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三十歲那年,家里迎來了一條新生命。
彼時,他剛出火場,電話催魂似的打了一個又一個。
等他終于有空的時候,手機那頭只有他老媽的“生了,周燃,你媳婦生了,你快點來醫院,不是有產假的嗎?快請假。”
周燃哆嗦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已經結婚的高帥過來拍了他肩膀:“隊長,你怎麼了?”
“我……”周燃側頭,“做爸爸了。”
高帥一喜:“樊老師生啦?”
他們隊里老隊員還是習慣樊星“樊老師”。
“嗯。”
這一聲“嗯”飽含了周燃難以言說的復雜,有愧疚,有欣喜,有心疼……
“那你還站在這干嘛?快歸隊陪老婆孩子去啊?”
周燃讓腦子冷靜片刻,說:“收整材,歸隊。”
“是。”
從消防隊出來,周燃十分自然地拍了拍林滔:“我走了,隊里給你了。”
林滔朝他揮了揮手:“快走吧你,三十了才有孩子,怎麼好意思的,人那新來的孩子都比你家的大。”
周燃嘁了聲:“你也馬上三十了,我倒是看看你孩子在哪兒呢,連個朋友都沒有。”
林滔懶得跟他斗:“快走吧,多拍點咱兒子照片。”
“想得你,那是我兒子。”
周燃說完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媳婦生的男孩孩。
一直到醫院,周燃還被徐秋雅嫌棄上有煙味,周燃立刻愣在原地,有些焦急:“那怎麼辦?我想見樊星。”
“樊星沒事,生產很順利,你把外套了,手里里外外去洗一下,消個毒。”
“好。”
大概五分鐘后,周燃皮都洗掉了一層,才被允許去了單人病房。
樊星醒著,邊躺著一團藍襁褓,正看著睡的寶寶,笑得十分溫。
察覺到悉的氣息,樊星倏地抬頭,周燃在另一側床邊坐下,親了親的眉心:“辛苦了。”
“沒事,有媽在,雖然不是婦產科醫生,但介紹我們相親的阿姨是婦產科一把手,和我們家有點親戚關系,這不好的。”
周燃:“人家說產后會元氣大傷,你一定靜養,我休了產假,月嫂我哥直接請了兩個,加上我,我們三個照顧你們兩個。”
樊星哭笑不得,抬手輕輕捶了一下周燃的膛:“月嫂你還讓哥給你請啊?”
周燃憨憨一笑:“我又不是不給他錢,不過是你婆婆找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搶著花這錢是什麼意思。”
樊星抬手輕輕了下他的臉:“看看寶寶吧,男孩,3.2千克,生下來我看了,特別特別像你,不都說男孩像媽媽嗎?”
周燃終于起繞到寶寶那側,剛生下來的孩子紅彤彤的,胎發稀疏,雙眼閉著,正睡得香甜。
周燃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也不敢,怕自己手上糙的皮繭子傷了寶寶。
“我有點看不出來他像誰?”周燃扭頭對樊星說。
“我覺得很像你啊,爸媽也這麼說。”
徐秋雅走過來說:“也有可能長著長著就像樊星了。”
周燃咧一笑:“那還是像樊星吧,爸不是說給寶寶取了名字,什麼?”
徐秋雅:“你倆放心我還不放心呢,他給你和你哥取名都跟火有關,我孫子可不會去當消防員了,誰說都不好使,他自己也不行。”
樊星和周燃對視了眼,周燃說:“我那是自己想當,看孩子自己唄,再說這會兒說這個太小了。”
徐秋雅樂呵:“名字你倆看著辦,快點決定,出院時要辦出生證,之前周燃你不是翻了字典?”
周燃看向樊星,樊星搖了搖頭:“還是跟你姓吧,我姓氏筆畫太多,也不太好寫,我小學時寫試卷就羨慕人家姓李,姓王的,多好寫啊。”
周燃輕笑:“好。”
取名這事倒不著急,他想先看看自己兒子。
只不過剛出生又吃飽的小孩整日都閉著眼睛,除非了尿了,不過樊星有月嫂,會理寶寶的所有事。”
三天后,樊星出院回了家。
周寶寶大名周書奕,還是安安靜靜做個文化人吧。
他們沒給baby取小名,大家里下意識都寶寶。
這位寶寶月子里吃了睡睡了拉,再睡再吃,周燃看得直樂呵,寶寶睜眼醒來的時候月嫂會他過去看看,還試圖讓周燃抱。
周燃其實有些不太敢抱,因為太小太,他兒子上還帶著香味。
周燃在隊里閑暇時其實一直都有了解過懷孕生產事件,但也有忽略的地方,比如說醫院提倡母喂養,但大家都從孩子角度出發,卻忽略了媽媽。
也是高帥有次接警接到一個還在月子里的產婦要跳樓回來慨,周燃才知道媽媽母喂養的心酸痛苦。
會有各種原因被寶寶吸破、結痂,循環往復,堵、漲或不足等各種況十分考驗新手媽媽的心理。
那種連著后背神經疼痛的覺讓人痛苦不堪,據說那位跳樓的產婦就是因為不了這疼,再加上家里人照顧不佳導致緒激。
周燃大手一揮,他家寶寶直接吃了,省時省力。
剛開始月嫂在醫院提了兩次,都被周燃駁回了,吃一樣能長大,母固然好,但樊星會疼,還是算了。
那種疼是很多新手媽媽吐槽比生孩子還疼的痛苦。
為了讓樊星休息,孩子直接讓月嫂晚上帶著,周燃自己摟著老婆說些小話,但樊星舍不得,周燃白天就會讓多看看,抱是能抱抱的,但時間不能長,其余時間都被勒令在床上休息。
樊星每次在臥室用飯就有些不了,月嫂說適量下床,才得了可以去餐廳吃飯的允許。
一個月后,周燃歸隊,心里一下又變得空落,舍不得自家媳婦和自家崽啊,但沒辦法。
好在月嫂會將兩人的態發到自己手機上,這樣他有空便能看到。
只能說小寶寶長得太快,一天一個樣,看得周燃天天姨母笑,隊里那些家伙著他手機和他一起看,尤其是沒結婚的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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