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陳舒宜反駁,“不可以有計劃,醫生說了,你要給自己減負。”
要是約定每天早上打電話,他心里絕對一直惦記,說不定到半夜就睡不著了。
司問棠垂眸,不大樂意。
“等會兒我就得滾蛋了。”
陳舒宜笑,“那你臉皮厚一點,賴著不走唄。”
“我才不呢,看見徐家義就煩。”
他把拉起來,繼續抱著,下在肩上。
“我等會兒帶你走。”
“那不可能,徐家安保現在很強了。”頓了下,又加一句,“自從你之前干過壞事以后。”
司問棠:“……”
他自食惡果,但又賊心不死。
趁著的門時間沒到,騙出門。
陳舒宜其實樂意被騙,揣著忐忑的心,貌似尋常散步一般,溜達到正門。
一路上,賊兮兮地觀。
“等會兒要是被攔了,咱們就原路返回哈。”提醒司問棠。
司問棠應了。
倆人故作平靜,走到門口。
一步,兩步,三步。
“小姐好!”
即將出門,保鏢忽然問好,嚇得陳舒宜渾一激靈。
趕把腳了回去。
不用說,走不了了。
然而隔了半天,倆保鏢也沒下文,并沒提醒門時間。
撓撓頭。
眼神一轉,出一只腳。
保鏢沒看。
又邁出另外一只腳。
哎!
我出門了嗷!
保鏢看一眼。
張起來。
保鏢:“您外出小心。”
陳舒宜:???
顧不上管司問棠,掉頭跑回去,指指自己:“哎,我,我要出門了。”
保鏢:“好的。”
“不是,我現在出門,說不定就要超門時間了。”
保鏢點頭。
陳舒宜“嘶”了一聲,用力撓頭。
難道跟司問棠的天地,連保鏢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吞了口口水,仰頭盯著站崗的保鏢看。
保鏢站在門崗上,視線往下瞄。
許久,似乎意識到的疑,對方說:“司長剛來過電話,說以后您沒有門了,早晚都可以隨便出門。”
陳舒宜愣住。
司問棠看了過來。
保鏢該說的都說了,不理解他倆為啥還盯著他,他想了想,略微躬:“祝兩位夜晚愉快。”
陳舒宜傻眼。
司問棠先反應過來,他生怕徐家義反悔,拉上陳舒宜,快速往外走。
到了車邊,陳舒宜回過了神。
一秒尖,興地繞到他面前。
“徐叔叔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他不同意咱們倆嗎?怎麼還許我晚上跟你走?”
司問棠不明白。
他只知道,他今晚可以一直看到。
拉上,快速上車,駛離徐家附近。
陳舒宜抱著他,高興地喋喋不休。
“我就說嘛,徐叔叔最好了!”
司問棠一手摟,一手握住的手,轉過臉,將下在頭頂。
他長這麼大,就沒今天憋屈過,被徐家義心到啞口無言,只能說:“我要娶之前,會先把檢報告送到徐家。”
如此辱,換做別人,早被他打篩子了。
但對方是徐家義,他不能。
而且,該死的老狐貍,打一掌,還給一顆甜棗。
他抱著陳舒宜,心口哪還有火。
不僅沒火,竟然還覺得徐家義確實人不錯。
。
……
過了十點,徐硯周沒見到陳舒宜,心里就有數了。
楚璃在房間里畫稿,他隨便拿了酒,去書房找徐家義。
敲了門,里面沒人應,他直接推門。
徐家義的書房空間開闊,辦公桌是一整塊降香黃檀所制,雕刻工藝復雜,價值連城。
此刻,他將座椅轉向后方,背對著徐硯周,正對著幾米開外的書架上的靶子,一下下扎飛鏢。
徐硯周還沒開口,他已經說:“爸爸今晚心不太好,沒空陪你玩兒,乖兒子,去找你老婆玩過家家吧。”
徐硯周:“……”
“我老婆在忙。”
“那就去找你妹妹,爸爸沒空。”
徐硯周嗤了聲,“我是怕你太難,好心來看看你。”
“你是來看爸爸死沒死的吧?”
“這都讓你猜對了。”徐硯周倒酒,“我是來吊唁的。”
徐家義笑了。
啪!
他打完最后一枚,準扎在早已滿飛鏢的靶心,把最后一點空余位置占據。
轉過椅子,跟徐硯周對視。
“來干什麼?”
徐硯周把一杯酒推給他,說:“司問棠給我的禮,是司家在帝都的關系網名單。”
雖說他背靠梁西臣,大方向上穩如磐石,但也不能事事都依賴梁西臣。
在帝都發展,人脈必不可。
司問棠這份禮,不算輕了。
徐家義面不改。
司問棠給徐家多好,他不在乎。
這些好背后的誠意,他也無心去分辨。
“就這點好,你把茜茜給賣了?”他睨了眼徐硯周。
徐硯周不是在乎好,是提醒他,司問棠對陳舒宜是真的上心。
他想了想,問道:“你看不上司問棠,真不是因為跟司凜的個人恩怨?”
徐家義聽笑了。
“在你跟茜茜的問題上,我哪回考慮過個人恩怨?”
徐硯周沉默。
確實。
他老子嚴格來說,是個好老子。
“那你在猶豫什麼?”
徐家義看他這真不解的表,忍不住深呼吸,子往后一靠,涼涼道:“你上初中的時候,郭家老四把老婆殺了,分尸吃掉,你忘了?”
徐硯周詫異。
他一陣無言,旋即服氣地往后靠,看著他老子道:“你怕司問棠哪天發瘋,把陳舒宜殺了?”
“沒可能嗎?”
“不可能。”
徐家義皺眉,不說話了。他拉開屜,了煙點上。
他站起,默默走到落地窗前,狠狠吸了一口煙。
吐出煙的瞬間,他面容模糊,轉臉對徐硯周道:“心理醫生最后去采訪郭老四,他給出的理由就是,他老婆總關注別人,他控制不住自己!”
徐硯周覺得他這擔憂有點過,勸說的話到邊,又覺得可以理解。
司問棠之前干的事,確實嚇人。
他試圖調解,說:“他沒郭老四那麼瘋,他那病說不定還沒阿璃嚴重,阿璃不是好了?我跟阿璃都結婚了,每天同床共枕,你怎麼不擔心阿璃哪天把我吃了?”
“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
徐家義張了張口。
徐硯周:“徐家義,我提醒你一下,我才是你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