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道何嘗不清楚這個道理，梅惜是他最不願提起的一個人，也是他心最深的一道疤，這道傷疤至今沒有癒合。

許純良將他一直以來懷疑的事說了出來，如果喬遠山活著並得知真相，想必他恨極了自己，報復自己最歹毒的手段莫過於讓梅如雪嫁給汪建，如果不是許純良阻止，或許悲劇已經發生。

可梅惜是梅如雪的母親，假如活在人間，是不可能任由這種悲劇發生的，就算再恨汪建也不可能採取這樣的方式。

汪正道痛苦地著眉心：「是我害了建。」

許純良道：「黃允兒的事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我不清楚，不過他和黃允兒在飯後的確單獨出去了一段時間，年輕人喜歡單獨待在一起很正常，所以我沒有產生任何的疑心。」

「像你們這樣的家庭，安保措施一定很全面。」

汪正道點了點頭：「我家部肯定出了問題。」其實他的心也開始搖，在黃允兒的案子上，兒子的確有最大的嫌疑。

許純良道：「建如果到一些突然的刺激會不會失去理智？」他在試探汪正道到底知不知道黃允兒的過去。

汪正道用力搖了搖頭：「建在任何況下都不會殺人的，我的兒子我了解。」

許純良道：「很多事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你對神控制了解多？」

「什麼意思？」

許純良道：「類似於常說的催眠，控制住目標人的神意志，將他變為提線木偶。」

汪正道驚詫地張大了，許純良所說的況並不在他的考慮範疇，如果真有一個人控制了兒子的神，那麼一切就好解釋了。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那麼這個人當晚就在你家裡。」

「有沒有辦法將這個人找出來？」汪正道充滿希地著許純良，目前的狀況讓他一籌莫展，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晚約許純良見面。

許純良道：「應該可以，黃有龍肯定有問題，要想辦法將這個人控制住。」

汪正道點了點頭：「我盡量想辦法，不過他的份比較特殊，樂星集團在半島的影響力很大，我估計已經啟外手段進行涉了。」

許純良道：「你把今晚所有人的資料給我。」

汪正道早已準備好了名單：「除了我們家的人之外，其他的司機、保姆、廚師、花匠都服務了很多年，有些人甚至在沒有建的時候就跟著我了，我

是真想不通誰會做這種事。」

許純良道：「孟京來最近怎麼樣？」

汪正道愣了一下：「他給我惹了那麼大的麻煩，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找過我了，就算來找我，我也不想搭理他。」

許純良續了杯茶：「你用的工人中，有沒有孟京來介紹的，或者是跟他有關係的？」

許純良的提醒讓汪正道重新審視這份名單，他領悟到了許純良的意思，是說孟京來有問題，可這些人已經跟自己那麼多年，都是自己心挑選的。

汪正道想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沒有。」

「一個都沒有？」

汪正道眉頭鎖：「沒有，不過保姆楊玉蘭是我妻子挑選的，建是從小看著長大，對建視如己出，是不可能害建的。」

許純良道：「能不能安排我見見？」

警方已經從汪正道家裡撤離，在帶走黃允兒的同時也將嫌犯汪建帶走。

酒窖現場仍然於封鎖中，汪正道自己也不想繼續住在那裡，他遣散了所有人，目前他的那別墅於封閉之中。

楊玉蘭在京城沒有親人，自從汪建出生后，就一直負責照顧汪建，汪建對也像親人一樣，平時不在京城的時候，自己的公寓都給楊玉蘭管理，還特地給留了保姆房。

汪正道本想提前打個電話，許純良建議他還是直接過去，如果楊玉蘭真有問題，這個電話就極有可能打草驚蛇。

兩人去了汪建位於二環的豪華公寓，這套公寓也是汪正道的業，不過自從送給兒子之後，他從未過來，他知道公寓的碼，還好碼並未更換，按下碼打開房門。

裡面的燈逐一點亮。

「好像沒人！」汪正道正想往裡走，卻被許純良手攔住。

汪正道詫異道：「什麼？」

許純良低聲道：「有臭味！」

經他提醒，汪正道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空氣中夾雜著腐臭的氣息，按照常理來說是不可能的，這裡是京城最頂級的豪宅，就算主人不在，房間的新風系統也不會停止運轉，更何況楊玉蘭會定期過來打掃。

許純良帶上鞋套走房，汪正道有樣學樣，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

保姆間的房門閉著，許純良判斷出臭氣就是從房間里傳出來的，其實他一進門就聞到了這臭氣，來自的氣息。

許純良戴上剛找到的一次手套，打開房門，保姆間的床上躺著一個

中年婦，躺在那裡一不，因為死去已經有幾天時間了，已經開始腐爛。

汪正道捂住鼻子，強忍著熏人的臭，辨認著床上的死者。

許純良看了看他，汪正道點了點頭，意思是死者就是楊玉蘭。

許純良和汪正道退了出來，來到臺，打開窗戶，屏住呼吸的兩人同時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許純良道：「你看清楚了，死者是不是楊玉蘭？」

「是沒錯，可怎麼死了？」

許純良道：「死了至三天。」

汪正道不寒而慄，如果楊玉蘭已經死了三天，那麼今晚在他家裡的保姆楊玉蘭是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如此相像？

許純良道：「這個是真的，假的那個可能已經逃走了。」

汪正道掏出手機。

「幹什麼？」

「報警，事已經擺明了，真兇另有他人。」

許純良道：「別急，就算你報警也證明不了那個人才是殺害黃允兒的真兇。」

汪正道不解地著許純良。

許純良道：「不把背後的布局者挖出來，你們汪家還會出事。」

「怎麼挖？」

許純良道：「恕我直言，咱們兩個人恐怕做不這件事，背後涉及到的關係盤錯節，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停頓了一下又道：「金錢也不是萬能的。」

「那就是單靠你我的力量還不夠？你還需要什麼支持？」只要能解決這件事，付出再大的代價汪正道也心甘願。

許純良道：「你其實明白的。」

汪正道長嘆了一聲，他不想將父親牽涉進來。

許純良道：「我先走，我不想和警察打太多道。」

「你去什麼地方？」

許純良道：「我有些線索，但是以我現在的份不好展開行，我需要師出有名。」

黎明到來的時候，汪正道回到了家裡，果然如他所料，汪老徹夜未眠。

著父親憔悴的面容，汪正道難掩歉疚：「爸，讓您擔心了。」

汪老道：「律師是不是已經安排好了？」

一句話表明他已經清楚了發生的一切。

汪正道點了點頭：「您放心，全部安排妥當。」

汪老道：「黃有龍已經出來了，這件事涉及到外層面，你至應該跟我先商量一下。」

「爸，建都被他們害這個樣子了，我總不

能無於衷？」

汪老低聲道：「你都不知道什麼人在害你，憑什麼去行？沒頭蒼蠅一樣撞，只會把事越搞越糟。」

「爸，這是一個局，他們早就設好的局，楊玉蘭三天前就被人殺死了，有人扮的樣子潛了我家，應該是這個人找機會殺死了黃允兒又嫁禍給建。」

汪老愣了一下：「你有證據？能找到這個人？」

「暫時找不到，不過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找出來。」

汪老道：「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這麼恨咱們汪家？為什麼會生出這麼深的仇恨？」

汪正道猶豫了一下：「爸，我懷疑……」

「懷疑什麼？」

汪正道咬了咬牙，突然在父親面前跪了下去。

汪老吃了一驚，不過他迅速平靜了下來，語氣越發低沉：「正道，你究竟瞞了什麼？建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爸，我懷疑喬遠山還活著。」

汪老靜靜著兒子：「你和他的失蹤有關？」

汪正道搖了搖頭：「我也是害者，我後來才意識到梅惜故意在我們兩人之間製造矛盾。」

「你的意思是喬遠山因為這個人了刺激選擇消失？」

汪正道終於下定決心：「爸，其實……其實，梅如雪是我的兒……」

閱盡滄桑見慣風浪的汪老此刻也深深震驚了，他宛如凝固一般坐在那裡，到就要窒息：「你說什麼？你……你……」

汪正道聲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取了小雪的基因樣本，做過了親子鑒定。」

汪老揚起手，汪正道沒有躲避，等著這掌落下，可父親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你啊！」大錯已經鑄，就算打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