們到底要我說幾遍啊，我不是小姑娘，我是大姑娘，我年啦。”

負責問話的肖警也對戚栩表示無語，干脆順著戚栩的話說。

“對對對，你是大姑娘。你倒是把份證拿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

戚栩氣的想哭。

“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嘛，份證丟了。”

肖警又順著的話說。

“對對對，這份證丟的好，丟的妙，丟的及時呀。我信，我都信。”

“包括白馬王子送你小黑卡，我也信。”

“可你倒是說說，既然人家把卡給你了，為什麼會取不出來錢，導致銀行卡凍結呢？”

戚栩小聲嘀咕著。“那不是，我把碼給忘了嘛！”

這回，肖警笑了，反問。

“這麼關鍵的事，你居然忘了？這話，你覺得可信麼？”

“我……”戚栩已經無力為自己辯解。

這個問題是個死結，非陸時序出面，無法解開。

也不糾結了，干脆換個方式，為自己開。

“好，我承認，我不是大姑娘，我是小姑娘。我是學生妹，未年，可以了吧？”

“按照國家規定，公安部門不得無據關押未年小朋友，所以你們得放我出去。”

嘿，審了這麼久，這小姑娘終于說了句實話，兩位警很高興。

照這麼下去，黑卡的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小姑娘，你懂得還多呀。說說，你到底多大了。”

既然是未年，年齡當然得往小了說。

“15歲半，還有幾個月滿16歲。”

肖警兩手一拍，更興了。

“哎呀，我就說嘛，這麼小的姑娘，怎麼可能22歲，還說自己是研究生，實習醫生，真是白瞎了我大半天時間。”

戚栩郁悶的翻了個大白眼，懶得解釋。解釋也會被警當作瞎編。

“小姑娘，既然你未年，我們也不跟你多說了。把你家長過來，簽個字保釋，我們就放你出去。”

家長？自從媽媽車禍后，戚栩早就沒有家，更沒有能為遮風擋雨的家長？

“警，我媽媽是植人，沒法來。我姐姐行嗎？”

“可以。只要是親人就行。”

景山縣，唯一能聯系的人，就是燕姐。戚栩看了看時間，凌晨4:30，燕姐肯定在睡覺。

“警，現在是凌晨，我姐姐肯定在休息，而且天這麼黑，實在不方便，要不等晚點，我再聯系？”

兩位警加班加到凌晨四點半，也困得發慌。這個時間點親人過來，確實有些不合適。

“行吧！那你先休息，等我同事接班，再你。”

肖警好心搬了張折疊床，還找了床薄被給。

“小姑娘，局里沒有休息室，你將就著睡吧。”

由于實在太困，太累，兩位警察都睡得忘記時間，直到9:30分才過來。

戚栩也才剛剛醒，眼睛還有些微腫。

正想摁呼鈴呢，警就來了。

肖警繼續問話。

“小姑娘，你家人聯系方式是多？過來接你吧！”

戚栩打開揚聲，在兩名警的監督下，撥通燕清的號碼。

還好，這回不是無人接聽。已經被嚇出心理影了。

“七娃，早呀！”

“姐，你現在在醫院嗎？”戚栩的語氣，很焦急。

“哦，不在。今早凌晨接到醫院電話，有一項急任務需要我回去。剛上高鐵呢。”

“怎麼啦，有事嗎？”燕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