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燈下黑三個字，寧宸眼神微微一。

但旋即笑著說道：“有這個可能，但可能不大...雖然重點搜查的是外城，但城也沒放松警惕，而且城由監察司的人重點排查。”

雨蝶輕聲道：“奴家愚笨，但想到一個職業，可以掩蓋氣味兒。”

“嗯？”

雨蝶道：“糞工。”

寧宸一驚，對啊...糞工每天走街串巷地收糞，如果小念子裝扮糞工，一般人嫌惡心不會輕易檢查，而且還可以遮掩上的氣味兒，一舉兩得。

寧宸將自己的令牌丟給衛鷹，吩咐道：“你去一趟京畿衙門，查清楚京城的糞便買賣是誰家在做？然后去他家，悄悄調查一下，最近可有換過糞工？

記住，小心行事，切莫打草驚蛇。”

這個世界，糞便是很值錢的，不止澆灌莊稼需要，打仗守城都需要，所謂的金就是糞水，沾于箭頭之上，中敵人，可讓其染喪命。

京城的糞便生意，城都是被達顯貴壟斷的。

外城，做糞便生意的，也得黑白兩道都有人才行。

但不管是外城還是城，想做這個生意，都得府頒發證件。

所有糞工的份都得詳細記錄在冊。

因為糞工負責收糞，而城住的大多都是達顯貴，為了安全，糞工的份不能馬虎。

“是！”

衛鷹接過令牌，俯領命而去！

...

一直到半夜，衛鷹才回來。

寧宸還沒睡。

一日不抓到小念子，寧宸就睡不踏實。

寧宸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小太監這麼焦慮。

書房，寧宸看著衛鷹，“查到什麼了？”

“回王爺，京城的糞便生意是吏部侍郎孟大人家的親戚在做，這人王太平，人稱王老爺...真沒想到這糞便生意這麼賺錢，這王太平的宅子雖然不在城東邊，但也在繁華地段，是一座五進的院子，他還有十多個小妾......”

“你羨慕啊？”寧宸打斷他的廢話，說道：“說重點。”

“王爺恕罪，我一點都不羨慕......”衛鷹趕回歸正題，俯道：“屬下找到這個王太平，拿到了糞工名冊。”

衛鷹說著，從懷里出一本冊子雙手奉上。

“王爺放心，屬下叮囑過了，王太平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寧宸接過冊子翻看了起來，隨口問道：“最近可有換過糞工？”

“回王爺，屬下問過了，王太平說沒有，不過屬下有個想法。”

“說。”

衛鷹道：“據王太平說，每月十號都會發工錢，這天所有糞工都會到齊...明天就是十號。”

寧宸眼睛微瞇，道：“好想法，記你一功！”

衛鷹滿臉開心：“多謝王爺！”

寧宸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去安排，這件事不需要太多人，本王，潘玉，馮奇正，再加上你和路勇足夠了。”

小念子是個很謹慎的人。

如果他真的裝扮糞工，這個王太平家附近出現過多的城防軍或者監察司的人，肯定會引起他的警覺。

人反而便于行事。

衛鷹輕了得，可監視空中。

路勇嗅覺靈敏，可在地上追蹤。

這對兒鷹犬，就能讓小念子上天無路，地無門。

更何況還有他這個超品高手，以及老潘和老馮這兩個高手。

“屬下這就去辦！”

“跑一天了，記得吃點東西。”

寧宸提醒。

衛鷹心里，“多謝王爺關心，屬下告退！”

......

翌日，下午！

位于城南面的王宅門前，聚集了大概三十來號人。

這些都是糞工，今日是發工錢的日子。

管家打開了側門。

這些人魚貫而。

管家帶著這些人，來到賬房門前的空地上。

賬房門前擺了一張桌子，賬房先生坐在桌子后面，兩邊是兩個壯碩的家丁，手持棒，一臉的兇神惡煞。

因為王太平喜歡吹求疵，找理由克扣工人工錢，所以每次發工錢都有人鬧事。

這兩個壯碩的家丁，就是為了震懾這些糞工的。

但今天就算王太平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當著寧宸的面克扣這些糞工的工錢。

因為寧宸就在他們背后的賬房里。

一的王太平，躬站在寧宸邊，汗流浹背，不斷用袖拭著臉上不斷冒出的汗。

寧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不用張！”

王太平胖的軀一，后背都被冷汗浸了。

他能不張嗎？

眼前的人可是權傾天下的大玄攝政王啊。

關鍵是寧宸來了以后，什麼都沒說，只讓他照常發工錢就行。

這讓王太平更加心驚膽，聽說攝政王疾惡如仇，眼里不沙子，難道是來查他克扣工人工錢的事？

完了，那自己不死定了？

一想到這兒，頓時面如死灰，甚至連自己埋哪兒都想好了！

這時，外面已經開始發工錢了。

“奇怪了，這王皮這次怎麼轉了，這次竟然沒扣我工錢。”

“是啊，我在他手底下干了三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拿到滿月的工錢。”

“會不會是王皮又納妾了，一高興就給我們發了滿月的工錢？”

“不可能，如果是納妾，我們能拿到半個月的工錢就不錯了。”

“對對對...以往他每次納妾，都找理由克扣我們幾天工錢，讓我們隨禮。”

“那怎麼回事？莫不是腦子讓人大夾壞了......”

工人們發出一陣哄笑。

而人群中，一個材瘦小的糞工，低著頭，聽著工友們的議論，臉微微一變，微微抬起頭觀察著四周。

同時，悄悄的朝著眾人后退去。

可就在這時，發工錢的賬房先生大喊：“李二牛。”

羅鍋腳步一滯。

旋即，低著頭，上前領工錢。

房間里，站在窗戶前，順著隙往外看的潘玉，盯著上前領工錢的李二牛，然后問道：“王太平，這個李二牛什麼時候跟著你干的？”

王太平急忙道：“好幾年了，他也算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其實八竿子打不著，這年頭，有錢了什麼人都想來沾點邊...這人格孤僻，沒有朋友，要不是看他踏實肯干，我才不用他呢。”

潘玉沉聲道：“你過來看看是他嗎？”

因為這個李二牛一直低著頭，看不清長相，潘玉本能地覺得他有問題，讓王太平過來確認。