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榕聽到沈溪盈的話,臉有些掛不住,抿了抿,才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他是我的兒子,難道不應該為我做些什麼嗎?”
沈溪盈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
“你的兒子?”重復一遍,“我不覺得你把他當兒子看。”
“他在你那里應該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吧?”沈溪盈說著,輕笑,笑里帶著很輕微的嘲,“畢竟你連小三的兒子都能容忍這樣樣子,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陸映榕皺了皺眉,眉眼間帶著幾怒意,語氣也冷了幾個度:“沈溪盈,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說話不應該注意一點嗎?”
“注意什麼?”沈溪盈彎了彎,“不是所有的長輩都應該被尊敬的,你就屬于不應該被尊敬的。”
“所以我這樣有什麼問題嗎?”沈溪盈的尾音上翹,語氣里甚至含著笑。
又諷刺又嘲弄。
陸映榕怒火中燒,手里的瓷杯被猛地砸在了桌面上,發出的聲音刺耳。
“你再生氣也沒有用。”沈溪盈看著說,語氣冷下來,一字一句說的平緩,“作為一個母親,你連自己該履行的責任和義務都沒有做到,贍養孩子最基本的一點你都沒有,你本就不配做商如舟的母親。”
“還有——”沈溪盈頓了一下,“你不他,有的是人他。”
“他本就不缺你這一個。”
陸映榕的呼吸都變得急促,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端起位置上沒喝完的咖啡沖著沈溪盈潑去。
沈溪盈沒想過陸映榕會用咖啡潑,整個人一僵,下意識地側頭,然后手擋住臉。
想象之后的燙意和潤并沒有真正的實現,只覺到了有料落在了自己的頭頂。
慢半拍地抬眼,是黑的西服外套。
外套被撤走,抬頭,看到了商如舟的臉。
陸映榕沒想過商如舟會來,手一僵,甚至臉上都不知道做何種神。
好一會,陸映榕臉上才扯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如舟,你怎麼來了?”
商如舟的臉很淡,看著的目是冷的,沒有一的緒,只有帶著棱角的漠然。
陸映榕被刺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我剛剛只是和盈盈開個玩笑……”
“陸映榕。”商如舟打斷,將帶著咖啡漬的外套扔在了桌面上。
“你到底想干嘛?”
“我……”陸映榕張口解釋,話卻像卡在了嚨里一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這麼多年,這是商如舟第一次的名字。
冷漠的、不帶一的。
“你就那麼想要南苑的項目?”商如舟問,“從江臨一直到了南苑,甚至現在還來找我太太,這麼想拿到這個項目之后去找商應年邀功?”
商如舟的話說的直白,沒有意思的委婉。
陸映榕臉上全無,整個人有些慌:“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商如舟看著問,“我再重申一遍,南苑的項目我不會停,你也別想要。”
商如舟說完,才低頭看沈溪盈的臉。
他的手撐在沈溪盈的靠椅上面,人站在的側,燈落下,他的影子幾乎將籠罩。
他手,將沈溪盈側臉的碎發別在耳后,而后才小聲問:“回家嗎?”
沈溪盈點點頭:“嗯,回家。”
商如舟俯,將整個人攔腰抱起來,就往咖啡廳外面走。
沒走幾步,后就傳來陸映榕有些抖的聲線:“商如舟,我是你的母親。”
商如舟的步子頓住,側頭看,語氣冷漠、平靜:“比起這個,你更像是商祁承地母親。”
“我以后不會再回老宅了,你和商應年的事我也不會再手,你好自為之。”
商如舟說完之后,抱著沈溪盈走出了咖啡廳。
陸映榕看著商如舟的背影,整個人都小心地一,然后跌在了椅子上。
過了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垂著睫,眼眶通紅,拿過手機,手指都在抖。
手機上的電話備注是應年。
抿著,接通電話。
手機里傳來商應年的聲音:“映榕……”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映榕的聲音打斷。
“商應年……”
陸映榕的聲音帶著哭腔,連脊背都彎下,肩膀無力地往下塌。
“怎麼辦啊,商如舟現在不認我這個母親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瞬,才繼續問:“這是怎麼回事?”
商如舟一直以來對陸映榕都是尊敬的,對陸映榕也是包容的,甚至很多時候,商如舟對陸映榕做的很多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都不會在意陸映榕做的事。
因為從心底,商如舟是在意陸映榕的。
可是為什麼商如舟會忽然不認這個母親。
商應年忍不住繼續問:“你們今天干什麼了?”
陸映榕手抹干眼淚,語氣克制住地平靜:“今天我去見了沈溪盈,我想著先從沈溪盈那邊下手,如果這個項目終止,好我肯定不了的。”
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可是我沒想到,完全不上道。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陸映榕停頓一瞬,側頭看了看窗外,將眼淚回去,才繼續說:“然后商如舟來了,最后就變了這樣。”
商應年沉思了好一會,遲疑地問:“也就是說,商如舟是因為那個沈溪盈才這樣的?”
“嗯。”陸映榕點點頭,“應該是的。”
商應年很輕地嗤笑了一聲。
好一個沈溪盈。
“那這麼一看,沈溪盈在他心里的份量還很重。”
商應年慢悠悠地開口。
商祁承當時也不過想從沈溪盈那邊下手,沒想到被商如舟送進去了。
現在還沒出來。
商應年更是沒想到,商如舟能因為沈溪盈做到這個地步。
畢竟,陸映榕可是他的母親。
無論陸映榕怎麼對他,他都會護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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